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收徒
“王越，馆主收你了？”
游朗双手抱胸，盯着王越的双眼，毫不客气地问道。
除他以外的四人里，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个关系户了。
王越舔了舔嘴唇，眼神有些躲闪。
游朗瞬间明白过来。
“凭什么，就凭你是王超的弟弟？”游朗冷着脸。
“师父的确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才收下我。”
王越低声说了一句，随后撇过头，不去看游朗的脸色。
几分钟后，沈安居然也回到了偏厅，那仆人又来喊游朗。
游朗却没急着去见白鹤年，而是冲沈安道：“沈兄弟，馆主收你了？”
“嗯。”沈安点点头。
说实话，被白鹤年收为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一开始去见白鹤年，对方只是跟他聊了些家常，问了问沈安的家庭状况。
随后白鹤年表示，沈安习武的年龄大了些，根骨也不算好。
他可以收沈安为徒，但沈安想从他这里学到真本事，得看他的诚心。
这个诚心，自然是指钱了。
一门外炼武学，两百银元，不得外传。违者断手断脚，逐出师门。
法不轻传——
这是白鹤年给出的理由，并且表示其他几位亲传弟子想从他这里学到一门武功也是这个价。
如果沈安能够成为外炼有成，他这里也有内炼的功夫，也是这个价。
听到这里，沈安突然明白了过来，毫不犹豫跪地磕了几个响头：“多谢师父。”
外炼武学，两百银元一门，这价格很高了。
墨掌柜那边，完整传承的外炼武学的秘籍，也只这个价格。
但后续的内炼武学也只要两百银元，则远远低于墨掌柜给出的价格。
傻子都明白应该怎么选。
最后，白鹤年看着沈安充满欣赏，满意地点了点头，算是认下了他这个弟子。
游朗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其他三人。
白鹤年一天之内收了三个人为徒？
他深吸一口气，跟着催促的仆人去见白鹤年。
“夺少？一千？”
游朗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在此之前，就知道要从馆主这儿学功夫是要花钱的。
各大武馆都是这个规矩。
但一千银元一门外炼武学，可比市面上的武功秘籍价格高了十倍了！
你咋不去抢啊？
白鹤年坐在太师椅上，捧着一本书，笑眯眯道：
“是的，后续如果你能成为内炼武师，也是这个价哦。”
游朗闻言额头青筋直跳，他深吸一口气，道：“看来，我跟馆主之间没有师徒缘分了。”
“唉，那真是太可惜了。”白鹤年叹了一口气。
游朗朝着白鹤年抱拳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一千银元，他家酒楼一年的利润才一千多银元。这笔钱对他来说几乎是天文数字。
真是死要钱！
‘看不起老子，所以抬价？’
走出武馆大门，游朗突然冒出一股火气，朝着地上吐了口痰。
……
另一边，已经确定要被白鹤年收为亲传弟子的三人，又见到了大师兄王超。
在他的带领下，几人穿过几道门，来到了位于后院的祠堂。
祠堂内，白鹤年和另外三个亲传弟子都在场。
白鹤年坐在上首，王超、吕剑、宋元桃立于其身侧。
接着，白鹤年操着一口北方的嗓音，宣讲了十二条门规戒律，由沈安三人复述，立下誓言。
内容大概就是要尊师重道、不准欺师灭祖，弟子之间相互友爱之类的规矩。
宣讲完门规，三人在祖师牌位下磕了头，上了香。
又给白鹤年磕了几个响头、依次奉上一杯茶，口称师父。
一套简单的拜师流程走完，沈安三人正式成为了白鹤年的亲传弟子。
之前的八弟子意外死了。
而三人中沈安最年长，所以他排行老八。
余朵排行老九，王越排第十。
说实话，沈安对这个排名的意见很大。
但这理由他也没法说……
拜师仪式结束，白鹤年又留了几人在内院吃了一顿饭。
师徒共计八人，围着一张宽大的四方桌。
饭菜一早就有管家准备好了，十几道菜铺满了整张桌子。
几乎都是大鱼大肉，搭配着补益气血的名贵药材。
饭桌上，白鹤年和几人聊着家长里短，好像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里长辈。
王超、吕剑等拜师已久的师兄师姐，也没有任何拘谨，大大方方的夹菜扒饭，吃得稀里哗啦。
沈安三人见气氛这么好，也逐渐放开了吃。
练武之人，不讲究什么细嚼慢咽，一桌子菜很快被一扫而光，白鹤年又让管家撤掉空盘，加菜上桌。
酒足饭饱，王超等人告辞白鹤年离开了武馆。
沈安三人则被白鹤年留了下来。
“我南风武馆的外炼武学有四门，分别是铁马功、炼身拳、擤气诀、定龙桩。这四门武功练到精深处，在外炼武学中，分属上乘。”
“如果天资够，能将四门武学全都练到精深，也有机会突破极限，练出一身铜皮铁骨，刀剑难伤！”
白鹤年介绍道：“铁马功，江湖大路货，但作为第一门打基础的外炼武学十分不错。铁马功主练下盘劲力，蕴含三种劲力变化。立地如生根，沉腰膝如钳，坠地脊为轴，扣趾涌泉连。”
一边说着，白鹤年一边摆出了一个马步架子。
“炼身拳主炼拳劲，蕴含五种劲力变化，是一门极其精深的拳术。这本是一部内外合一的内家拳术，可惜我这里只有上半部，下半部遗失了。”
“擤气诀，练一口胸中气，蕴含两种劲力变化，分别是阴柔气劲和阳刚气劲，气不散，气力不绝。也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外炼武学。”
“最后是定龙桩，这是一位炼炁真人在还是内炼武师时，所创的精妙功夫，有三种劲力变化。这门功夫意在拿捏脊柱大龙，由内而外淬炼骨、筋、皮，难度极高，江湖上练过这门功夫的人不在少数，但入门的寥寥无几，不建议你们学。”
“想一想，你们要先练哪一门？”白鹤年笑着问道。
“想清楚了，要学第二门，必须得把第一门彻底掌握才能学第二门。”
沈安思考起来，第一门铁马功貌似不错。
虽然是江湖大路货，但能弥补他下盘功夫的不足。
前世地球有句俗话：教拳不教步，教步打师父。
步法是一门武学的根基，决定了发力、身法、攻防转换的能力。
步不稳则拳乱，无论是传统武术还是现代搏击，都十分强调步法的重要性。
第二门炼身拳则能弥补他空手对敌的能力。
且这门拳术蕴含五种劲力变化，绝对是四门武学里价值最高的。
第三门擤气诀，沈安不太懂，听白鹤年描述，似乎是一种侧重提升体力的拳术。
最后一门定龙桩，说是一位炼炁真人创出的功夫，极其精妙，但学习难度极高，入门都很难。
这一门沈安是绝不会选的，他的根骨本就一般，练这一门功夫，恐怕入门都要好久。
名气之壶只能给入了门的技能提升熟练度，没法帮他学会一门武学啊。
综合考虑，沈安最终选择了铁马功。
大路货不意味着它差，恰恰相反，说明它适合大多数人。
在沈安看来，习武之人打根基，要走就走最宽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