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宿命重逢

林秋雨感觉自己坠入了一片血色深渊，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凄厉的哭喊。无数苍白的手臂拉扯着她，要将她拖入无尽的黑暗。

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时，一道金光突然划破黑暗。那些手臂如遭雷击般缩回，林秋雨感觉自己被一股温暖的力量托起。

“清歌！“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秋雨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眉眼如画，却带着几分凌厉。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颈间挂着的半块玉佩，与她手中的那半块正好是一对。

“霍临渊......“这个名字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仿佛早已刻在灵魂深处。

男人浑身一震，眼中闪过狂喜：“你终于想起来了！“

就在这时，画中女子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的身影开始扭曲，红衣化作血雾，整幅画剧烈震动起来。

“小心！“霍临渊一把将林秋雨护在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青铜古剑。剑身刻满符文，在黑暗中泛着幽幽青光。

画中女子已经完全化作一团血雾，朝两人扑来。霍临渊挥剑斩去，血雾被劈成两半，却又迅速凝聚。

“她的怨气太重了，“霍临渊沉声道，“必须找到当年的真相，才能化解她的执念。“

林秋雨感觉头痛欲裂，更多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她看见自己穿着戏服在台上唱《长生殿》，台下坐着一位银甲将军；看见两人在梨树下私定终身，交换玉佩；看见火光冲天的戏园，满地尸体......

“我想起来了，“她喃喃道，“是陆明远......“

话音未落，店门突然被撞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手中握着一把沾血的匕首。他的面容与记忆中那个告密的副将重叠在一起。

“果然是你，“霍临渊冷笑，“百年轮回，你还是这副德行。“

陆明远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吗？沈家的秘密，我志在必得！“

他举起匕首，刀尖滴落的鲜血在地上画出一个诡异的符号。整间古董店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无数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

霍临渊将林秋雨护在身后，手中青铜剑青光暴涨。他低声念动咒语，剑身上的符文一个个亮起。

“清歌，还记得我教你的那支曲子吗？“他头也不回地问道。

林秋雨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深吸一口气，轻声唱起《长生殿》中的《霓裳羽衣曲》。歌声清越婉转，在黑暗中回荡。

画中女子的血雾突然停滞，开始缓缓凝聚。陆明远脸色大变，疯狂地挥舞匕首，但黑影在歌声中逐渐消散。

“不！这不可能！“他歇斯底里地喊道，“我筹划了百年，怎么可能......“

霍临渊抓住机会，一剑刺出。青铜剑穿透陆明远的胸膛，却没有鲜血流出。他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点点黑光消散在空气中。

随着陆明远的消失，画中女子的血雾也渐渐平息。她重新化作人形，站在梨树下，眼中已无怨气。

“谢谢你们，“她轻声说，“我终于可以安心离去了。“

她的身影渐渐淡去，化作点点荧光消散。那幅百年古画也随之化为灰烬，只留下两半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林秋雨捡起玉佩，将它们合二为一。一道柔和的光芒闪过，玉佩完好如初。

“这一次，“霍临渊握住她的手，“我们不会再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