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扭曲空间里的白山羊
“哥哥，今晚你会回来嘛？”
中井弥生坐到沙发上，抱着玩具大白兔，打开电视，电视里头播放起很是熟悉的邪恶派大星。
“不太确定。”九道摇摇头。
他自然不会给中井弥生说出实情，此时此刻也在大脑里开始盘算着今晚的猎杀计划。
“我会在客厅沙发上等着你的。”中井弥生眼睛正对着电视机屏幕，实则目光时不时朝着九道瞥过来。
“如果太晚的话，你就回房间里乖乖睡觉就好了。”
九道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凭空多出了个妹，这两天发生的变故倒是不少，回想起摆小摊的日常甚是想念。
“嗯…哥哥，既然真不确定，那我们现在就切生日蛋糕吃吧？”
中井弥生眉头微抬，眼神略有失望，但嘴角还是挂着甜美可爱的笑容。
“没问题，我正有此意。”
九道买的是5寸蛋糕，满足两个人的食用份量完全足够。
何况他也就打算简单吃一两小口就行。
目光所至，这5寸蛋糕上……
唉？
这个蛋糕很不对劲！
九道清楚记得，刚刚定制这个生日蛋糕的时候，蛋糕表面也就只有奶油制作的花瓣还有生日快乐几个字，怎么最后还多出了一个黑山羊头？
九道情绪稍有复杂，因为看事物看得太过清楚，眼前的生日蛋糕呈现出来的真实面目实在让他难以下口。
黑山羊头的领域下，遍布黑烟和无数跳跃着的小触手。
他又不好在中井弥生面前表现得太过奇怪，只能硬着头皮打开包装袋，将那标有“12”数字的蜡烛插到无数小触手表面。
粉色的“1”和“2”插入后，那些小触手似乎更加兴奋起来，开始争先抢后地朝着数字疯狂缠绕。
“略略略……”
这时，黑山羊头又好像发出了奇怪的声音，紧接着一股又一股的黑色雾气不停地从羊口喷出。
九道怔住。
这一天天的，他都怀疑自己其实可能也已经是个神经病，所以看到的东西一个比一个更加怀疑。
他转过头，看向中井弥生，这妮子竟是伸出粉红热乎的舌头舔了舔嘴皮子，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她…大概看不懂吧？
不然也不会表现得这般迫不及待。
九道随后跑去关上窗帘，在阴暗的房间下，掏出打火机将蜡烛点燃。
“那个…弥生，我们现在一起来唱生日快乐歌，唱完够你抓紧闭上眼睛许愿，许愿完就马上吹灭蜡烛。”他接着提醒。
“好。”中井弥生保持甜美的笑容，嘴角两边露出明显的梨涡。
看到这孩子倒是单纯的配合着，九道也是笑了笑，然后开了嗓。
生日快乐歌算是非常简单的曲，九道不至于会唱跑调，加上音色也很迷人，温柔治愈的歌声响起后，只见得中井弥生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烛光摇曳，映照着中井弥生可爱的脸蛋，她拍了拍小手，一同唱起生日快乐歌。
“生日快乐，弥生！”
“谢谢哥哥，我要许愿了。”
中井弥生连忙闭上双眼，开始在心里默默许起心愿。
九道带着些许宠溺的目光看着她。
真是奇了怪。
活久见了，这几年，他居然会在这一刻感觉到那种属于亲情的温馨。
明明他也是第一次和中井弥生接触。
人啊，终究是感性的存在。
中井弥生很快睁开雪亮的大眼，神秘兮兮地笑了两声，便鼓嘴朝着烛光火焰使劲地吹了一口气。
咻——
烛光灭了！
就在一下子，周围变得一片漆黑。
异常的漆黑。
并且非常的安静。
什么情况？
扑通！扑通！扑通！
此时此刻，九道只能够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弥生？”他轻声问道。
“欢迎…”
九道耳边响起中井弥生熟悉的声音。
他疑惑着，感觉自己身处危险处境，可并没收到任何危险提示。
“这是什么情况？”
“你到底是谁？”
九道平稳着情绪，他觉得中井弥生应该没想要伤害自己。
“这里是扭曲空间，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让普通的存在进入到我这个绝对领域。”
“交流结束后，我会把你再次送回现实。”
啪嚓！
一道响指声落下，紧接着漆黑的空间领域又亮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全新的环境。
周围一片空白。
九道则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
在他前方，摆放着一张办公桌，再前方一点，正坐着一位长着白山羊脑袋，眼神空洞，全身披着白袍的神秘存在。
白山羊的声音非常熟悉，但九道觉得对方好像又不是刚刚所看到的中井弥生。
身处在这个奇怪的空间领域中，九道一脸疑惑之时，也是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找我有何事？你和中井弥生又有什么关系？”
“你可听闻过双生同体吗？”白山羊开口道。
“字面意思的话有些了解。”九道蹙着眉。
“事实上，大千世界，所有存在最开始，都可能存在着双生共体现象。”
“就像在我们的世界当中，你所看到的那些人发了疯，最后又变成可怕的存在，其实只不过是被另一种人格掌控，扼杀掉最初的本性所表现出来的状态罢了。”
白山羊声音明明很是稚嫩，可传来的语气又显得很是老练。
“真是高深。”
“我只不过是俗人一个，太复杂的道理可不愿多想。”
九道倒是嘴硬了下。
心里头也在分析着白山羊说的这话寓意，再联想到现实中的情况，好像真如对方说的道理一般。
“你是超凡者。”
“所以当世界变化后，你最初人格尽管被扼杀掉，但你最后却没有沦为低级的邪神走狗，而是有着独特的自我存在。”
“所以在我面前，你可不必那么提防。”
“一切的谎言和伪装，在我这里只是一层纱，我只需要轻轻一撩，大家都会呈现出最真实的面目。”
“九道，愿意跟我接着更深一步的交流吗？”
白山羊轻笑两声。
说实话，她的模样真的太阴间了，有种诡异且古老的可怕。
九道都不敢轻易与之注视，总觉得很容易沦陷到对方空洞的眼神里。
“行，那就深一步交流吧。”
九道点点头，已经开始感觉头皮发麻起来。
这世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