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亲朱晽，调令的秘密
高卫华看得清楚。
朱晽刚刚该说台词的，她忘记开口。
“你要说‘我不会喝酒’。”
赵桓章盯住朱晽：“别害羞过头，这不是真的结婚。”
噗嗤！
洪雪敏笑出声来。
其他人比她厚道，但也忍得很辛苦。
朱晽脸色通红，恨不能找个地方躲起来。
刚刚自己胡思乱想什么？这可是拍戏。
“有什么可笑的？”
高卫华见她尴尬，立即替朱晽解围，斜睨洪雪敏：“敏姐第一次拍电影，也被呵斥过好几回吧？”
“我才……”
洪雪敏不服气回应。
“至少五次！”
赵桓章抢先开口，‘揭’洪雪敏的老底：“当时你都急哭了。”
“我……”
洪雪敏性子泼辣，不代表不懂变通，明悟过来，立即接着赵桓章的话道：“我不该嘲笑朱晽同志，当年我也没少浪费胶卷。”
想拍好电影，每个人都要表现合格，否则还是会耽误进度。
她还想着尽快拍完，能回军影制片厂，说不得能赶上第二波慰问演出。
朱晽迟迟无法进入角色，两人合作的戏份就会拖延，她就无法如愿。
洪雪敏这个时候猜到高卫华和赵桓章的心思，当然给予配合。
“加油！”
她鼓励朱晽：“你比我当初强得多！”
“谢谢！”
朱晽又不傻，明白众人的善意。
尤其是高卫华挺身而出，更是让她感动。
“我下次注意。”
她看向赵桓章，做出保证。
“好！”
赵桓章点点头，稍稍等待片刻，提醒众人：“开始！”
前面的镜头合格，这次从毛永铭端酒杯进屋起拍。
“我真的不会喝酒，这……”
朱晽念出台词，满脸为难，表情也到位。
赵桓章长出口气，没有再喊停。
每重新拍摄一次，都要浪费胶卷，这都是剧组的资金。
还是高卫华会调节气氛，否则朱晽掉链子，今天的拍摄计划就没办法完成。
表演继续。
“哎，这怎么行呢？”
毛永铭的台词功底和动作都很到位，毕竟是老演员：“这可是交杯酒。”
“颜色是红的，味道是甜的，喝下去呢，心里……”
他故意停顿，然后抬高声调：“是美的！”
“哈哈！”
群演看着镜头外副导演武文朴的手势提醒，立即跟着大笑。
按照电影里先后顺序，接下来应该是切画面，显示另一间屋子里的人物。
他们有仁武的爷爷、母亲，以及大哥仁文，还有村支书、村里有名的能说会道妇女‘呱呱鸟’。
但具体到实际拍摄，不会这样操作。
照顾朱晽、高卫华是新人，赵桓章直接越过第二幕，示意他们俩和毛永铭继续。
“快喝，快喝，仁武先喝！”
在众人的起哄中，高卫华凑到朱晽端的酒杯上，准备一饮而尽。
朱晽心慌，没有抬头看他，酒杯歪掉，反而是手背对上高卫华的嘴。
皮肤真嫩！
高卫华心中一荡，差点儿破防。
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嘴巴立即挪开，喝掉酒杯里的水。
赵桓章没喊停，那就表示还行。
群演们不知道两人已经改剧本，以为设计就是如此，还在撺掇。
“喝！”
“新娘子快点儿喝。”
……
男同志高喊。
女同志却扶住朱晽，小心提醒：“慢点儿喝！”
高卫华端起酒杯，往朱晽嘴边送。
朱晽平稳心绪，按照剧本要求，轻轻碰下酒杯。
“不行！不行！”
大家立即闹腾。
有人碰到高卫华的胳膊，酒全洒到朱晽裤子上。
“哎！”
扮演大嫂强英的王舒勤立即出场，拦住众人：“你们别推推拉拉的，咱们要讲文明。”
“小花，小花！”
她喊自己的女儿：“你坐到二婶腿上。”
众人还在起哄，要高卫华和朱晽继续喝交杯酒。
王舒勤抢走递到朱晽嘴边的酒杯，仰首吞下去：“我替新娘子喝！”
“不行，不行！”
大家还闹腾。
“咱们来点儿新式的。”
毛永铭出面解围：“要新郎新娘唱个《比蜜甜》！”
……
他们是真的有唱，但这段后期剪辑会不会加上，就要看赵桓章的取舍。
因为电影是留有想象空间的，剧情该往前推进，要埋下陈家矛盾潜伏的引子，就该拍第四幕。
婚房里唱歌时，王舒勤去摸大衣橱，她和‘呱呱鸟’的对话，能暴露出不甘心。
早结婚十年，只有小半橱，大嫂自然嫉妒。
所以婚礼当晚，她就向老大提出，要做条涤纶绸裤子。
正巧龙刚送仁芳涤纶绸裤料，姑嫂俩说得不清不楚，矛盾就此滋生。
……
后续剧情和高卫华、朱晽饰演的角色无关，两人在旁边看着。
“谢谢！”
趁着大家都在关注拍摄，朱晽低声对高卫华道。
她说的是前面借洪雪敏的安慰自己，以及后面喝酒失误这两件事。
没有高卫华的随机应变，朱晽很可能会拖延拍摄进度。
“很好喝！”
高卫华记起嘴唇碰手的柔嫩触感，鬼使神差说了一句。
“你？”
朱晽满脸迷茫，瞥下高卫华，见他满脸懊恼，瞬间明白‘好喝’指的什么。
“你！”
她狠狠瞪下他，转过头去，看似生气，心里却甜滋滋的。
高卫华不是无动于衷，他没那么无情。
“你对我若即若离，是觉得咱们两家有差别吗？”
朱晽毕竟是朱晽，鼓足勇气问高卫华。
她的意思是高家有问题，其实自己不介意，在乎的只有高卫华。
高卫华听到耳里，却理解成别的意思。
两家？
可不是担心两家嘛！
你是有夫之妇，跟我提这个，有点儿逾越吧？
好歹也要离婚啊！
想到自己刚刚话里有‘调戏’意味，他轻轻点头，转身离开。
这个傻瓜！
朱晽见他骤然走掉，心中苦涩。
平素做事大气，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她不介意他的家庭背景，他竟然还这么畏缩。
高家到底有什么问题？
朱晽愈发好奇。
不搞清楚真相，估计没办法撬开高卫华这把‘生锈’的锁。
外公进度也太慢点儿！
“电话！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丁福贵从远处跑来，提醒朱晽：“燕京打来的。”
这是镇子那边通知的，约定半小时再打过来。
朱晽立即骑上二八大杠去镇上。
是父亲朱云青的电话，他重点提到的，就是女儿要问的高卫华调令的事情。
朱晽听完更加迷茫。
高家没问题？
燕京那边有给调令，高卫华却没有拿出来。
害丁子寨的乡亲替他担心，他是怎么想的？
朱晽想要弄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