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是巧

拂晓的晨光还未抹去郝世杰昨晚的酒意，院门就被敲响了。

“舅舅，我来看你了。”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郝世杰也被这敲门声弄醒，没有了睡意，索性就直接去开了门。

“呀！”门外的女子看见没穿上衣的郝世杰连忙惊呼着用手遮住了眼睛。

郝世杰这才想起来昨天因为夏天太热，这院里又是古朴的风格，没有空调这样的设备，炎热使他脱了上衣才能入睡，于是他就在这种状况下迷迷糊糊去开了门。

他还没来得及跑回房间里去把衣服穿上，那女子便抄起平常老人用来清扫门口的竹制扫把往他脸上招呼了过去。

……

老人看着郝世杰脸上横七竖八的红印，笑的合不拢嘴。

郝世杰也是一脸无语，谁能想到大清早迎来的不是一缕清晨的阳光，而是一个大逼斗呢。

老人缓了缓，说道：“给你介绍下吧，这就是我侄女，方弦诗，昨天和你说过的，也就我这侄女愿意来陪我解解闷。”

“我们见过的，舅舅。”方弦诗把话接了过去，“之前你在城里喝醉了，让我去接你记得吗？我当时正好下班，结果到了酒馆没发现你，就碰上这个酒吧的老板了，就是他了。”

郝世杰仔细端详了一下女子才发现这不就是那天在酒馆门口遇到的女子吗？也是在这之后就被这老头抓住过来当免费劳工了。

那天他两一前一后的出现，现在郝世杰有理由怀疑他们是合伙算计自己来的。

“舅舅，明天就是七月初七了，你还要和之前一样去那里挥舞火壶吗？”

“没，我的身体情况我清楚，这次再继续的话我可能得断几根骨头，所以这不，找了个小伙，就他。”老人随即指向了郝世杰。“这几天都在训练他，大体上没啥问题了，明天就他来干这事儿了。”

“你对舅妈的事果然还是这么上心啊。”

“害，什么都能马虎，唯独对她的事我可不会马虎。”老人随即看向了墙上的画像，“她喜欢，我到死都会表演给她看，这是我给她的承诺。”

老人温柔的注视着墙上的画像，陷入了沉默，眼底似有泪花在翻涌。

两个年轻人感觉这时候应该让老人自己待一会，便走出了房间，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郝世杰终究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向方弦诗问道：“那个，小诗啊，你之前说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你舅舅和舅妈之间的事，可以和我聊聊吗？昨天我也想问他，但老人家不肯说。”

“哈哈，”方弦诗莞尔一笑，“老人家老了之后，对自己的往事，特别是感情上的事总会很害羞，不过我舅舅和舅妈之间的事，说是一段浪漫传说也不为过，舅舅害臊，但舅妈之前在世的时候倒是很乐意和我们兄妹两说，但可惜舅妈这么个善良温柔的人，终究敌不过顽疾，我们兄妹俩到现在都还很想念她。”

“大……大舅哥。”郝世杰仿佛下意识的说道。

“嗯？”方弦诗满脸疑惑。

“啊，没事，我是说大老爷们的旧事，哥是真想听。”郝世杰慌忙掩饰了一番，然后心里想着：“这一世的小诗居然有哥哥吗？压力来了。”

方弦诗也没在意，就顺着郝世杰的话说道:“舅妈和舅舅是在小学认识的，当时一个顽皮捣蛋，一个恬静温柔，但也就是这么一对奇怪的组合，莫名其妙就玩在了一起，成为了朋友。”

“舅舅那时可能是受到外公的影响，经常在学校里和人打架，外婆当时因为这事，经常去老师的办公室里喝茶，舅舅成天没心没肺的，总是不是忘记带作业，就是忘记带文具，老师对他也很头疼。”

“但也就是这样，他忘记了带什么，他都会去找舅妈，因为舅妈非常善良而且细心，什么东西都会带的齐全，舅舅觉得找她就什么都能借到，所以只要忘带东西，他肯定会直接跑去找舅妈借，舅妈似乎对她借东西这事也看作了常态，嘟嚷几句‘下次记得带，你怎么老是不带啊’这类的话，就把东西借给了舅舅。”

“久而久之，两人就渐渐玩成了朋友，回外婆家又在去舅妈娘家的必经之路上，两人就经常结伴回家，外婆家比较远，一般就是把舅妈送到家后他才会回家。”

郝世杰认真听着，方弦诗的描述仿佛把他拉进了那段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