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修仙十三年,方知是射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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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太湖渔人,大戏将启!

太湖襟带三州,东南之水皆归于此,周行五百里,古称五湖。

林战与黄蓉携手立在湖边,只见长天远波,放眼皆碧,七十二峰苍翠,挺立于三万六千顷波涛之中,不禁仰天长啸,极感喜乐。

黄蓉道,“咱们到湖里玩去。”

她找到湖畔一个渔村,重新换了一身男装,将红马寄放在渔家,借了一条小船,荡桨划入湖中。

离岸渐远,四望空阔,真是莫知天地之在湖海,湖海之在天地。

两人谈谈说说,不再划桨,任由小舟随风飘行,不觉已离岸十余里,只见数十丈外一叶扁舟停在湖中,一个渔人坐在船头垂钓,船尾有个小童。

黄蓉指着那渔舟道,“烟波浩淼,一竿独钓,真像是一幅水墨山水。”

林战笑道,“那必然是出自大家之手。”

黄蓉点点头,和林战继续谈话。

一阵子过后,她回过头来,见那渔人仍是端端正正的坐在船头,钓竿钓丝都是纹丝不动。

黄蓉笑道,“这人耐心倒好。”

林战笑道,“渔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一阵轻风吹来,水波泊泊泊的打在船头,黄蓉随手荡桨,唱起歌来,“放船千里凌波去,略为吴山留顾。云屯水府,涛随神女,九江东注。北客翩然,壮心偏感,年华将暮。念伊蒿旧隐,巢由故友,南柯梦,遽如许!”

唱到后来,声音渐转凄切。

这是一首《水龙吟》词,抒写水上泛舟的情怀。

她唱了上半阕,歇得一歇。

林战见她眼中隐隐似有泪光,正要她解说歌中之意,忽然湖上飘来一阵苍凉的歌声,曲调和黄蓉所唱的一模一样,正是这首《水龙吟》的下半阕:

“回首妖氛未扫,问人间英雄何处?奇谋复国,可怜无用,尘昏白扇。铁锁横江,锦帆冲浪,孙郎良苦。但愁敲桂棹,悲吟梁父,泪流如雨。”

远远望去,唱歌的正是那个垂钓的渔父。

歌声激昂排宕,甚有气概。

林战对这首曲子的意思只是略懂一二,不甚了解,只觉得都很好听。

黄蓉听着歌声,却呆呆出神。

林战问道,“蓉儿,怎么了?”

黄蓉道,“这是我爹爹平日常唱的曲子,想不到湖上的一个渔翁竟也会唱。咱们瞧瞧去。”

林战知道,她这是触歌生情,想她爹爹了。

两人划桨过去。

只见那渔人也收了钓竿,将船划来。

两船相距数丈时,那渔人道,“湖上喜遇佳客,请过来共饮一杯如何?”

黄蓉看向林战。

林战听那渔人谈吐风雅,心中暗暗称奇,知道这绝不是一般人,便答道,“只怕打扰长者。”

那渔人笑道,“嘉宾难逢,大湖之上萍水邂逅,更足畅人胸怀,快请过来。”

数桨一扳,两船已经靠近。

林战将小船系在渔舟船尾,然后带着黄蓉跨上渔舟船头,与那渔人作揖见礼。

那渔人坐着还礼,说道,“请坐,在下腿上有病,不能起立,请两位恕罪。”

林战与黄蓉齐道,“不必客气。”

两人在渔舟中坐下,打量那渔翁。

只见他约莫四十左右年纪,脸色枯瘦,似乎身患重病,身材甚高,坐着比黄蓉都高出了一个头。

船尾处,一个小童在煽炉煮酒。

黄蓉说道,“这位哥哥姓林,晚辈姓黄,一时兴起,在湖中放肆高歌,未免有扰长者雅兴了。”

那渔人笑道,“得聆清音,胸间尘俗顿消。在下姓陆,两位小哥今日可是初次来太湖游览吗?”

姓陆……居于太湖……双腿残疾……遇到黄蓉……

难道是他?

