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度陈仓

**1939年2月18日，太行山盘肠古道**

驴车的木轮碾过冰棱，发出碾碎骨骼般的脆响。陆明远数到第九十七个弯道时，突然按住老赵的手——前方三丈处的冰面下，埋着半截日军九四式卡车的引擎盖，积雪上却没有任何车辙痕迹。

“停车！“他低喝一声，匕首已刺入驴臀。黑驴吃痛嘶鸣，拖着车猛然转向，整架木车堪堪卡进岩缝。老赵怀里的图纸箱撞在花岗岩上，赛璐珞片“咔啦“裂开细纹。

“陆队长！湿度超标了！“老赵的声音带着哭腔，“克虏伯的淬火参数要糊了！“

陆明远扯开羊皮袄，将图纸贴在自己胸膛。零下二十度的寒风瞬间咬住皮肤，他却摸到更刺骨的寒意——向导王二狗的体温，竟比太行山的石头还冷。

“王兄弟，“他笑着递过水壶，“喝口烧刀子暖暖身子？“

铝壶在月光下泛起幽蓝，这是专门检测辐射的涂层。王二狗喉结滚动，接壶的手腕突然弹出钢爪。陆明远旋身避过，飞刀割开对方羊皮袄——脊椎处裸露的钨铼合金支架上，赫然刻着德文：“Krupp Projekt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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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凌晨，邯郸城门**

白鸽的银簪扫过X光机，铅芯在屏幕上完美掩盖了旗袍夹层的微型胶片。鸠山健次郎的武士刀突然横在她腰际，刀刃挑起一串璎珞：“白小姐的驴车队，该到娘子关了吧？“

“课长说笑了。“她旋身倚上检测台，鞋跟暗刃割断传送带，“我若真有驴车，定会装上东京最想要的...“

成捆的《中央日报》轰然倾泻，鸠山劈开报纸，二十支玻璃管滚落而出。管内蜷缩的胚胎令这位帝国军官瞳孔骤缩——每个胚胎都长着富士山形状的颅骨，山腰处嵌着明孝陵的琉璃瓦残片。

“八嘎！“鸠山的刀锋首次颤抖，“这是地脉的...“

“活体沙盘。“白鸽点燃报纸，火焰吞没试管，“用孝陵卫的骨灰做培养基，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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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黄崖洞裂缝**

驴车在爆炸中解体，陆明远拽着老赵滚进岩缝。王二狗的机械眼射出红外光束，合金指节插入岩壁：“青鸟归巢程序启动。“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陆明远撕开裤腿，绑着的根本不是机床图纸，而是二十张血写的《田中奏折》残页——每页空白处都标注着爆破坐标。

改造人电路板突然过载，陆明远趁机将匕首刺入其颈椎接口。火花溅射间，他读取到芯片残存数据：“克隆体007运输中，载体驴车第三夹层“。

岩缝深处传来齿轮咬合声，三百具培养舱在液氮白雾中显现。陆明远的手电筒扫过最近的舱体，呼吸骤停——舱内白鸽的克隆体腹部隆起，半透明的皮肤下，机械胎儿正用钨合金指节敲打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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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重庆歌乐山**

顾长风盯着示波器上的脉冲波，左肩金属纹路已蔓延至心口。突然，波形与他在柏林军事学院记录的地磁暴完全重合，屏幕闪现三维地图——竟是驴车行进的等高线图。

“报告！截获密电！“译电员的声音发抖，“'富士孕龙，青鸟焚天'！“

军装纽扣崩裂，顾长风用手术刀划开金属化的胸腔。纳米机器人如汞液流动，在肋骨上蚀刻出太行山地脉图。他突然明白——自己才是真正的“驴车第三夹层“，体内埋着青鸟计划的终极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