第14章 魂应阳符金光现
“沾染阴气的山药，会如何？”
宁采臣问。
“运气好点的，尚且能吃，就是处理起来麻烦。运气差的，会变成烂药，内有阴毒，吃了能让你五脏冰寒，如有心疾者，立毙当场也是寻常。”
燕赤霞解释道。
两人边走边说，燕赤霞之前走动时就曾见过山药在哪，只是彼时还想找点更合适的。
可眼下两人都是饥肠辘辘，自然也没挑的理由，只能尽快先弄一些垫垫肚子。
很快，两人便抵达一处长有山药的崖壁一角。
“徒儿，别愣着，你去其他位置，多挖一些山药……山药你认得吧？”
宁采臣道：“我熟读医书，认得的。山药者，生于山野潮湿之地，土中之珍，根如虬龙，皮似老鳞，其形蜿蜒，其色褐黄，气味清质，若兰之香，对吧？”
燕赤霞眼神微微一挑：
“不错，你以前不是儒家学子吗，怎么医书都读？”
宁采臣惭愧道：“家中贫寒，自幼在药铺帮工，闲时有空才去学堂学四书五经，近年来才勉强考到一个秀才，不值得一提得很。”
“也不错了，你还没二十岁吧？”
“燕师，我是庆帝历甲子年生人，今年堪堪二十。”
“行，别愣着，就在这一带，开挖吧。如果你碰见那些明显莹润如玉的，不用犹豫，这就是有阴毒的，直接扔了，触碰久了，会烂手。反倒是外皮如老树根一般的，便是暂且没被阴气冲刷太多的，收集起来，咱们等会儿处理一番，能吃。”
“行，知道了燕师。”
两人说话间，迅速开挖。
燕赤霞徒手劈断了一根老书，并指如刀，刷刷刷削成了一柄木凿子，丢给宁采臣。
“你眼下身子骨还没好，我就不让你顺带熬练筋骨了，用这个，尽快挖一些出来，咱们快点解决五脏庙。”
宁采臣接住，手掌微微一沉。
这木凿子，少说也有四五斤重。
以他当下的体力，挖十来下倒也还行。
若是挖个大半时辰，恐怕就歇菜了。
当下，两人就寻了一处山药多一些的地儿，开挖起来。
这地方杂草丛生，非只一种植物，在这阴暗环境下辨认，也需要耗费好一番功夫。
好在此刻宁采臣目力比之前长进了不少，即便灯笼之光微弱，依然看得清晰。
燕赤霞是道武双修，动作更快。
一会儿功夫，就挖出好七八根品相还不错的山药根。
那些一看就极具欺骗性的莹润山药根，他触之即扔，毫不停留。
宁采臣体力孱弱，武术都还没学通，要不是之前修持神魂有功，此刻多半一根也挖不到。
好在他终究心志纯粹，一心一意挖掘，速度虽慢，却也有条不紊。
小白狐婴宁看着宁采臣挖掘，指指点点道：
“无心人，你要挖这里，对，左一些位置，不要挖这根，这根是坏的。”
宁采臣原本不想婴宁，可转念一想，燕师说小白狐有洞悉阴阳的能力，也许能隔着土层看出那边阴气更多。
当下依言尝试。
果然，几次下来，挖到的都是品相不错的山药根。
“小婴宁，你可以啊。”
“嘻嘻，我还能更可以，学着点吧无心人。”
一会儿后，两人收拢了一批山药，大约十来斤，搬回兰若寺。
处理这些沾染了阴气的山药，燕赤霞顺带教了宁采臣一个导引阳字符的办法。
只见燕赤霞随手摸出一块边捡的方形硬石，并指如刀，刷刷刷将石头削尖，递给宁采臣。
“感应神魂，尝试以神魂之力引导你掌心的阳字符法力到这石尖之上，再用这石尖削山药皮，这些沾染的阴气便会消退，试试吧，顺带锻炼你操控符箓法力的技艺。”
“记得，这不用任何心决，纯凭你对神魂的感应与调控，不要怕失败，多试几次，总会成功。”
宁采臣接过石头
燕赤霞一边说明诀窍，一边感慨道：
“想当初，我是咱们太素剑门一等一的真传种子，也是尝试了十来次才成功的，你加油，即便失败了也不打紧，咱这山药多着呢。”
宁采臣接过尖石时，已经进入了专注的状态，没关注燕赤霞说话。
他默运神魂之力，尝试慢慢地引导出一丝丝阳气到石尖之上。
慢慢的，石尖冒起一抹金光。
他对准山药的老树皮，轻轻一削。
滋滋滋！
丝丝阴气冒出，被这金光直接抵消。
他找到了感觉，维持着阳气的释放，继续削皮。
撕啦，撕啦。
山药皮一片片掉落。
“燕师，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我引导着神魂之力，没大听清？”
宁采臣逐渐找到了诀窍，能分心开口说话了。
燕赤霞：“……我有说话吗？你是不是太专心以至于听错了？”
“哦这样啊。”
宁采臣没多想，继续削皮。
他也不知为何，引导起神魂之力时，尤为轻松，如臂使指。
“也许是我之前练习分心二用，对此起了锻炼效果。果然，诚如燕师所言，勤能补拙啊。”
他心中感慨不已。
没一会儿功夫，他便削完了七根山药。
还剩下二十余根，倒是没必要再削了，可以留待之后食用。
“用阳字符的阳气削皮，还只是第一项步骤，接下来，咱们须得好好烤火，将之烤干，其内中蕴藏的阴气才能降至无害的程度。”
燕赤霞笑道：
“烤火期间，你也可以试着引导出阳字符中的阳气，催助火力，若火候足，便有一定概率炼出壮阳山根，能补益气血，对你有好处的。”
宁采臣奇道：“那这岂不就成了奇珍了？”
“算不上，只能算一味药力稍猛的补药，只是经过如此处理，药毒已经很低了而已。”
“即便不是奇珍，能补气血也不错了。”
宁采臣赞道。
“这也是有概率的，不是都能成功，你手里的阳字符正好还有些余量，可以试试。”
说话间，燕赤霞已经把洒落在周边的枯枝干柴收集起来。
然后，他并指竖起，轻轻戳中一根枯枝。
哧哧声响，这枯枝便燃烧了起来，火苗燃起，白色烟气缓缓飘飞。
宁采臣赞道：“燕师这一手道术真便利啊，这样出门在外连火石都不用带了。”
燕赤霞无语道：“别这么说，如果道术只是为了替代火石，那还不如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