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怨命空间
1352年12月21日，凌晨。
这是沈蓝穿越到这里的第三天，他打开房门，正好碰上了同样刚刚起床的琳娜。
洗漱完毕后，两人一同准备着早餐。很快，散发浓郁香味的咖啡，配了果酱的面包、吐司和培根被端上桌来。
早餐过后，两人在门口分道扬镳。
“今天是周一，我得去上学。”琳娜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麻烦你跟‘洛基’说一声，我会同意他的邀请，加入第八局。”
几分钟后，琳娜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而且这个世界又没有手机电脑，沈蓝闲得没事，只好到报刊亭买报纸看。
“老板，来份《特里尔报》。”
沈蓝接过报刊主人递来的报纸，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里的报纸怎么都是上期的？”
老板溜了溜眼珠，左右瞧看了一番，这才低声在沈蓝耳边说道：
“两个小时前，教会的人来过一次，把这里的报纸都收走了。”
“哦哦。”沈蓝见状从衣兜里掏出10费尔金的钞票，“这些够了吧？”
“够了够了。”老板见四下无人，迅速将一份报纸塞到沈蓝怀里：
“好了好了，快走吧，别让他们看到。”
沈蓝来到侦探所，进入其中一间休息室，直接坐到沙发上看报。
《特里尔报》右下方有一个由许多小黑方块组成的正方形图案，在广告栏中相当显眼。
“我测？二维码？”沈蓝差点将口中的茶水吐了出来，这是哪个若智的穿越者，不知道这个时代没有智能手机吗？
哦，原来下面有一段尊名。
“亚迦队长，怎么了？”旁边的其他第八局成员凑过来看了看他，看到他的手中握着今日份的《特里尔报》，不由惊讶道：
“哎？安托万先生本来让我托一份给你的，没想到你已经有了。”
乐，这下白花了10费尔金。
……
办公室内，“洛基”看着《因蒂斯日报》上的二维码和那段尊名陷入了沉思。
穿越者中有序列2的天使？有，在他们这批人穿越之前就有3个穿越者，分别是“黑夜女神”、罗塞尔大帝，还有“愚者教会”的那个“愚者”。
但这尊名不属于祂们中任何一个。
他已经猜到，这是一个活了无数光阴的邪神所为。也只有活过无数光阴，才会洞悉每一个文明。
此外，祂在这个文明中还具备很高的地位，不然祂无法在短短时间内就把这条消息刊登在因蒂斯的所有报纸上，就连鲁恩的部分报纸上也有所刊登。
“洛基”抬起手，灰白雾气中渐渐浮现出一台满格信号的平果手机。
占卜结果没有危险，他决定试一试那个二维码好不好使，那位天尊最近并没有主动联络他，闲着也是闲着。
“还真能扫上。”
洛基点了下确认加入群聊，他的身影随即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嗡嗡响动的手机不断提示着消息。
“神人，神人。”
“‘古代学者’永远的神！”
“就是为了这坛醋包了这盘饺子的。”
群聊中的每一个人都笑了出声。
……
“不是，这才几天？”
“现在这个阶段，不应该都得意洋洋地认为自己是唯一的穿越者吗，怎么这么快就有人召开聚会了？”
“这又是哪路神仙？”
沈蓝突然想起灰雾上的那个青年和伯特利.亚伯拉罕，这一切或许只是他们之间的博弈。
他看向报纸上的尊名，那是几行工工整整的小字：
“万千秩序的颠覆；”
“正邪之间的守恒；”
“合二为一的执着。”
“诚挚邀请各位穿越者参加本次聚会。”
这段文字并不属于当代，而是用汉字印刷的，贴心的作者甚至还用英文复述了一遍。
“可以试试。”沈蓝看着顺时针晃动的灵摆，这次聚会是没有危险的。
念诵完尊名，沈蓝站在原地等待，原主之前向“真实造物主”祈祷过很多次，祈祷并不会立即得到回应，往往会延迟，但也就几秒。
随即，沈蓝的周围涌现出一股股雾气，它们或黑或白，流转在沈蓝周围，紧紧将他包裹。
沈蓝的身体忽然变得很奇怪，无数的银色丝线从他身后冒出，如同一团乱麻一般交错在了一起，充满整个房间。
这是命运的丝线，他在使用“命运支流”的时候曾见到过。
下一秒，这些丝线都染上一层漆黑，在它们身后是一片被撕裂的空间。
灵性直觉告诉他，那片空间十分危险。
他想默念那位天尊尊名，却听见一道温和的青年嗓音在他身后响起：
“这里没有恶意。”
下一刻，撕裂的空间中冒出更多的黑色丝线，将沈蓝缠住，瞬间拉了进去。
……
天空是阴沉沉的。
沈蓝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巨大的围栏内。
围栏内是人类，衣不遮体；围栏外是一群恶狼，八条腿上长着漆黑的短毛。
猎人和猎物的身份仿佛被倒置。
“我们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人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魔狼们却不管不顾，肆意撕咬着他们的身体。
鲜血溅落满地。
沈蓝拼命地狂奔，最后还是被一只魔狼追上，咬断了脖子。
他又一次醒来。
这一次，他变成了一只魔狼。
天空的颜色比之前更加漆黑，更深的绝望笼罩在这里。
那是一个人类女性，她扼住了场地中央那只巨大魔狼的咽喉，鲜血溅满了她的全身。
“弗雷格拉，该上路了。”
弗雷格拉……沈蓝记得“小矮星”晋升时听到过这个名字，看来就是眼前的这只巨大魔狼。
他环视四周，发现周围的魔狼一齐恐惧地看着那个女人。
“你们作为帮凶，也要上路。”
女人伸出镰刀，仅仅是寻常的刀起刀落，就有无数魔狼的性命被收割。
沈蓝感觉自己像被橡皮擦一样抹除了思维，抹除了在这个世间的一切踪迹。
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巨大的黑曜石平台上，好几个人正在盯着他，其中包括自己的熟人，“黑土”和“洛基”。
“你刚才所经历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其中一个青年站出来解释道，“他们对命运和秩序的怨恨，组成了这片空间。”
“怨命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