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摸腰
“就是笑？”
李安然对林楷文给予的剧本不是很理解。
林楷文解释道：“对，就在这片油菜花田里，快乐的，温馨的，甜蜜的，哪怕傻乐也行，笑容不要太单一。”
李安然嘟着嘴：“这么一说反倒不知道该怎么笑了。”
“这很简单嘛~”
林楷文趁姑娘不注意，食指在她腰肋点了一下，姑娘的双腿就像安装了弹簧一样立刻弹开，手掌护着刚刚被点到的地方，一边笑一边叫着：“啊哈哈，你干嘛！”
林楷文摊开双手道：“你看，这不就笑出来了。”
“哪有这样……”
李安然脸颊微红，有道是男不摸头女不摸腰，她刚想出声反对这种方式，随即脑中却想起了娜迪娅跟她说的一些事。似乎在《喜》的片场拍戏时，林楷文就是这么着用各种方式去引导娅娅，让她产生类似的情绪，然后带入到电影的拍摄中。
当初听娅娅提起这些事时，那种既嫌弃又有些佩服的表情她还觉得的有趣，现在同样的法子落到了自己身上，她就有些理解娜迪娅的反应了。
出发点很好，可方式就……
咔嚓！
林楷文手里拿着一台拍立得，把李安然一脸嫣红带着些许娇羞的沉思模样拍了下来，早春的阳光洒照在她身上，整个人仿佛沐浴在圣光里一样。
他把照片递了过去：“喏，你自己看看，效果多好。”
李安然接过照片，看到自己出现在相纸上的模样，也不得不佩服林楷文很会拍。她知道自己的长相和优势，很多时候笑起来都是异常的端庄大气，林楷文却可以把她拍得温婉羞涩，这在李安然过往的照片中非常罕见。
林楷文见李安然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已经不怎么排斥这种方式了，于是乘胜追击道：“怎么样，有效果吧。”
“嗯。”
李安然没法违背良心说瞎话，虽然她这个表情是被动的，呈现在影像里的效果却非常的好。
林楷文摆明了要借着拍摄的机会多进行一些师出有名的接触，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让他满足，于是又抱来一把吉他，就坐在油菜花地里，把等会要拍摄的这首歌唱给李安然听。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
简洁、温暖的旋律，略带忧伤却清凉的唱腔，透露出一种对逝去青春的无比感伤，一下就激发了李安然少女的情怀。
虽然她还没谈过恋爱，但怀春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天性，心底自然也难免有过朦胧的幻想，开心的，悲伤的，遗憾的，青涩且稚嫩，又异常纯真。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她还在开吗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
林楷文唱完第一段，李安然就起了鸡皮疙瘩，身子激动得隐隐颤动根本停不下来。她脑中的那些画面不知觉就跟眼前这个唱歌的男人重合，一双美目泛着涟漪，静静的欣赏，渐渐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辩真假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
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
平坦的菜地上忽然刮起了一阵微风，无数油菜花像手臂一样在轻轻摆荡，李安然听着歌曲中传达出离别的感伤，忽然很想找个肩膀靠一下。
在少数民族地区成长，从小玩伴不多，又早早的开启曲艺训练，进入歌舞团，作息和压力完全是成人化，随后又16岁闯荡京城，要不是身边有娜迪娅陪着，她将会更孤独。
