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妲己?这算哪门子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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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恶来:她真的好像我妈。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恶来一脸发懵的躺在深坑之中,还未从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中缓过神来。要知道,在那短短一瞬他已经拿出了自己吃奶的劲,整个人几乎都要从椅上站起,如一头凶恶的棕熊下山择人而噬,他要在这绝对公平的一场较量中证明自己,可结果就是不过短短半秒钟,他就被生生按了回来。

一下。

只是一下,他感受到了宛如天塌地陷般的压力,也终于知晓了这位活妈所说的、双方之间真正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呜哇一声。

飞天枭将终于一个没绷住,在地上嚎啕大哭,更加想念自己那早已亡故的母亲了。他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人,各为其主的时候暴揍他一顿生生给他干破防了也就算了,他躲回家中闭门不出,竟然还要再来羞辱他一顿!

还美名其曰,给他一个公平挑战的机会!

那老管家等守候在外的一众下奴惊得瑟瑟发抖,生怕他们家少主想不开,那位娘娘的万金之躯稍有差池他们这将军府上下百余口人还能不能活着看见明日的太阳都成问题,现在他们也只能祈祷少主千万别乱来,却不知谋士荀令等人都听见了先前震天的巨响,互看了一眼。

并没有说。

这些人在担心寿仙宫的宠妃娘娘身子娇贵,可他们担心的,却是恶来!

厢房之中。

寿仙宫的美人看着地上嚎啕大哭的傻大个,头疼叹息,心知这下算是彻底圆不回来了。

她起身走了过去,却没有把恶来从地上搀起来,抬腿踩在了傻大个脸上,看着他本该凶神恶煞不可一世的脸,加重了力道,“现在的你,真难看。”

事到如今,也只能将错就错下去了。

“山外山,人外人,与我之间真正的差距就那么让你难以接受吗?先后两次见你,结果竟是一次比一次让人失望。”

她的眼神居高临下,凉薄的言语自红唇吐露,字字句句皆如利刃,再是诛心不过,让被白皙玉足踩着脸的恶来连反抗都忘了,一个劲的嚎啕大哭,因为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相比起长清殿上败给她一场更加难看的,是他堂堂飞天枭将到头来竟连自身的不足之处都不敢去正视。

躺在所谓才能与天赋的功劳簿上吃老本,无法接受与她人之间的差距。

“这样的你,三岁稚童也不如,一辈子也赢不了别人。”

故意出言刺激,寿仙宫的清冷美人转身就走,毫无留恋。

可她这侮辱完就走的作为,却激出了恶来骨子里的最后一丝血性,这傻大个忽然一个翻身趴在地上,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脚踝不让她走,主打一个没用却莽夫,“再来一次!我们再比一次,如果再输,我今日就自投北海!”

这是一场自杀式的挑战,他要亲口告诉这个女人,自己绝非那等井底之蛙,他在捍卫自己殷商儿郎的血性。

说话之时,恶来连自己的下场都想好了。

或许这场挑战到最后又将是一次体无完肤的惨败,或许她连挑战的机会都不会再给自己,下一秒就会被她一脚踢开,如垃圾般对待。

但这统统都不重要了。

结果这一次,恶来并未等来想象中的冷嘲热讽,也没有居高临下的玉足践踏,这个实力差距如天堑般的女人停步,侧目看他,

“无非是想赢上一场,其实没那么难。”

一句话既没答应也没有拒绝,听得傻大个云里雾里,不明其意,很快就见她已经动身离去,慢条斯理的重新为自己披上狐裘围脖,推开了方才被震得摇摇欲坠的厢房大门,方才说完了后半句话,“该怎么赢,本宫教你。”

一瞬,傍晚的残阳透过门洒落进来,令厢房沉寂多日的颓废与阴霾一扫而空。

方才还在嚎啕大哭的傻大个愣住了,看见她说话时红唇边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很明显这个女人真正想看到的,只不过他在经历两次人生惨败后依然还能发狠的血性罢了……她说,要亲自教他该怎么赢过她。

恶来从小到大都总将生母挂在嘴边,可很少有人知道的是,这位殷商第一力士对于生母的印象早已模糊,记不清她长的什么样子了,只是依稀记得那种令人无条件信赖的亲和力,竟与现在这浓浓的安心感如出一辙!

恍惚间,这位寿仙宫美人与恶来记忆中那道生母的身影逐渐重合在了一起。

在死马当活马医补救了一二后,苏音抬步离开了厢房,守候在外的谋士荀令等人见状立即跟上,也忍不住回头多看厢房内的傻大个一眼。

“娘娘,咱们……这就不管他了?”

