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章
拓跋敏早已派人知会了将军府,所以在她们赶到将军府时将军府众人已在门口候着。
众人见两位郡主来了纷纷行礼问安:“嘉华郡主吉祥!平宁郡主吉祥!”
拓跋敏高傲地拉着洛悠怜从他们身旁经过直达将军府正厅。
她们一左一右地端坐在椅子上,神色冰冷。将军府众人齐刷刷地站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来人!还不快给二位郡主奉茶!”将军夫人率先打破了这宁静:“不知二位郡主驾临将军府有何吩咐?”
拓跋敏抬抬眼皮,目露凶光,沉声开口:“上官将军!上官夫人!今日发生了何事你们当真不知情?”
上官将军被拓跋敏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的满头雾水,他也不过是刚散完朝从宫里回来,夫人也是在丞相家被府中家丁喊回来的,确实对晨间的事一无所知。
见上官将军和夫人都愣了神,拓跋敏心中了然,又问起了一旁的上官钰:“少将军!你说呢?今日之事该如何处置?”
上官钰悠悠然地回答:“末将已将谭氏禁足临风居!保证她再也不会闹出事儿来了。”
“谭嫣然又怎么了?”将军夫人暗觉不妙,小心翼翼地询问。
上官钰将晨间谭嫣然大闹战王府一事详细地说给了他们听,他们听后只觉背后发凉,将军夫人更是崩溃地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眼睛不让泪水落下来。
将军夫人嘶吼着:“我的儿啊,你怎么就纳了这么一个丧门星入府啊!我的天爷啊!战王府是咱们能惹得起的吗?”
“来人,去把那贱妇提来给郡主赔礼道歉!”将军遣人去临风居把谭嫣然押过来。
谭嫣然尚在睡梦中就被家丁给押了过来,直到家丁将她按到在地跪在两位郡主跟前这才清醒了过来。只是她还是倔强的摆出不服气的模样来。
拓跋敏朝着她的贴身丫鬟青竹使了个眼色,青竹欠了欠身子走到谭嫣然跟前狠狠地甩了她三个耳光,谭嫣然那洁白的脸上瞬间有了红印子,嘴角也流出了点滴鲜血。她被打到在地久久不能起身。
紧接着,拓跋敏将一封信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示意将军亲启。
将军拿起信封撕开取出里面的信件仔细地看了一遍脸的瞬间由红转白。
“这是洛王叔亲自写的信,快马加鞭送到了我父亲的手上。今日我便将它带来给你们瞧。信中所言令公子与嘉华郡主的亲事由嘉华郡主自己做主,她还愿不愿意不计前嫌地嫁到你们将军府来凭她心意了。”拓跋敏面不改色地说道:“今日一闹,恐怕嘉华郡主心里也有了芥蒂。不妨将谭氏扶正,成全了他们这一段佳话。”
“不可!平宁郡主!末将心中至始至终都只有嘉华郡主一人!”上官钰急忙出声制止拓跋敏再说下去。
可是谭嫣然不愿意了,颤颤巍巍地起身走到上官钰身边似笑非笑地说道:“那就多谢嘉华郡主成全了!”
上官钰再一次地将她推倒在地,快步走向洛悠怜,眼中含泪,连带着声音都有了几分颤抖:“怜儿!你快说句话啊!咱们说好的要等伯父伯母回来我就登王府的门提亲的。你不能食言!”
洛悠怜脸扭向一边不敢再与他对视,也不愿再多说半句。
“郡主,臣妇求您放过少爷吧!不要再与我争了!”谭嫣然抽噎着说:“您不能仗着您郡主的身份就霸占人夫吧!”
“怎么,那三个耳光还未能教会你说话?”拓跋敏大怒:“我告诉你,只要嘉华郡主上皇上和皇后跟前哭一哭,随时都能下旨命少将军将你逐出将军府。若不是嘉华郡主心善不愿与你争你早就尸骨无存了。还能像如今这般由着你在本郡主面前大放厥词?”
将军夫人也听不下去了,再一次甩了谭嫣然两个耳光,疾言厉色道:“贱人!还敢多嘴!”
久久没能说话的将军在此刻也不得不开口了:“嘉华郡主,是臣教子无方,持家不严这才闹出这许多误会来!臣在这代犬子向您赔礼了!要打要罚臣悉听尊便!”
洛悠怜这才回过头起身上前把将军扶起来,面色柔和,语气柔和地安慰着:“将军不必自责,终究是我与钰哥哥有缘无分。夫人与我的母亲是闺中密友,这情分永远都在。这究其根本就是谭氏惹下的祸,终究与你们无关。”
“罢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谭嫣然辱骂当朝郡主罪无可恕,但念其为大将军诞下长孙,劳苦功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杖三十以儆效尤!大将军,你就好好的料理你的府中家事吧,不必送了!”
拓跋敏说完起身挽着洛悠怜的胳膊朝门外走去。
从将军府出来,她们并未急着回府,而是去了热闹繁华的长街。
她们漫步在街头,在人群密集的街头穿梭,处处人头攒动,欢声笑语萦绕耳畔,红男绿女擦肩而过,人人衣着鲜亮,打扮精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欢乐的气氛令人动容。
“谢谢你!敏姐姐!若不是你我真不知晓该如何是好了。”洛悠怜和拓跋敏手拉着手五指相扣。
“你说这话便是见外了,你我是闺中密友,你出了事我不替你出头还有谁能替你出头?”拓跋敏嬉笑着,食指轻轻地从她鼻尖刮过而后拔腿就跑。
见拓跋敏跑了,洛悠怜也迈开腿追了上去,两人就这样追逐打闹着欢快地过完了这一天。
夜幕降临,月上柳梢头。
洛悠怜半躺在浴盆中,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轻柔的光辉印照在她雪白的肌肤,水珠沿着她修长的曲线滑落,仿佛在她身上绘制着一副流动的艺术图案。
她轻轻闭上双眼,卸下了一整日的疲惫。
已是二更天了,洛悠怜穿着一身墨绿色里衣慵懒地倚靠在华丽的软榻上,逐渐睡去。一头乌发如云铺散,体态修长,妖娆动人,一感觉到有凉风袭来时,她紧皱着的眉才慢慢舒展开来,侧了侧身子又睡了过去。
而上官钰,却在月光下呆坐着,指尖反复地在洛悠怜的画像上触摸,眼中的泪水滴落,不远处的夫人见此一幕也只能无奈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