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往事
回到家,老支书就迫不及待看起了茶树。
陆垚从车上抱下来一株。
扦插二代根系粗壮发达,往上的分枝也多,陆垚一抱还抱不住。
因为刚挖出来,叶片都还很新鲜,顶上的黄芽嫩得都要滴出水来。
如果搞个景观盆,茶树种下去完全可以当作景观树了。
老支书深吸一口气,老眼直勾勾盯着陆垚:
“这就是你小子说的茶苗?”
陆垚想想点了点头。
以扦插二代的个头,确实只能当做茶苗看。
扦插二代高度还不到一米,而一代如今已有他齐腰高,更别说古茶树两米多的高度。
这样看来,扦插三代不出,那二代就只能算作茶苗。
老支书冷哼一声,也不去管陆垚哪来的路子弄得这些至少长了三四年的茶树。
他轻轻掐起一根茶尖在鼻尖嗅了嗅,然后直接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然后在几人惊愕的目光中,嚼了几下茶叶后直接吞入腹中。
经过自己的方式,老支书检验出这批茶的品质及不上之前陆垚拿来的那两批。
味道稍逊,但因为年岁足,不细品很难察觉其中的区别。
而且这批茶树的状态极好,就算被挖出来,叶片的水分仍然充足。
而且看茶树根的状态,手摸上去还能感觉到其上的湿润感。
老支书甚至相信,这些茶树根本刚出土没多久。
由此反推,陆垚必然撒了谎。
这根本不是网上买的,许是附近的茶园。
他知道龙里县确实有几个地方产茶,但那些成品茶他都尝过,比陆垚拿出的逊了不止几等。
难道说这小子走了狗屎运,在大山某处发现了野生的茶园?
可老支书不是深究的人,都这个岁数了,对于这些追根究底再提不起兴趣。
他相信陆垚的品性就行,然后做好自己的本职。
“都是好茶。”
老支书赞叹了一声。
陆父陆母心里瞬间有了底,孩子不乱花钱就好。
老支书在一旁指挥,没花多少时间,陆垚父子两人便把25棵扦插二代种下。
两垄地里,茶树错落有致,绿意盎然,与周围的植物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不由吸引了不少村里人的瞩目。
“阿垚,这是啥树,看起来怪好看的。”
“好像茶树,这么多棵,要值好几千块了吧,看来你家今年养猪真挣了钱。”
“老五,怎么又搞起这旧活计来了,当初不是你说的咱村种不出好茶吗?”
吸引过来的人有老有少,问东问西。
陆垚答了几句发现答不过来,便任由他们去说。
不过老支书听见那句村里一个老爷子说的话眉头皱了皱。
当初村里推他做支书,老支书本以为可以凭借自己掌握的技术让村里脱贫致富。
但白家湾乃至整个龙里县内,其他地方的茶种他找过,野生茶树也找到了几株。
但品过味后,没一株品质能够达得上他的预期。
炒茶技术再精湛,没有好茶也是白搭。
那时他甚至想过回老家去求茶种,但那时科技没有今天的发达,要培育出一批适种的茶树周期太长。
他顶不住那压力,村民也熬不过那漫长的周期,于是种茶的事不了了之。
去年老伴归天,老家来了人说是看上了他的手艺,准备聘请他当师傅。
老支书仍然没忘记年轻时的遗憾,想想也为老伴的家乡发发余热,于是便以茶种为条件回了乡。
后来越教越觉得不对劲,那群以往的亲戚只看中了自己的手艺,并没打算按约定拿出茶种。
他一气之下回了白家湾,并宣布和那边断绝关系。
原本以为这个遗憾会陪自己入土,不料陆垚拿来的茶树却让他燃起了新的希望。
只要这批茶树能成功,老支书便会和陆垚坦白所有的事。
不期待他能带整个白家湾致富,但也要要求他带一些愿意干肯干的穷苦老百姓。
老支书于是对那老头说:“再不搞都要入土了,趁还能动就试试。”
“你那把老骨头折腾坏了有谁管,老了还是消停些吧。”
老头开着玩笑。
陆垚则是放下锄头:“五爷帮我种茶,他的事自然是我来管,就不劳你老费心。”
陆垚十分讨厌这种没边界感的人,回怼过去。
老头这才气呼呼的走了,人群过了新鲜劲头也逐渐散去。
“以后你老就歇着,有事叫我爸也行,叫我也行。”
陆垚面上带笑。
可老支书却不承他这个情,抚了抚衣服有些意气风发。
“只要茶树种下去,日常管理你爸和你想学,过来帮忙我绝不藏私。”
“但你小子也别小瞧了我这一把老骨头,日常做做还是不成问题的。”
“就是,你五爷身体好着呢!”老爹也应和道。
收拾工具回家,临走陆垚又看了看两垄茶。
想着抽个时间过来淋淋洞天湖水,茶树活下来不是问题。
刚回到家,就发现老妈三人围着他从洞天里拿出的药材看。
所有药材他采收后都经过风干,外表看上去和一般药材无二。
特别是两根林下参,风干后陆垚又切成了参片。
“让开让开,这可是我专门买来泡大补酒的药材。”
陆垚忙去收起药材。
“大补酒,你需要?”
老妈说这句话时看向的却是陈秋兰。
陈秋兰不由小脸一红,羞得不敢说话。
然后老妈又看了看陆父。
陆父被他盯得发毛,“我身体强着呢,需要那东西,笑话。”
陆垚看到老支书后瞬间有了主意,
“五爷不是年纪大了嘛,冬天冷手冷脚的,喝点补酒恰好暖暖身体。你说是吧五爷?”
老支书笑着点点头,“算你小子还有这心,记得泡好给我送些来。”
陆垚连连点头。
见老支书要走,又送上一串提子和一个蜜柚。
老支书刚想拒绝,但又想到陆垚搞来的水果确实颇有风味,于是便坦然收下。
陆垚一向是行动派,和老爹坐上皮卡就往马爷家去。
当初自己爷爷和老支书都是那个动荡年代在家里活不下去,逃荒来到的白家湾。
在这里,爷爷娶了奶奶安了家。
而奶奶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嫁的就是其他村一个姓马的。
爷爷死后,论辈对方是爷辈,对自己一大家子人又多有照顾,便颇得信服。
当初陆父刚出去打工那几年,学费啥的都是找马爷借的,就一直记着这个恩。
马爷有酿酒的手艺,包谷酒,高粱酒,肥肉酿的肥酒,拐枣酿的拐枣酒都会。
生意做得小有生色。
重生前自己家出了变故,马爷没少上门来劝父亲,也没少给家里递钱。
陆垚一直记着这个恩。
所以今早有泡酒的打算后,各种水果都留了许多,今天既是去求酒,也算是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