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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过去,宋清欢在石室里待得愈发焦躁。她尝试与黑袍人再次沟通,可每次得到的都是沉默以对。
宋清欢越发觉得黑袍人就是自己的师父,决定出言试探。她看着黑袍人摆弄机关的背影,状似不经意地说:“以前我师父教我辨认机关纹路,那些复杂的记号,我怎么都记不住,他还打趣说我是个小迷糊。”黑袍人手上的动作瞬间停顿了一下,旋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宋清欢心中一动,却也没在脸上表露分毫。她环顾四周,发现角落里有一只落单的信鸽,那是暗影堂传递消息的信鸽,不知怎么到了这里。一个计划在她心中悄然成型。
趁黑袍人全神贯注研究机关之时,宋清欢悄悄挪到信鸽旁边,从衣袖里抽出一张极小的纸条,用藏在发间的炭笔匆匆写下“我在南山山洞石室,留意黑袍人动向”,而后将纸条绑在信鸽腿上,轻轻将它放飞。信鸽扑腾着翅膀,从通风口飞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宋清欢佯装无事地回到原位。不一会儿,信鸽抵达了暗影堂秘密据点,李婉儿收到消息,立刻召集人手,密切监视南山周边。
几日后,宋清欢注意到黑袍人行为开始变得有些反常。他时常在石室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还会时不时走到洞口,警惕地观察外面的动静。
宋清欢暗中猜测,或许是李婉儿他们的行动引起了黑袍人的警觉。又过了一天,黑袍人突然将所有机关模型收拾起来,装进一个大箱子,准备离开石室。
“你要带我去哪里?”宋清欢问道。黑袍人依旧没有回答,只是上前重新绑住她的双脚,将她扛在肩头,朝着山洞深处走去。
一路上,宋清欢留意到周围的环境,试图记住路线。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处极为隐蔽的断崖边,黑袍人轻轻放下宋清欢,自己则在一旁的山壁上摸索着。
突然,山壁缓缓打开,露出一条仅能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黑袍人再次扛起宋清欢,走进通道。通道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不一会儿,在这种味道中宋清欢便昏迷了过去。
……
这边,苏逸尘成功拿回了玉佩。苏逸尘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把玩着玉佩,眼角余光却一直留意着林婉清的表情。“婉清,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呐!这么贵重的玉佩,那捡到的人就这么轻易让你赎回来了?”他漫不经心地问道,看似随意的语气里藏着试探。
林婉清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依旧温柔似水,伸手轻轻挽住苏逸尘的胳膊,娇嗔道:“逸尘,你还不信我嘛?那人也是个怕麻烦的,见我识货,又给了些报酬,就乐意脱手啦。”说着,脑袋还往苏逸尘肩上蹭了蹭,试图用亲昵的举动打消他的疑虑。
苏逸尘哈哈一笑,顺势搂住林婉清的腰,“我当然信你,只是这事儿太巧,让我一时都不敢相信这失而复得的好事儿。”可他心里却清楚,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那神秘的神偷和林婉清之间,说不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接下来的日子,林婉清越发黏着苏逸尘,去哪儿都紧紧相随,仿佛一刻都不愿和他分开。苏逸尘表面上和往常一样,和林婉清嬉笑打闹,带着她在城中四处闲逛,可暗中却开始悄悄调查玉佩的事儿。
他发现,自从玉佩回来后,林婉清的行为有些反常。偶尔会在深夜独自外出,回来时神色紧张又带着一丝兴奋。有一次,苏逸尘佯装熟睡,眯着眼瞧见林婉清轻手轻脚地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似乎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仔细端详一番后又小心翼翼地收了回去。
苏逸尘决定找个机会试探林婉清。一日,他故意说自己梦到了清幽谷,想起了和玉佩有关的重要线索,必须立刻启程回去。林婉清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逸尘,这么急着走啊?这城中还有些事没处理完呢,要不缓几天?”她强装镇定地说道。
苏逸尘看着她的反应,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他却依旧吊儿郎当地笑着,“哎呀,婉清,你不知道,这梦太真切了,我总觉得这线索不等人呐。”
林婉清见拗不过,只好答应一同前往。收拾行李时,苏逸尘留意到,林婉清把那个神秘的小盒子也偷偷塞进了包裹里。
在前往清幽谷的路上,林婉清总是心不在焉,时不时地伸手摸摸包裹,像是在确认什么。苏逸尘装作没看见,一路上插科打诨,逗林婉清开心。
终于,他们抵达了清幽谷。苏逸尘刚踏入谷中,便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周围的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往日里熟悉的花草树木似乎也透着几分陌生。
林婉清紧紧跟在苏逸尘身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期待。突然,苏逸尘猛地转身,一把抓住林婉清的手腕,脸上的玩世不恭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婉清,你到底瞒着我什么?这玉佩的事儿,可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林婉清被苏逸尘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他的手,可苏逸尘的手如铁钳一般,紧紧箍住她的手腕。“逸尘,你弄疼我了……”林婉清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和惊慌,试图用柔弱的姿态唤起苏逸尘的怜惜。
苏逸尘却不为所动,眼神锐利如鹰,直直地盯着林婉清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心底的秘密看穿:“婉清,别再装了。从你拿到玉佩那一刻起,我就觉得不对劲。这清幽谷外人进不来,可现在却弥漫着一股陌生的气息,和你脱不了干系吧?”
林婉清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犹豫。沉默片刻后,她缓缓开口:“逸尘,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能永远在一起……”说着,她从包裹里掏出那个神秘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散发着诡异光芒的丹药。
“这是‘同心蛊丹’,只要你服下,我们就会心意相通,再也不分开。”林婉清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偏执和疯狂,“我知道你喜欢闯荡江湖,可我害怕你会离开我,再也不回来。所以我才想办法拿到玉佩,引你回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你服下这丹药。”
苏逸尘闻言,脸色骤变,眼中满是震惊和愤怒:“婉清,你怎么能这么做?感情怎能用这种手段来束缚?”他一把夺过盒子,将丹药扔到一旁,丹药落地,瞬间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林婉清看着消散的青烟,脸上却没有半分惊慌,眼中反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就在苏逸尘因愤怒而转身欲走时,他突然感觉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双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瘫倒在地。
“逸尘,你这是怎么了?”林婉清佯装关切地呼喊,声音里却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她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苏逸尘的脸颊,“你以为我真的只准备了这一枚丹药?”说着,她从衣袖里又掏出一个更小的玉瓶,“早在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我就把蛊毒下在了药膏里,刚才那丹药不过是个幌子,现在蛊毒发作,你逃不掉了。”
苏逸尘咬牙切齿,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拔剑,可手臂却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婉清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逸尘,你别怪我,我太爱你了,爱到不能没有你。”林婉清的眼神中透着疯狂与痴迷,她凑近苏逸尘的耳边,轻声呢喃,“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我就知道,你是我这辈子都要紧紧抓住的人。”
随着蛊毒深入骨髓,苏逸尘感觉自己的思维不再受自己控制,他的脑海中开始不断浮现出林婉清的身影,那些曾经的画面被扭曲、放大,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依赖感,似乎离开了林婉清,自己就无法生存。
“婉清……”苏逸尘艰难地开口,声音里满是迷茫与顺从,“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