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最后的人性
“卑留呼，把你做人体试验多余的眼睛给他换上。”
一片死寂中，御屋城炎能感受到温热的鲜血流过自己脸颊。
他喘着粗气，思维还停留在妻子被人活活打死的悲愤中，耳边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吩咐道。
“是……那个强大的宇智波？他不是离开了吗？”
正疑惑间，他突然感到一双强有力的手，按在了自己脸上。
他正要挣扎，就听带土又说道，“别动，不然万一把你的眼睛装歪了，以后看不清你妻子的样子，可别怪我们了。”
带土的话像有魔力，御屋城炎立刻不动了，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还能看见她吗？”
“为什么不能？你们的日子还长呢！”
带土随口回答道。
这段时间里，卑留呼已经完成了操作，恶趣味地拍了拍御屋城炎的脸颊，嘿嘿笑道，“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御屋城炎眨巴了一下生涩的眼睛，果然，眼前又重现了光明。
当朦胧的视野变得清晰，他忽然看清了眼前的面孔，不由惊喜地瞪大了眼睛——他的妻子安然无恙，也正关怀地看着他，夫妻二人一对视，瞬间泣不成声！
“禾子，你没死，太好了！”激动之余，御屋城炎一把抱住妻子。
“你在说什么呀，刚刚你突然就不动了，然后眼神变得好吓人。”
他的妻子也语无伦次道，“过了一下子，你的血龙眼也开启了，要不是这位大人马上摘走了你的眼睛，我感觉你像是想要杀掉我们所有人！”
两人各说各的，肆意宣泄着心里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对方断断续续的描述中，还原出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御屋城炎疑惑地看向带土。
“只是一个小小的幻术罢了，忍界擅长幻术的，又不只有你们血之池一族的血龙眼。”带土注意到他的视线，不以为然道。
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到卑留呼手中的那双眼睛上。
血红的底色上，有山羊一样的横纹瞳孔，看着十分妖异。
和写轮眼一样，血龙眼同样可以依靠强烈的感情刺激开眼，刚刚他就是在幻术中提前展现了御屋城炎妻子的死亡，刺激他开眼。
原著认证，这是血之池一族最强的一双眼睛，比其他所有血之池一族的人加起来都强。
“是这样……”
虽然一直没有开眼，但御屋城炎毕竟出身忍族，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带土一说，他就瞬间明白过来，悲喜交集，抱着自己妻子又是一阵痛哭。
“他现在能这么哭吗？”带土斜了卑留呼一眼，问道。
难得发一次善心，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换上去的眼睛，被御屋城炎自己哭瞎了，这不砸他招牌吗？
“嘿嘿，放心吧。”
卑留呼正忙着把新入手的血龙眼装罐，免得影响了以后得仪式，闻言头也不抬，道，“让他多哭一哭吧，把淤血冲出来，对他眼睛经络的生长有好处。”
“嗯。”
二人正交流着，御屋城炎已经牵着自己的妻子，恭敬地来到了他们面前。
卑留呼满手鲜血，还在摆弄着一双眼球，一副科学怪人的形象，带土浑身阴冷的气息也不像什么好人，但御屋城炎却不敢对他们二人有丝毫不敬，甚至连看都不敢看营养罐里属于自己的那双眼睛。
“多谢二位大人饶过我们一家。”他卑微地感谢道。
带土暗自叹了口气。
这就是忍界，弱者无人权，哪怕被摘走了眼睛，还得对始作俑者感激涕零。
因为他能杀了你，但没杀，这就是一种恩典了。
他强忍心中的烦躁，没搭理御屋城炎，而是扭头看向了血之池一族的族长，冷冷道：“你们都看到了，御屋城炎不是个废物，他开眼了，只是被我取走了。”
“是是是。”血之池族长和族人们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只能唯唯诺诺地应和着。
“所以，我欠他一个人情，从今往后，你们血之池一族必须善待他们这一家子，否则他们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整个血之池一族都等着我的怒火吧！”带土继续警告血之池一族，道。
“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炎是我们的族人，我们肯定会善待他们夫妻俩的啊！”血之池族长连忙拍胸脯保证道。
“呵。”带土冷笑一声，要不是在穿越者记忆里知道了御屋城炎一家未来的下场，他还真信了老头子的鬼话。
不过为御屋城炎做到了这一步，他也算问心无愧了。
虽然挖走了这货的血龙眼，但他本来也没开眼，换上一双普通的眼睛，对他的生活并没有影响。
相反，如果知道自己未来的悲剧命运，御屋城炎想必会很庆幸用区区一双血龙眼，就能换来妻子平安。
带土自己也是在伤痛中开眼，所以很清楚那种感觉，要是有得选，他也宁可用万花筒换回琳。
可惜他不能，那他唯一的选择，就只剩下重塑一个崭新的世界，这是他与琳重逢唯一的道路。
从那天起，他就变了。
在完成自己目标的同时，尽量不去伤害无辜的人，已经是他最后的人性了。
“好了，我的事已经办完了，你们该怎样怎样，卑留呼，走了。”带土招呼了一声，就要离开。
但就在这时，御屋城炎突然一咬牙，跪倒在他脚下，大声道：“大人，虽然我没有了血龙眼，但我还有别的用处，我们一定会对您忠心耿耿的，请带我和山妻离开这地狱谷吧！”
“炎，你说什么！”
“你要背叛血之池一族吗？”
“你怎么能随便跪拜一个……咳咳！”
……
血之池一族都被御屋城炎的选择惊呆了，纷纷呵斥起他来。
御屋城炎回头苦苦哀求道：“族长，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没有了血龙眼，在这地狱谷中也只是大家的累赘，雷之国也不会在意我一个普通的族人的，我想出去！请您成全！”
他其实是个很精明的人，不然原著里也不可能闯出那么大的事业，刚刚是情绪激动，现在冷静下来，一回味带土在幻境里展现的一切，他忽然就被后怕的冷汗浸湿了背心。
结合族人平时对自己的态度，他略一思考，就发现自己和妻子的未来，真的很可能变成幻术展示的那样！
既然带土亲口说欠他人情，不趁这个机会一起离开，难道要留下来，等着受尽别人的冷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