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当陆京泽女伴
灯火通明的别墅里热闹非凡,奢华的水晶吊灯,在每位隆重出席的宾客脸上反射出耀眼的碎光。
季柠身着浅紫色的中式旗袍,丝滑的绸缎间穿插些许金线,被灯光一照,流光溢彩。
旗袍端庄的款式并没有压住她艳丽的容貌,反倒两相融合,既优雅温婉,又明媚高贵。每一步,都摇曳生姿。
“你的眼光还不错。”季柠笑意从容,被他带着朝里走。
“过奖。”男人端起温润如玉的微笑,倒也有几分翩翩贵公子的意味。
“京泽哥哥。”从他们身后跑来一个穿粉红色公主裙的女生,霸道地拦在两人面前。
“京泽哥哥,你需要女伴怎么不找我呢?”
“这个低俗的狐媚子,穿得如此火辣,那些男人的眼睛都黏在她身上了!这不是丢你的脸吗?”
女生脸上是明晃晃的不甘和嫉妒。
她的声音不小,周围宾客正在交谈的声音渐消,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都若有若无地落在三人身上。
“诶?那是不是之前破产的季家小姐?”
“就是那个自己家破产了,就马上被裴家认成养女的那个?”
“可不是嘛,啧啧啧,真有手段啊,勾搭上裴总不够,又来勾搭陆少了。”
“你怎么知道她勾搭的是裴总?裴总可从不挨女人的,她啊,说不定勾搭的是裴总的父亲呢!哈哈......”
“呵呵,就是说啊,她那种狐狸精,也就只能对付对付老头。裴总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她再怎么搔首弄姿了,裴总也不见得会看一眼......”
季柠听着她们丝毫不加掩饰的嘲讽,只感觉愤怒和难堪从心底直冲上脑门,炸得她呼吸急促,五指攥成了拳。
自从季家破产后,她已经听多了这样的话语,她的不幸成为谈资,她为了生存和裴母的合作,被猜测成肮脏的交易,广而告之。
这些恶意的话语,每每午夜梦回压得她四肢沉重,甚至感受不到心跳的存在。
她本该用麻木去保护自己的,但她废物,这么久了仍做不到充耳不闻。
她深吸一口气,把手从陆京泽的臂弯中抽出。
迈开步子正准备上前,却被身旁男人一把握住侧腰,揽进怀里。
“赵小姐,”男人脸上依然带着斯文温润的笑意,只是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瞳孔里此时像被乌云笼罩,雾蒙蒙一片,神秘而凶险。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呀?”女生眨巴着大眼睛,懵懂天真地歪着脑袋,用指尖戳着自己的下巴:“京泽哥哥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有句话这么说来着,”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你自己满脑子恶心废料就算了,可别到处泼人脏水,会缺德的......”
“什么?”女生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
“再说,”他收紧手臂,指腹情不自禁地磨蹭着女人不盈一握的腰肢,对季柠射过来的锋利眼刀视而不见。
“我家宝贝美得惊人,就该穿好看的裙子。”
“那些男人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挖了就是,怎么就能怪到我家宝贝身上呢?”
一番话,不仅在场的来宾听得一愣一愣,就连季柠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京泽哥哥,你在说什么呀!”
公主裙女生气恼地跺了跺脚,尖利的手指戳在季柠的鼻尖,质问道:“是不是这个贱人迷惑了你?京泽哥哥你清醒一点啊!她只是个会卖弄风骚的圈子里的笑柄而已啊!”
“啧,”陆京泽捏了捏鼻梁,有些头疼,揽在女人腰上的手向上滑动,盖在她精致小巧的脸侧,捂住她的耳朵。
“乖,别听,她嘴臭。”
“嗯,我知道。”季柠应和着,也伸出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京泽哥哥!?”公主裙女生圆眼瞪得凸出来,像是受了十分沉重的打击,连连摇头,脚步凌乱地向后退去。
然后头一扭,哭着跑远了。
季柠看着女生伤心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她并没有因为打了场胜仗、逼得对方狼狈溃败而生出喜悦,他们的话伤到了她,他们的话也伤到了她。
没有谁是胜者,言语的利器划出的伤口不会愈合,只待积累得够深够痛,然后,一齐爆发,毁灭。
“各位,”陆京泽向前一步,对着周围看戏的人礼貌颔首,“还是少议论别人的好,这个圈子里,又有谁......真的干净呢?”
“是吧,李太太,您和李总的司机——”
“陆少!”李太太脸一红,马上喝止道,见他不再继续往下说,紧忙拉着身边的太太们离开。
其他看戏的人见陆京泽真的不怕撕破脸面,也只得咬着牙,灰溜溜地溜走。
闹剧落幕。
“嘴还挺厉害。”季柠轻飘飘地给出总结。
“哦?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厉害......”他戏谑地笑着。
季柠不接话,睨了他一眼,率先朝前走去。
可才走了一步,就停住了动作。
华丽的大理石楼梯上,身姿颀长的男人如艺术品一样,融入奢侈的背景中,竟也不显得突兀。
剪裁合体的西服将那让人鼻血喷涌的性感身材包裹出禁欲的气质,惑人又疏离。
季柠和裴景宴遥遥相望,隔得太远,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莫名感受到他的嘲弄。
“怎么停住了?”陆京泽从身后不正经地抱了上来。
季柠身躯一抖,眼睁睁地看着从男人身上射出一道道名为“杀意”的射线,要将自己贯穿、焚烧。
她想要避开,可脚完全不听使唤,只能站在原地,等着男人不急不缓地踱步而来。
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她的心脏上。
她跳动的生命,被强制调整到和他同频。
“柠柠,”他唤着她的小名,“过来。”
季柠一动不动。
“柠柠,”男人加重了语气,“别让我说第二次。”
季柠蜷了蜷指节,感受到手脚恢复知觉后,迅速后撤一步,躲在了陆京泽的身后。
她害怕这样的裴景宴。
上辈子被他当金丝雀,她挣扎反抗的时候,也见过这样的他。
每次的结局都是她被折腾得只剩下半条命,浑身没有一块干净的皮肤。
全身都遍布印记。
她疼,哭得昏天黑地,可男人却明显更加兴奋。
每次结束后她都无力地像个棉花娃娃,任由他穿衣喂饭,直到七天后,才有力气自己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