一想到娜迪娅，李安然的思绪就不免随着林楷文的歌声一起飘向了北方。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她还在开吗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人们就像被风吹走插在了天涯
……
曲毕，林楷文掏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小姑娘的眼睛都让他唱红了，同时还不忘借此机会说教一二：“能够共情和调动情绪对歌手来说是一件好事，但这种情绪可以外露，却不能暴露，得有控制，不然像这样……”
说完，他模仿着石斑鱼的声音把“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那段又唱了一遍，贱兮兮的唱腔和周星弛那种夸张的表演来袭，让刚刚还在为这首歌曲而感伤的李安然瞬间就憋不住了。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笑道：“哈哈哈哈，你不要这样……”
林楷文等妹子平复了情绪，然后将吉他递过去道：“给你的那首歌练得怎么样了？唱来听听？”
“啊？”
李安然抱着吉他，表情有些吃惊，眼神也透露出一丝丝纠结。
年前林楷文送给她的那首歌非常好，私下自然也练习过无数遍，但她对林楷文的情感正处于变化中，那首歌的含义也发生了转变，现在唱的话有种当面吐露心声的感觉。
“怎么了？”
林楷文不清楚李安然内心的想法，但他知道机会难得，今天怎么说也得让妹子唱出来，增进沟通。
“没事，我调整一下。”
李安然没法拒绝，只好深呼吸几下，试着平复心情，然后便自弹自唱起来。
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
遇到爱不懂爱，从过去到现在
直到他也离开，留我在云海徘徊
明白没人能取代，他曾给我的信赖
See me fly，I'm proud to fly up high
不能一直依赖，别人给我拥戴
Believe me l can fly，I'm singing in the sky
就算风雨覆盖我也不怕重来
……
这首《挥着翅膀的女孩》表达了一个女孩勇敢追求爱的积极心态，歌中的歌词和情景与未满19岁的李安然都相当契合，林楷文的出现又完美的符合了歌中那个“他”的存在。
心里想着事，姑娘是越唱越害羞，林楷文听得皱眉，却没有打断，直到她把全曲唱完，这才说道：“一首积极乐观，十分开朗的歌曲，怎么被你唱得跟十八摸似的，油菜花掉衣服里，身子痒了？”
李安然面色更红，恨不得抛下吉他就起身走人。
林楷文先一步把吉他拿走，随后说：“开玩笑的，毕竟我长得也还不赖，看到我害羞实属正常。为了以后着想，你得赶快适应，看啊看啊你就习惯了。”
李安然捂着嘴偷笑，《大话西游》的碟片在学校里很火，她也是看过的，林楷文自比猪八戒吐啊吐啊就习惯的台词成功把她逗乐了。
同时心里也很高兴，从前她跟林楷文的通话多是聊音乐，很少有这样的玩笑放松的时候。
“好了！”
林楷文拍拍屁股站起来道：“刚刚这一段你笑了多少次还记得吗？尽可能保留这些的感觉，等会拍摄要用的。”
李安然一下没反应过来，难道刚刚也是培养情绪的一部分？
她愣了几秒后才跟着起身道：“嗯，我尽量。”
三月，中午，阳光正好，都不用开补光板，李安然站在花丛中就像一副色泽艳丽的油画，光彩照人。
闻花、摘花、静坐观花、漫步花海、在田野里奔跑、坐在田埂上看书、躺在花海中做梦……李安然脸上带着不同笑容，将各种符合文学少女形象的画面一一呈现。
等这首MV一出，不知又满足了多少少男少女的梦。
很快，拍摄来到了最难的一个环节，李安然需要躺在一片伏倒的油菜花上，镜头从上至下怼着她的脸拍摄，逐一展示开心、亲昵、怀念到恬静入睡的表情。
这难就难在亲昵的互动上，李安然一个非专业演员，她躺着摄影师跨步站在她腰间已经够难受了，还要对着倒映出自己面孔的镜头上演亲昵互动，那画面想想都渗人。
林楷文开解道：“这有什么，你看电视剧里那些涉及到激情戏份的画面，但凡是个自下而上呈现男人动作或施暴的镜头，男演员压着的都是摄影师，且无一例外都在对着自己的在镜头里的倒影发情。”
