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063
周末剩下的一天半，洛笙基本都和他们聚在一起。
言楠计划一个月的假期都被陆思思安排得满满当当，洛笙心照不宣的看着好友兴奋认真的模样，很注意的保持和言楠之间的距离。
“小笙，我希望你不要刻意与我那么疏远，那些话我不会再说了。”
言楠的目光中流露出少许伤感，他们之间像这样坐着聊天已经隔了快两年的时间，对于他而言，再浓烈的情感都可以通过理性的分析消解干净。
透过茶室的落地窗，洛笙看见对面街角，陆思思拿着买好的蛋糕从排着长龙的人群中挤出来。
“我知道的，她排了这么久的队，就为了买这个蛋糕给你尝尝，思思对待人的态度比我温暖许多。”
言楠温着茶，心中无奈又释然。
“你们的性格不一样，会不会让人觉得温暖不一定以这些层面为判断，当然我们在评估一个人……”
言楠忽然对上她的目光，声音一顿，浅笑开了。
“我好像又说多了，小笙，你有自己的美好，我真心希望你能走出心里的阴霾，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目光中有某种闪烁，
“即便那个人不是我。”
他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年，这么多年的朋友在洛笙的生命中已经是很少很珍贵。
“言言，谢谢你。”
他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就在这个透出阳光的茶室，言楠终于重新找回了让自己怀念已久的过去，也是这次回国他最想驱散的阴霾。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你们在聊什么？”
陆思思小跑着回来，气息还不匀，她小心呵护着怀中的蛋糕。放在桌上一拆开，香味就飘满了这件茶室。
言楠难得被调出了几分兴趣，
“好像是很好吃。”
陆思思马上把最大的那块推到他面前，
“当然，也不枉费我排这么久的队了。吃着更好吃，你快试试。”
洛笙笑着逗她，
“这么偏心啊？一买回来就把最好的一块给他了？”
陆思思笑嘻嘻的，从不在意心思会表现得得明目张胆。
“言楠这次回来就待这么一两个月，你要是有意见，就先忍忍。你看这块虽然小一点，可是榛子味的，是你喜欢的味道，我都记得呢。”
洛笙其实不太喜欢吃甜食，蛋糕虽然好吃，但她也只动了一点点，其它时间都在安静的听他们聊天。
“小笙，你明天有时间吗？我们公司最近正在筹办一个先锋画家的展，有个内部的试展酒会，你要不要一起过来？”
一听到酒会，洛笙就没什么兴趣。
“我现在上班的公司还挺忙的，会加班的。再说最近我对于各种酒会都不想碰了，实在不太适合那种场合。”
……
许若白这两天被叫回了老宅，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他就像没事人一般，平时该做什么他就干什么，只是不能离开老宅。
爷爷也没有找他，对于这种情况，他已经很习惯，所以在周末晚上许留申把他叫到书房的时候，他沉默着，什么疑惑的神色或是问题都没有。
“我以为你接手了公司，已经是足够成熟了，不会再有什么冲动的举动。”
书房的那张椅子，他从坐上去脚都够不到地的年纪，到现在右手自然的搭落在椅子上，神色也从最初的惊恐到现在的镇定自若。
“爷爷，你指的是昨天供应商会上发生的事情吗？”
让他意外的是，许留申褪去了常年强势的姿态，目光温和，
“若白，这么多年我不是没有关心你的感情生活，阿琳给你挑了那么多女孩子，你都不感兴趣，怎么忽然对洛氏那个丫头上了心？”
许若白压下心底的讶异感，
“我昨天只是让洛小姐帮了我一点小忙，爷爷怎么就说我是对她上心？我和她目前没有私下见过面，爷爷会不会想多了？”
许留申凌厉的目光像是要看穿他的心思，
“是吗？那就当我提前给你提个醒吧，洛氏那样没有骨气的作风不适合许氏，洛家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传言已经够让人耻笑了，她不适合你。以后要找人帮忙，也找个像样点的。”
许若白忍不了那股烦躁。
“订婚宴上被谋杀不是她的过错，把这种传言的过错归结到她身上并不公平。”
许留申冷笑着，
“你以为我只是在说她这点无关紧要的八卦吗？你知道她父亲洛宇辉最不能让人提到的污点是什么？”
许若白眉心微皱，
“洛宇辉是个聪明人，胆子小但贪财，我认为没有必要去了解他们些事。”
“是吗？那就当陪爷爷聊一会儿吧，洛宇辉当年能从一个走街贩巷的小商贩在一夜之间积累到大量的财富是因为他杀妻弃子。”
老人满意的看到年轻人在瞬间煞白的面色，那样的家庭能教出来什么好人。
“他凭借着一张脸当年被尤家的姑娘看上时，已经结了婚有一个女儿，为了攀附钱势，对妻子起了杀心，估计最后良心发现，留下了这个小的，但也很快就送出国去了。”
她曾经的生活竟然是这样的？
“既然杀了人，为什么没有坐牢？”
“有些时候，杀人并不需要自己动手。当年的案子是以自杀结案，就在发妻死后的三个月，他就成为了尤氏的女婿。若白，这样的家庭充满了算计，人心狠毒，她和你是两个世界成长起来的。”
许若白已经保持不了沉静，他的脸色看上去很差，连他自己都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受。
“爷爷我知道了，我先回房间。”
看着孙子失魂落魄的模样，许留申不满的沉了嘴角。
他转头看着窗外的夜色，到了暮年，他现在已经没办法拿他当个孩子在管了，他也越来越力不从心。
他翻出一个电话簿，拿起电话拨出，几乎只响了一声，那边很快就接起。
—“许先生，是若白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暂时还没有，我想问做了那个手术之后，他有可能会恢复那段记忆吗？”
—“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的，除非遇到一些特殊的刺激。”
—“特殊的刺激？指什么？”
—“比如那段记忆中重要的人出现了。”
许留申握住话筒的手指有些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