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星髓引

药王谷的星月潭泛起银蓝色涟漪，谢清鸾的鎏银点翠镯沉入水底。

当涟漪扩散至第九圈时，潭底突然浮起具水晶骷髅。

骷髅眼窝中跳动的星髓引泛着弑神砂特有的七彩流光。

“阿娘在看什么？”

五岁的谢明玥赤脚跑来，腕间长命缕突然绷断。

玉珠坠入潭水的刹那，水晶骷髅竟浮出水面，下颌骨开合着发出萧凛的声音：

“戌时三刻，往生崖……”

谢清鸾的冰魄蚕突然钻入女儿耳蜗，在她惊恐的哭喊声中，蚕身分泌的星髓引凝成微型星图。

当指尖触及星图中央的贪狼星时，谢清鸾浑身血液逆流。

这分明是她成为新神那夜，亲手抹除的末帝本命星位！

子时的往生崖飘着猩红雪粉，谢清鸾踩着冰晶化的弑神砂登上祭坛。

本该被斩断时空经纬线的崖壁上，赫然刻着段带血卦辞：

新神饲星髓，往生续轮回。

萧凛的玄铁剑突然出鞘，剑身映出她身后扭曲的人影。

谢清鸾转身挥袖，弑神砂却穿透人影落在雪地上。

那竟是三百个时空的末帝残影重叠成的实体！

“星髓引的味道如何？”

残影们异口同声，腐烂的手指插入心口炼魂阵，“你以为斩断的是因果？不过是本帝蜕下的旧时空蛇蜕……”

谢清鸾的冰魄蚕突然破体而出，蚕身缠绕的星髓引凝成锁链。

当锁链缠住残影脖颈时，崖底传来谢明玥的尖叫。

她分神刹那，残影突然自爆成星髓雨，每滴液体都在雪地腐蚀出微型青铜棺！

循着血迹追至崖底溶洞，谢清鸾的弑神砂刃照亮洞壁。

三百具等身人偶正在举行饕餮宴，主位上的人偶戴着末帝鎏金面具，手中提着的正是昏迷的谢明玥！

“尝尝新神之女的血。“人偶们发出童稚笑声，用冰锥刺破谢明玥指尖。

当血珠滴入星髓酒盏时，整座溶洞突然虚化重组，变成谢清鸾记忆里的未央宫。

那夜她就是用星髓引毒杀前朝宗亲！

谢清鸾挥刃斩碎主位人偶，面具下露出的竟是萧凛的脸。

傀儡丝从断裂脖颈钻出，缠住她握刃的手腕：“娘娘连臣都要杀第二次吗？”

“装神弄鬼！“她震断傀儡丝，接住坠落的谢明玥。

女儿后颈浮现的星图突然活化，星髓引顺着血管爬上她的弑神砂刃，在刃身刻下新卦辞：

弑神者，恒被弑。

破晓时分，谢清鸾在炼药室解剖冰魄蚕。

蚕腹中藏着的星髓引结晶里，封印着粒骨瓷骰子。

当骰子接触弑神砂时，六个面浮现出不同画面：

寅面：谢明玥及笄夜用星髓引毒杀萧凛。

巳面：冰魄蚕吞噬谢清鸾神魂，化作新末帝。

申面：往生崖底的三千青铜棺集体破土。

亥面：星月潭浮起谢清鸾自己的水晶骷髅。

辰面：弑神砂刃刺穿炼魂鼎，释放末帝真魂。

戌面：萧凛抱着谢清鸾尸体跃入时空裂隙。

当她想转动骰子时，门外传来谢明玥的嬉笑。

五岁女童正在用星髓引喂养冰魄蚕，口中哼着前朝禁曲：

“……九重棺，七星盏，弑神新宴开席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