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秃三的庆功宴
清河城。
晚上的街面依旧热闹，或是说更加热闹。
街头巷尾。
酒香菜香。
推杯换盏之声不绝于耳。
黄枭几人四处瞎逛，同时也能赚一点。
路过酒楼。
见到老爷、公子，说两句好听的就能得赏钱。
但有街面上的规矩，喝醉的不能要赏钱，即便给也不能收。
几个大腹便便的刚下马车。
黄枭几人就凑上前，曲中直等在稍远处。
他不是混混不能做这些，否则黑道会找麻烦。
“给诸位爷请安。”
黄枭、张善、钱来、罗天抱拳说道。
几个老爷认识黄枭几人，知道是街面上的小混混。
“最近没看到你们在街面，有好活路？”一个老爷问道。
黄枭说道：“咱们的好活路，就是诸位爷的洪福齐天，诸位爷日进斗金，小的们也可以丰衣足食。”
“哈哈...”
几个老爷大笑起来，各自拿出点赏了。
“多谢爷赏。”
又是一阵呼喝。
几个老爷走进酒楼。
黄枭几人眉开眼笑。
因为铜钱加在一起有大几十枚，对几人而言是大外快。
兴高采烈走向曲中直。
“等着，给你弄点好吃的。”张善说道。
曲中直笑了笑。
将几人手上的铜钱收拢，拿出一个小布包收好，揣入怀中说道：“还是存着吧，别大手大脚花钱。”
几人有剩下的钱，都存在曲中直那。
曲中直也管着几人的花销，尽量能存一些是一些。
都笑了笑，继续闲逛。
“刚才说好吃的是什么？不买看看也行。”曲中直好奇问道。
黄枭说道：“那玩意在这看不到，街面上的馆子也不卖。”
张善、钱来、罗天都笑了起来。
曲中直愈发好奇。
拉着几人，不断询问。
张善看向黄枭，说道：“要不带他去看看。”
黄枭看着曲中直，说道：“你别乱跑，要跟紧我们。”
曲中直重重的点头。
几人返回城西南角。
在西南角往北有一大片民房，同样人声鼎沸。
赌坊酒馆、勾栏瓦肆，一样不少。
和大街上的店家没得比，这里是穷人、混混聚集玩乐的地方，被称作九流沟。
以前没带曲中直来过。
进入九流沟。
黄枭、张善、钱来、罗天就更加熟悉，两边的买卖家都认识。
曲中直问道：“你们经常来吗？”
钱来说道：“我们不就住在这一片，但不经常来，半仙喜欢来这里。”
曲中直惊讶不已，看向黄枭、张善、罗天。
三人点点头。
罗天说道：“半仙喜欢往这跑，经常喝得大醉，好几次都是我们在路上遇到，他醉的都分不清方向。”
说着话。
来到一家低矮的酒肆前。
没有招牌。
里面人不多，显得有些安静。
“黄枭、张善、钱来、罗天，快进来、快进来。”一个风韵妇人，看到几人热情招呼：“这个俊俏的后生是谁啊？”
酒肆妇人原是风尘女子，从良后嫁给了进城找活的猎户。
猎户本是在城外狩猎讨活，摔断了腿才进城找活。
残废找不到活。
之后二人认识还对上眼，成了亲租了九流沟的一处做买卖。
黄枭几人打猎的本事就是猎户传授，互相间很熟悉。
张善说道：“一个朋友来玩玩。”
四人带着曲中直进入酒肆。
“坐这。”猎户娘子招呼几人，引到一张空桌。
几人坐下后。
黄枭问道：“鸽子肉还有吗？”
猎户娘子说道：“有。”
黄枭说道：“来一只卤的。”
“五人就一只？”猎户娘子说道：“塞牙缝都不够啊，带朋友来玩可不能小气，你们也不是小气的人。”
张善说道：“就是请他尝尝鲜，我们要吃自己抓还能便宜点。”
猎户娘子大笑起来，往后走去准备。
曲中直说道：“你们说的是鸽子肉啊，街面上不就有吗？我还以为是什么。”
黄枭几人一脸坏笑，没有说话。
曲中直纳闷看着。
很快。
猎户娘子端着一小碟肉出来。
已经斩好，不是太多。
卤得褐红色，有一股草药香。
乍一看上去就像个鸽子，放在了曲中直面前。
黄枭几人看着曲中直，包括猎户娘子都在一旁看着。
曲中直有些不好意思，问道：“要不多点一些？大伙一起吃。”
张善说道：“就是请你吃的，我们吃过不少。”
曲中直有些不好意思，拿起一块入口。
肉质细腻，不失弹性。
卤得也好，不柴不腻。
既有草药香味，又有些回甘微甜。
“好吃吗？”
没等黄枭几人问，猎户娘子看着曲中直问道。
“嗯，好吃。”曲中直说道：“真好吃，没想到卤鸽子这么好吃。”
猎户娘子和黄枭几人大笑起来。
“你们怎么没去小园子？”猎户娘子看向黄枭几人，问道。
小园子是九流沟一个戏班，里面除了看戏也能吃酒。
黄枭问道：“有好戏？”
猎户娘子说道：“跟我这装傻，三爷包了小园子请弟兄们玩，那边吃喝都不要钱，我男人也过去蹭酒了。”
黄枭、张善、钱来、罗天同时一愣。
秃三包了小园子请弟兄们玩，几人下意识想起夜里的事。
这个时候包小园子喝酒，看样子镖货真的全部运完。
相视一眼。
心领神会。
“我们最近没见到三爷。”黄枭说道：“我过去看看。”
