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璃月·磐石上的蠕虫（下）

钟离的岩枪破空而至时，荧的龙爪正掐着另一个自己的咽喉。两个荧的伤口中涌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星砂与机械齿轮。

“退后。”钟离的嗓音带着地脉震颤的轰鸣，孤云阁海域突然升起三千岩脊。天象异变，乌云被撕开七道裂口，露出后面齿轮咬合的「天空基盘」。

β-712突然张开机械羽翼：“盛宴开场——”

▷神陨之章·第一阶段：机械神国◁

十八具遗迹巨像冲破海面，每台机甲胸口都镶嵌着冰神赐福的「哀叙冰玉」。它们踏浪合围，关节处喷涌出至冬邪眼的混沌能量。

荧的龙爪插入最近巨像的冰玉核心。

“吞噬指令启动。”她瞳孔中浮现深渊符文，腐殖之核在体内尖啸。巨像的钢铁躯壳瞬间风化，能量顺着龙鳞纹路灌入剑刃，暗紫色雷光炸开十丈高的浪墙。

“元素反应太单调了～”β-712的脊椎裂变成炮管，射出裹挟草种子的熔岩弹，“尝尝「烈绽放」吧！”

燃烧的种子在雷海中疯长，藤蔓缠住三台巨像自爆。荧却突然跪倒——被吞噬的冰玉核心中，竟浮现出空被囚禁在寒冰王座的幻象。

“集中精神！”钟离的岩盾挡住两道偷袭的光棱，玉璋护盾上裂痕蔓延，“这些机器装载着「记忆污染模块」。”

▷神陨之章·第二阶段：仙众夜叉◁

海浪突然凝结成镜面，五名夜叉踏镜而出。应达周身缠绕业火，伐难的双刃滴落着黑血，最诡异的却是腾蛇大将·浮舍——他的四臂末端连接着愚人众统括官的机械义体。

“可悲。”钟离掷出天星，却被弥怒的岩盾反弹，“诸位老友…安息吧。”

荧旋身劈碎铜镜，镜中却涌出更多被污染的仙众。留云借风真君的机关翅翼上钉满冰锥，理水叠山真君的鹤喙被替换成钻头。它们眼中跳动着与甘雨相同的冰焰。

“让开！”β-712撞开荧，胸口炮管汇聚出暗红色星璇，“「天理穿孔器」，发射！”

星璇贯穿仙众的瞬间，荧看见它们破碎的躯壳里飘出璃月百姓的生辰帖——这些傀儡竟是用凡人灵魂驱动的活祭品。

“小心地脉！”钟离突然暴喝。整片海域的地面裂开深渊巨口，荧的剑与岩枪同时刺入地缝，抵住从地心伸出的苍白巨手。

▷神陨之章·终幕：葬神之茧◁

巨手的主人缓缓升起。那是个由万千张人脸组成的怪物，每张脸都是钟离不同时期的样貌：征战的武神、品茶的客卿、签订契约的执政…最顶端的脸正在融化，露出底下冰神的面容。

“摩拉克斯的「磨损」，真是绝佳的养料。”怪物发出空的声音，人脸不断增殖重组，“现在，让我测试第四降临者的纯度——”

无数岩枪从怪物体内爆射而出。钟离的玉璋护盾全开，却仍被击退至悬崖边缘。荧的龙爪在枪雨中撕开血路，腐殖之核超频运转令她七窍渗血。每当她斩碎一张人脸，就有璃月百姓在千里外化为石像。

“攻击顶端的冰晶核心！”β-712突然解体成纳米虫群，包裹住荧的剑刃，“用这个——「尼伯龙根的恸哭」！”

荧跃至最高点。剑刃刺入冰晶的刹那，她看见核心内封印的景象：五百年前，钟离亲手将贯虹之槊刺入若陀龙王眉心，而龙王的记忆里…分明是荧与空在操控地脉污染！

“轰——！”

爆炸冲击波中，荧的剑锋抵住了钟离的咽喉。真正的岩神正将贯虹之槊刺入自己心脏，神之心在枪尖上碎裂成两半。

“契约…完成了。”钟离的鎏金瞳孔逐渐暗淡，“拿走我的「权柄」，然后…去世界树尽头…斩杀…”

岩神躯体风化的瞬间，荧的龙鳞纹路爬满右半身。她听见提瓦特大陆所有岩元素生物的哀鸣，掌心浮现出贯穿提瓦特地壳的「天理之钉」虚影。

▷暗潮◁

β-712重组人形时，左臂已彻底龙化：“感觉如何？岩之权柄的滋味。”

荧捏碎从钟离残躯中飘出的记忆光球。画面中是冰神与七神聚首的场景：

“当第四降临者集齐七神权柄时，”冰神抚摸着沉睡的空的脸庞，“我等便可重演葬火之年…”

海浪突然剧烈翻涌。十八艘死兆星号破雾而出，北斗的斩刀缠绕着深渊之力：“荧！你被利用了！凝光她们…”

话音未落，凝光的璇玑屏从天而降，将北斗连人带船压入海底。群玉阁上，十个「凝光」同时结印，她们的脑后都连接着木偶的银丝。

“欢迎来到璃月的新纪元。”傀儡们齐声微笑，“请见证…「弑神工业化」的诞生。”

荧的岩枪刚要掷出，整片孤云阁突然开始上升——海底浮现出覆盖整个大陆的机械齿轮，每一枚齿痕都刻着愚人众的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