“咕咕咕……”
李安然听完抱着肚子，笑得乐不可支。
林楷文接着说：“算了，那我吃亏一点，这个镜头我亲自来拍，让你也垂涎一下我的美色。”
“呸！”
李安然虽然明面表示嫌弃，心却在狂跳，这种明显超越普通朋友关系的玩笑让她感受到一种此前从未有过的刺激。
最重要的是，此前她对摄影师需要跨在她腰上拍摄很是不安，现在换成了林楷文，心中顿时觉得可以接受，甚至没有一丝反感。
很快，场地就工作人员用木板被清理了出来，就跟老外搞麦田怪圈似的，压倒一大片，整理得非常规整和厚实。
李安然走到中间蹲下，摸了一下试探厚度，然后安心的躺下去。
林楷文扛着摄影机，站在身边问：“准备好了吗？”
李安然深吸两口气，点头道：“可以了。”
林楷文抬起一只脚从李安然腰间跨过去，双手驾着机器，开始推镜头，眼里全是李安然宛如小兔般的表情，微微颤动的睫毛都清晰可见。
随即他又发现这样抓拍表情还行，互动的话还是离得有点远。
“我可以蹲下来吗？还是不够近，等会互动需要你也抓着镜头，呈现一种面对面的沟通。”
李安然把双手交叉在腹部，点头道：“可以。”
林楷文单膝跪地半蹲着跨在李安然身上，上半身前倾，镜头怼到离对方不足一拃的地方：“调整一下，准备开始。”
李安然眯着眼睛，心里除了一丝忐忑还有些许尴尬，因为现场可不止他们两个，由于是躺下的缘故，太阳完全照不到油菜花的根部，加上镜头怼脸更是遮住了大量光线，两名工作人员正一左一右的趴在她身旁举着补光板。
演戏真不容易！
李安然觉得那些在镜头前拍亲热戏的演员真勇敢也真敬业，反正她仅仅是被人跨在身上就不行了。
“好了，3，2，1，开始！”
第一遍，李安然的表情有点僵硬，林楷文几秒钟后就喊停了。
第二遍，还是差不多的情况。
……
试了几次过后，林楷文知道这是紧张导致的，被一个男人跨在身上终究是不习惯也放不开，亲昵的互动总是娇娇捏捏的。
可他不想放弃这个镜头设计，于是对李安然说：“等下不管发生什么，哪怕你忍不住不看镜头，双手一定要握住，明白吗？”
李安然眼里透露着不明白，不知道林楷文要做什么，但她还是点点头，示意自己到时候一定会抓住镜头。
“好，我们再来一遍，3，2，1，开始！”
李安然最初的笑容经过几遍拍摄后已经合格，但抓住镜头开始互动的情绪一直找不到，也演不出来。
她伸手抓住镜头，正想再努力一下的时候，腰间忽然一痒，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线，弯弯的仿佛月牙一样，一张逐渐绷住不让自己发笑的脸异常可爱。
旁边几名工作人员眼观鼻口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仿佛都没看到导演正在光明正大的调教女主角。
林楷文只用一只手掌着镜头，到了这个阶段已经不需要调焦变焦了，上辈子的多年经验完全能够支撑他单手拍摄。他的另一只手轻轻压在李安然的腰部，不用力，也不频繁刺激，就像个痒痒挠一样，时不时的挠一下，让人无法安心偏又欲罢不能。
李安然便感受着这种细雨轻敲般的酥痒，那感觉仿佛穿透身体触及灵魂，她脸上洋溢着不受控制的笑容，头也开始左右摆动，偏又非常听话的抓着镜头不放。
长长的青丝飞舞，李安然脸上流露出一种恣意的欢乐，好似一个热恋中正在跟爱人撒欢放肆的女孩。
到了最后，林楷文一只手掌握的镜头都被李安然弄得颠簸不已。但这时MV的素材已经足够了，后边恬静入睡的镜头可以补拍。
他立刻收手，同时从妹子身上站了起来：“好了好了，辛苦了。”
李安然就跟没听到一样，双臂夹腰双手护在胸前，面部保持着一种憨笑的表情，脸红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双眼都带着蒙蒙的水雾，就跟被玩坏了一样。
林楷文看着姑娘，有瞅了瞅自己的猪蹄，这只手有那么神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