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青囊无界

手术刀刺入云端时，林深正在平流层给气象卫星做开颅术。电离层的辐射将苏晚晴的凤凰刺青灼烧成《本草纲目》的全息投影，每个药名都对应着下方城市蔓延的青铜瘟疫。

“东京塔温度41.8℃，符合疟疾辨证。“苏晚晴的声音从量子通讯器传来，她正在喜马拉雅营地调配冻土层的青蒿素，“但伦敦眼的舌苔显示少阳证...“

林深用陨铁针挑断卫星神经束，纳米级的雨水混着白虎汤药剂洒向五大洲。当纽约时代广场的广告屏开始播放《千金方》动画时，他听见地面传来久违的欢呼——那些被青铜菌丝寄生的人们，正从写字楼窗口伸出康复的手臂。

国际医疗联盟的导弹却在此时穿透云层。弹头舱盖展开的刹那，林深嗅到熟悉的麻沸散气息——十二尊针灸铜人手持生物导弹，足三里穴喷吐着石墨烯银针。

“他们改良了张玄陵的遗产。“苏晚晴的警告混着雪崩轰鸣，“小心鸠尾穴！“

林深翻身跃上铜人头顶，手术刀划开风池穴的瞬间，内置的量子计算机爆出东汉末年的战场景象。华佗虚影突然从数据流中凝实，手中的柳叶刀与他合力刺入铜人膻中穴：“徒儿，这才是真正的青囊之道！“

当铜人在平流层炸成《黄帝内经》的文字雨时，林深看见了顾清影。她坐在国际空间站的观察舱里，机械义眼流淌着青铜色泪滴：“父亲用三十年让中医量子化，你却用三分钟让它变成童话。“

“童话比你的基因武器温暖。“林深将最后一枚陨铁针射向空间站，“告诉威廉姆斯主席，真正的医者不需要联盟...“

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的血珠在零重力中凝成《金匮要略》的方剂。苏晚晴的惊呼从地面传来：“你体内的鸾凤针在反噬！“

空间站突然伸出机械触手。顾清影的旗袍在真空中绽放成医疗舱，“知道为何选你当宿主吗？“她抚摸着舱内西汉女尸的面容，“从华佗到苏晚晴，我们一直在等能承受《青囊书》反物质的...“

林深在意识空间引爆了系统核心。数据洪流中，他看见自己前世的尸体正在给苏晚晴做心肺复苏，而张玄陵的鹿头杖刺穿了两人交叠的胸膛。当现实与虚妄同时崩解时，他抓住了那具西汉女尸的手——腕间砭石手链与苏晚晴的一模一样。

“原来轮回才是最大的医蛊。“林深在真空中大笑，将女尸推入返回舱，“现在，该治愈这个病了千年的世界了。“

地面控制中心突然收到异常信号。当苏晚晴冲进沙漠中的坠毁现场时，青铜棺椁正缓缓开启。林深抱着完好无损的女尸走出，朝阳将他俩的影子投成华佗问诊图的模样。

“患者林深，主诉时空错位。“女尸忽然睁眼，口中吐出苏晚晴的声线，“建议采用《灵枢》第十三针法...“

国际医疗联盟的直升机群在此时赶到。威廉姆斯看着基因检测仪上的数据，老花镜片裂成蛛网：“不可能...这具尸体携带所有人类疾病的抗体！“

林深将女尸的手按在沙漠上。绿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胡杨苗从她指缝钻出，叶片纹路赫然是《神农本草经》。当第一株青蒿触碰青铜棺椁时，全球的瘟疫监测仪同时归零。

顾清影的机械残躯突然抽搐。她的量子意识在消散前，终于读懂了父亲最后的实验日志：【1983年7月12日，成功将华佗意识植入女尸，命名：苏晚晴。】

夕阳将三人影子拉长成问诊图时，林深握紧了掌心的鸾凤针。陨铁在苏晚晴（女尸）的触碰下化作听诊器，而沙漠尽头，新的医者正沿着绿洲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