一路小跑着跟上,荀令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平淡冷清的寿仙宫主子摇了摇头。

事实上,苏音前后两次给人生生干到心态爆炸,兜了一个大圈方才勉强圆回来,还是放过人家好了,可别真把一代悍将给逼到跳江去了。

反正现在除了册封她为寿仙宫之主的纣王殷寿之外,身边还多了荀令这几个货,寻常小事根本无须她亲自出面,已经足够了。

“他这般的人物,破而后立,再给些时日磨砺心性……哪怕再为敌手,也不错。”

毕竟,这也是穿越至今唯一给她正面带来过压力过的人。

可苏音并不知道的是,就在自己带着荀令等走狗鹰犬离开后没多久。

整个平南府上下,包括老管家在内的下人们,看着一片狼藉仿佛经历过一场天灾肆虐的厢房,以及坐在地上的光头少主,都不禁为之瞠目结舌,要知道先前这个房间,只有少主恶来与那位优雅而不失温和的寿仙宫娘娘二人在场,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少、少主,您没事吧?”

最终在老管家的眼神示意下,一名婢女小心翼翼的摸索上前,试探性的触碰了恶来。

踢壮如牛的恶来自然没有死,只是一个人坐了很久,暮气沉沉,忽然出声,“去取我的弓来。”

万石弓。

这可是就连镇国公武成王的认可的、殷商第一力士年少成名之物,亦是家中世代流传的名弓,沉不可言,数十壮汉合力都难以拉动分毫,能够拉动者哪怕放眼整个殷商也是少之又少,别说殷寿麾下人才济济的八百诸侯质子团,哪怕是雄武如纣王也只能拉动三分。

而他却能弓开满弦,遇山开路,遇河开河!

家仆无不骇然,但也立即去找人抬弓了,但要知道以往每一次抬出万石弓,都意味着这平南府遭逢大变,将有大决策!

眼下这平南府、世子与老爷皆因与大皇子殷启生母一脉交好而被清算,流放的流放、下狱的下狱,只剩少主恶来,万一连他也想不开……

那这平南府上下百余口人,可就彻底完了!

可恶来不语,只是在这一日批上专属于他的玄甲戎装、背上万石弓,带上了父亲所留的一对子母戟,悍然离开平南王府,孤身前往王宫。

接下来,他要去几个地方。

便是软禁着大皇子殷启的深宫大院,尽管由于全副武装就连深宫都没能进去,但他还是在与幽宫有着数墙之隔的一处宫道上坐了很久,他大概算是这么多人之中最憨厚耿直、唯一没有太多心思在帮大皇子争龙的人了,虽然也只是因为家中父兄与大皇子生母私交甚好的缘故。

也是因此,他发起狠来让荀令方信玉等人都要退避三舍,可大皇子殷启唯一能使唤的,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而今大皇子落败,牵连甚广,但恶来与他横竖也算君臣一场,耿直头铁如他做不到像荀令等人一样贪生怕死、说反就反。

不知不觉间,恶来一个人在这里坐到了傍晚时分。

他一早就察觉到了,这宫道各处多出了不少眼线、成队的禁卫巡视次数也增加了,明显是针对自己而来,可他对此并不以为意。

最后,有人看到这个背着巨弓、提着双戟的第一悍将,朝着宫墙处猛的一低头,似已礼尽。

寿仙宫这边,得益于消息灵通的小侯爷方信玉。

苏音也是一早就收到了消息,对此就连谋士荀令都难得的三缄其口,不敢多说,只是在心中恨铁不成钢,骂这铁憨憨一点也不知变通!

苏音对此倒不觉得意外,反倒默默又高看了这忠心的铁憨憨一眼。

“对了,回头记得告诉郑伦……西伯侯之子姬发,只需替我盯着此子就好,不论发生何事,让他什么也别做。”

嘱咐着还挺好用的谋士荀令,苏音拖着长长的衣摆起身离开美人榻,她在人前越来越有原主的样子了,安排着事宜,可走到金碧辉煌的寿仙宫门边时,步履却微不可闻的一顿,冷不丁的与一双浓眉大眼遥遥对上了视线。

百石弓,子母戟。

身边是一片禁卫堵截,甚至还有几名士卒拼死阻拦,至今仍挂在身上,这悍然闯到了寿仙宫庭园外的不速之客,不是恶来还能是谁?

只是这凶焰滔天的傻大个也不知为何没有闯进来,就停在了那儿,眼巴巴的等着她,

“那啥……你说的,当真吗?”

蛮不讲理的凶悍之中又透着委屈与害怕,就像个无法无天的熊孩子,遇上了专治熊孩子的小妈。

“自然。”

至此。

原本隶从大皇子殷启麾下,让纣王殷寿忌惮不已的文臣武将一派,基于各自的求生欲,全部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