说着话起身，离开酒肆。
小园子是九流沟最热闹的地方之一，今晚更加热闹，因为看戏、喝酒都不要钱。
黄枭到来，混在人群中。
戏台上热闹唱戏，戏台下更是热闹。
喝酒的、划拳的、大呼小叫的一堆一堆。
最靠近戏台有张桌子，居中主位坐着秃三。
围坐和两旁几张，都是大小混混。
正在边看戏，边吃喝大闹。
黄枭凑在周围看了看，认出其中几个是晚上扛货的，还有去找黄枭几人叫活的那个。
心里已经清楚，镖货那边已经结束，秃三在这摆酒庆功。
“小兰花，下来。”秃三突然冲着戏台上的女子，喝道：“陪我的兄弟们喝一杯。”
周围一片起哄声。
台上唱戏的漂亮女子，戏班台柱子小兰花。
娇媚走下戏台。
先敬了秃三，然后一桌桌的敬酒。
都喝了不少，已经开始动手动脚。
全部敬完，小兰花坐到了秃三身旁。
秃三拿着酒碗，起身喝道：“兄弟们最近辛苦，来，浮一大白。”
“三爷，请。”其他混混全部起身，举着酒碗。
秃三当先一饮而尽，其他混混才跟着大喝起来。
黄枭看了看后。
转身离开。
挤来挤去出了小园子，打眼就看到半仙在人群中。
被挤得不分南北。
黄枭笑了笑，挤过去拉住半仙，问道：“你怎么也来凑热闹？今晚人多还是回去吧。”
半仙一手探路棍，一手酒葫芦，说道：“今晚喝酒不要钱，这种好事怎么能不来。”
黄枭直摇头。
看不见还想占便宜，拉着半仙往外走。
来到稍远处。
从半仙手里拿过酒葫芦，说道：“张善他们在猎户家酒肆，你先过去，我去给你打酒。”
“打满啊。”半仙说道。
“知道了。”黄枭哭笑不得。
半仙慢悠悠往猎户酒肆方向而去，黄枭转身返回小园子。
小园子旁几口大酒缸。
酒香四溢。
很多人围着打酒，还有小混混不断往里倒酒。
黄枭没有凑上去，往小园子后走去。
酒缸里的酒，有酒香没酒味。
一缸酒大部分是水。
小园子后是戏班后台的一部分。
黄枭进入。
一群和黄枭差不多大的小混混，正在干活。
不是往酒里掺水，而是往水里掺酒。
“黄枭，你怎么才来？”
都认识，招呼起来。
黄枭晃了晃酒葫芦，说道：“刚从街面上过来，正好看到半仙在外面想喝点，又挤不过人家，我顺便帮他打点别掺水啊。”
“哈哈...”
都大笑起来。
有混混拿过酒葫芦，拍开一坛真正的酒。
黄枭走到靠近戏台的地方，透过布帘缝隙看出去，能看到台上唱戏，也能看到台下喝酒。
台柱子小兰花，已经坐到了秃三腿上。
一出戏完。
出将入相。
陆续返回，也有陆续上台。
一个扮相不错的小丫头，刚走下台穿过帘子。
黄枭一把拉住，推到墙边。
“今个真好看。”黄枭说道：“让我香一个。”
小丫头脸上扮相看不出，但脖子已经通红。
低着头，小声说道：“别这样，三爷在外面。”
黄枭问道：“三爷不在就能亲吗？哪天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
身后又是一阵大笑。
“别逗她了。”
一个混混拿着酒葫芦过来，递给黄枭说道：“打满了，没掺水。”
黄枭接过酒葫芦，看着混混说道：“知道你喜欢她，不如找三爷说说就给了你，在这里可不安稳。”
这边话刚说完，外面又热闹起来。
黄枭和混混透过布帘子缝看去。
秃三已经将小兰花抱起，大声喝道：“在座的兄弟最近辛苦，三爷我再出个大彩头，小兰花陪你们中的一个三天。”
瞬间沸腾。
黄枭看着身旁混混，指了指外面说道：“看到了吗？你要是真喜欢就快点，免得被三爷送出去。”
说完拿着酒葫芦，离开戏班后台。
返回酒肆。
半仙和张善几人有说有笑，桌上还多了几盘所谓的鸽子肉。
黄枭将酒葫芦放在半仙面前，说道：“没掺水的。”
几人大笑起来。
半仙摸索着拿过酒葫芦，打开闻了闻说道：“还真是好酒，够烈，你们也喝点？”
“我们不喝。”钱来说道：“但这一顿可是你请。”
“知道了。”半仙说道：“猎户娘子，这一顿记我的帐。”
猎户娘子大笑说道：“就几只老鼠还记账，半仙你也太抠门了。”
黄枭几人开始调侃半仙。
“老鼠？”曲中直正啃着香，突然定住问道：“这是老鼠肉？”
罗天说道：“不是城里的老鼠，是城外的田鼠和山鼠，可是好东西。”
黄枭、张善、钱来都点了点头。
半仙说道：“曲家小子，这真是好东西多吃点。”
曲中直已经吃不下去，拿着吃了一半的鼠肉不知所措。
黄枭看着张善、钱来、罗天，说道：“吃完了我和张善送曲中直回去，钱来、罗天送半仙回去，今晚好好睡觉。”
张善、钱来、罗天心领神会，都点了点头。
不需要再盯着了。
吃吃喝喝半个多时辰，几人离开酒肆。
黄枭、张善送曲中直回家，钱来、罗天带半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