林战心中微动,但并未多言,毕竟还无法确定,只是回道,“正是。”

那渔人命小童取出下酒菜肴,斟酒劝客。

四碟小菜虽不及黄蓉所制,味道也殊不俗,酒杯菜碟并皆精洁,宛然是豪门巨室之物。

三人对饮了两杯。

那渔人道,“适才黄小哥所歌的那首《水龙吟》情致郁勃,实是绝妙好词。小哥年纪轻轻,居然能领会词中深意,也真难得。”

黄蓉听他说话老气横秋,微微一笑,说道,“宋室南渡之后,词人墨客,无一不有家国之悲。”

那渔人点头称是。

黄蓉道,“张于湖的《六洲歌头》中言道:‘闻道中原,遗老常南望。翠葆霓旌。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有泪如倾。’也正是这个意思呢。”

那渔人拍几高唱,“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有泪如倾。”

连斟三杯酒,杯杯饮干。

两人谈起诗词,甚是投机。

其实黄蓉小小年纪,又有什么家国之悲?

至于词中深意,更是难以体会。

她只不过从前听父亲说过,这时便搬述出来,言语中见解精到,颇具雅量高致,那渔人不住击桌赞赏。

林战本无心干预这个世界的大势,只想收集功法、绝色,提升实力,长生不老。

但这些天在路途中的所见所闻,令他对宋室朝廷也很不满,更对金人深恶痛绝,此时也不时插上两嘴,却也往往语出惊人,令黄蓉和那渔人甚是惊叹。

三人又谈了一会,眼见暮霭苍苍,湖上烟雾更浓。

那渔人道,“舍下就在湖滨,不揣冒昧,想请两位去盘桓数日。”

黄蓉道,“战哥哥,怎样?”

林战还未回答,那渔人道,“寒舍附近颇有峰峦之胜,两位反正是游山玩水,务请勿却。”

林战见他说得诚恳,便道,“蓉儿,那么咱们就打扰陆先生了。”

他倒是挺想知道,这位陆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渔人大喜,命僮儿划船回去。

到得湖岸,林战道,“我们先去还了船,还有一匹坐骑寄在那边。”

那渔人微笑道,“这里一带朋友都识得在下,这些事让他去办就是。”

说着向那僮儿一指。

林战笑道,“在下那坐骑性子很劣,还是在下亲自去牵的好。”

那渔人道,“既是如此,在下在寒舍恭候大驾。”

说罢划桨荡水,一叶扁舟消失在垂柳深处。

那僮儿跟着林战和黄蓉去还船取马,行了里许,向湖畔一家人家取了一艘大船,牵了红马入船,请林战二人都上船坐了。

六名壮健船夫一齐扳桨,在湖中行了数里,来到一个水洲之前,在青石砌的码头上停泊。

上得岸来,只见前面楼阁纡连,竟是好大一座庄院。

过了一道大石桥,来到庄前。

林战和黄蓉两人对望了一眼,皆心中暗叹,想不到这渔人所居竟是这般宏伟的巨宅。

两人未到门口,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过来相迎,身后跟着五六名从仆。

那年轻人道,“家父命小侄在此恭候多时。”

林战和黄蓉拱手谦谢,见他身穿熟罗长袍,面目与那渔人依稀相似,只是背厚膀宽,躯体壮健。

林战微笑道,“还未请教陆兄大名。”

那年轻人道,“小侄贱字冠英,请两位直斥名字就是。”

林战微微一笑。

终于确定了那个渔人的真实身份了!

这个年轻人叫陆冠英,那么他的父亲,便是东邪黄药师的四徒弟,陆乘风!

林战嘴角微扬,看来一场大戏要在这太湖陆家庄,也就是归云庄中上演了。

他已经见过五绝中的北丐洪七公了,不知道这东邪黄药师又是怎么一番风采?

当黄药师知道他和黄蓉的事情后,是否也会如原著中那样大发雷霆?

林战倒是挺想领教领教黄药师那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术,或许他还能触类旁通,自行研究出独属于修真者的阵法、法术!

至于王重阳的《先天功》,就只能从南帝段智兴那里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