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阵眼，封符

王行听着老者解释，心中升起一股反差感，明明像是修仙世界的元神，此时却如同却像大学教授，一本正经给自己讲着科学知识。

老者最后道：“他们在地下生了神智，就如同初生的婴儿，又天生带着死时的怨念，如果不管不顾，不加以疏导，怨念只会越增越多，最后同时爆发的话，后果是毁灭性的。”

“上古时候，有沙门诵经，道家超度这些手段，但新时代到来，不讲这些封建迷信，且治标不治本，于是便建起了这座法阵，让它们在地下听课，让他们作为一名普通学生上课学习，这些课程不单单包括科学技术，更有道法一类，以让他们德智体全面发展。”

“历经上百年，他们怨气渐渐消弭，形成的灵灾已经无法造成大的伤害，可以说是达到了预期目的。”

王行心道不知道是哪个有才的，想法如此天马行空，他环顾四周，看着远处飘来飘去的灵体，忍不住说道：“他们死前如此遭遇，换做是我，未必能保持平常心。”

老者出声道：“我们间的对话，已经被我屏蔽，他们是听不到的。”

“其实经过些年，我也渐渐发现这个法阵，其实是有缺陷的。”

“灵体是死去的人，除了没有肉体，他们终归也是人。。”

“只要是人，便有人的感情，他们经历了上百年的学习生活，不可能一直就这么呆下去，迟早有向往外界的一天。”

“而且他们其实对于自己的死因，多少是有所执念，不可能是完全释怀的。”

一直沉默秦蒹葭出声道：“为什么呢？”

老者叹息一声，“虽然害死他们的是教会，但送他们来这里的，终归是他们的父母。”

“他们不想，也不敢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他们只能时时刻刻欺骗自己。”

“这么多灵体拥有相同的动机和想法，聚在一起，便形成了一道根源法则。”

“遗忘。”

“这道法则成型后，一直在不断壮大，效果也越来越强，开始影响地面上的人。”

“百年之前，大华修道者发现了这个隐患，便集合数十大能的元神，创造出了我，建造了这座法阵，将这数万灵体封在这里。”

王行心中震撼，这如此巨大的灵体，其中消耗了多少人的修为，付出了多少代价，以他现在的水平，根本无法想象。

老者出声道：“最初的构想，是将这数万灵体净化成平和中正的状态后，再由修道者寻找契合的灵体作为伙伴，将它们逐个带出去。”

“灵体在修仙世界中，等同器灵剑灵的存在，而且在修仙世界中，一般的器灵灵智未开，只能做些简单的行动，而有自主意识的，都是最为顶级的器灵。”

“换言之，”老者指着虚空中星星点点的灵体，“若它们能完全为大华修道者所用，大华的实力不知道会提高到什么地步。”

王行出声道：“既然如此，那这百年来.......”

老者摇头道：“一个来的人都没有。”

“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太久，久得只能每天掐指算时间，而且我和法阵融为一体，无法出去，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同时我也被法则所影响，开始慢慢忘记一些东西，我最为害怕的是，迟早有一天，我会忘记自己是谁，到底要做什么。”

“也许那一刻，便是我元神消散的之时。”

王行出声道：“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老者摇头道：“不是帮我，是帮这座镇子，以及方圆上千里范围内的人。”

“我本是一道元神，死了就死了，但我消散的时候，便是法阵失控，法则逸散的时候。”

“这积压了上百年的灵力，带着遗忘法则爆发出去，能波及多远，造成多少伤害，我也不敢想象，之前曾有上百灵体，造成S级灵灾的先例，尤其是遗忘法则，更容易让异能者失控。”

王行出声道：“这么一来，我更要做些什么了。”

老者盯着王行，“你这娃娃很好，我本来以为这法阵不会再有人进来，你却能走到这里，难道这是天数？”

“说来几天前你灵识消失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却是莫名活了过来，难道你还真是破局的关键？”

王行惊讶道：“什么灵识消失？”

老者说了个时间，指着秦蒹葭说道：“这座法阵，有阴阳两个阵眼，你是阳位，她是阴位，一人在阵外，一人在阵内，便如门上钥匙一般。”

“阵眼若是死物，很难应对意外，只有有意识的生灵阴阳相生，才能因时而动，和法阵融为一体，时刻轮转，方才无法寻踪。”

“然而那天我感应到，你灵识突然消失，法阵规则默认你已经死亡，阳位消失，阴位上升，法阵就此开了一道缝隙，这女娃娃便是那个时候出去的。”

“之后你灵识却是突然再度恢复，将阴位重新压了回去，但你身为阵眼，封符不在，所以缝隙并没有完全堵上，才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王行心中升起惊涛骇浪，因为老者说的时间，正是他重生的那一刻！

但老者话中的另外一个词让他极为在意，“什么是封符？”

老者惊讶道：“你不知道封符？”

“不应该啊。”

“封符的作用，是能封印镇压阵眼，防止产生异常。”

他出声道：“能做阵眼的人，要求非常严苛，因为时时刻刻要堵着法阵，里面直接逸散出来的散乱灵气，都是直接侵蚀阵眼本身的。”

他指着两人，“换言之，你们两人的体质相当稀有难寻，几十万人也不见得会有一个。”

“这女娃娃还好，毕竟变了灵体，受侵蚀的只有精神，肉体是不受影响的。”

“而你作为活人，要忍受数万灵体灵能对精神和肉体的双重侵蚀，到现在还能保持神智，当真是个异数。”

王行无语，合着做阵眼危险性这么大？

老者出声道：“之前百年间，做阵眼的人，最长能坚持的时间是一年半，你却能坚持将近十年，其中必有原因。”

“我曾经怀疑过前几天你是精神达到承受极限而崩溃，但作为法阵本身，你之前的侵蚀度一直保持在很低的一个水准。”

“所以我怀疑是有人动用手段攻击了你的灵识，但不知道为何，你却撑了下来。”

王行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推测非常合理，看上去讲得通了。

原身的精神或者说灵识，很可能已经在那次攻击中消散了，所以王行才能借助系统重生，确切地说，是之前世界中的意识接管了这具身体。

老者说道：“这些年来，你能如正常人般生活，封咒符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

“它要时刻监视你的状况，防止你出现意外，分担你遭受的灵力冲击和污染，其承受的压力，不比你本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