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希伊文的秘密
一阵伴随着哀嚎的忙乱中，希伊文和他的手下全被绑得结结实实，原本塔利昂手下的卫兵也出力不少，没有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至于塔利昂以及其他死亡者的尸体，也各由卫兵拖着带回边缘镇。
带队留守边缘镇的斐奇早已安置好村民，在城门口等待卢西安平安回来。
“卢西安大人，你们终于回来了！”
“这、这是……”
挺着肚子的前雇佣兵斐奇看到卢西等人平安归来，连忙迎上去。
等大部队出现在城门口，他才发现希伊文被捆得严严实实，连嘴里都塞上一块麻绳结。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他不认识的人也被卫兵用绳子绑起来，排成一队押回边缘镇，甚至还有数具尸体。
斐奇连忙问道：“大人，这、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言难尽，你就当这些死去的人都是城外的强盗吧。”
“和镇上的人这样说就行，塔利昂队长也是在与强盗战斗中不幸中箭身亡。”
卢西安叹了口气，“其他的事情等回去再说，你安排人守好城门，然后和阿比他们一起去我家里，我要好好审一审希伊文这家伙。”
“他身上可藏着不少秘密。”
斐奇立刻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将守城卫兵一半都安排成临时兵，再将尸体暂时运往仓库安置。
汉特则安排塔利昂手下的兵先交回武器，各自回家休息。
等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已经进入深夜。
从村中暂时搬入边缘镇避难的村民们分别被安置在斐奇的三只老鼠酒馆、教堂忏悔厅以及广场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并在忐忑不安中度过。
整日里咕咕叫的鸽子都进入睡梦，原本就脏兮兮的泥土街道上，此时每隔几步就能看到动物粪便。
久久不敢入睡的村民看着自家牲畜，生怕眼睛一闭上，手里牵着的羊就不翼而飞，因此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也要叫醒儿子，接替自己看好粮食和牲畜。
卢西安顾不得再去村民安置处巡视，先招呼阿比和斐奇跟自己共同审问，并让临时兵守好镇长家大门，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他们。
汉特和科洛克、托尔则轮流负责边缘镇巡逻与守城工作，同时告诫所有从城外回来的，塔利昂已死之事不得说出真相，边缘镇现在已经够混乱的了。
此时希伊文被抓，塔利昂身亡，卢西安能用的人实在太少，因此他也不再拿托尔和他的亲戚、朋友们的年龄说事。
等明天太阳出来以后，他还要继续从村子里挑选可用之人。
斐奇匆匆赶来，卢西安在边缘镇的住所异常安静，房间内只有一根粗蜡烛照明，带着些许刺鼻臭味儿。
那些异味儿较轻的蜜蜡，以及各种会散发香味的香薰蜡烛，也只有生活在夏亚王都里的皇族们以及大贵族城堡、大城市教堂的大主教才用得起。
卢西安坐在稍有晃动就会吱吱作响的藤条椅子上，阿比作为侍卫立于卢西安身侧，斐奇也站在一边。
希伊文跪在卢西安身前，一言不发。
“坦白你都干了哪些好事吧，如果你老实交待，我可以酌情考虑、减轻你的罪行。”
希伊文两眼一闭，大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根本不相信卢西安只不过才抵达边缘镇两天时间，就能将所有事查清。
只要能拖上一段时间，消息传到莱西城，那边一定会派人营救自己。
卢西安盯着希伊文的脸，平静道：“不想说也没关系，你可以先听听我的推断。”
“其实你的失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希伊文，你难道不好奇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的？”
见希伊文依旧不说话，但眼神微微颤动，卢西安继续说道：“今日豆荚屯有强盗光顾，是你故意把消息传给强盗的吧？”
“而你将消息传给强盗，其实是为了让他们将藏在豆荚屯未上报的粮食转移，避免被北方逃兵洗劫村落时发现。”
“你从很多年前就背叛了边缘镇。”
见斐奇和阿比都变了脸色，希伊文忍不住大声反驳道：“不！你胡说！我从来没有和强盗勾结！”
“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强盗，也不知道豆荚屯有粮食！一切都是你的胡言乱语和妄想！”
“对，你的确没有和强盗勾结，因为你勾结的、正是豆荚屯村民！”
“不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强盗根本不可能从野外据点接到消息赶来，除非他们本就住在豆荚屯内！”
卢西安的话掷地有声，抛出后瞬间激起斐奇和阿比的震惊和愤怒。
希伊文这个在边缘镇当了十几年副镇长的男人，竟然做出监守自盗、抢粮屯粮之事？
边缘镇一直是个贫穷小镇，在西北这种荒芜之地，受到风沙和病虫害影响，粮食产量不足也没什么值得深究的。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原来边缘镇的粮食短缺问题严重，竟一直是希伊文故意为之！
不理会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希伊文，卢西安继续道：“我不仅知道你组织部分豆荚屯村民假扮强盗从农民手里抢粮，你还在秋收时故意少报、瞒报了田地的真实收成。”
“毕竟没有农民会不愿意配合瞒报收成，可以少交税粮的事，对辛苦种地的农民而言绝对是种恩赐。”
“而你私藏粮食的地方，就是豆荚屯！”
面对如此言之凿凿的卢西安，希伊文几次想要张口反驳，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话可说。
而他之所以无法反驳，自然是因为卢西安说的话，全是真的。
“知道我是怎么确认这件事的吗？”卢西安又问道。
没等希伊文给出反应，他便自顾自说道：“是那批单独跑回来的豆荚屯村民。”
“他们说自己被强盗胁迫运粮，但中途看到北方逃兵，就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扔下粮车往回跑。”
“他们还说逃兵把强盗杀光后，扬言要在边缘镇附近盘踞下来，洗劫咱们镇子！”
“那又如何？”希伊文故作不屑地扭开头，还没意识到这中间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