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敬，知识！
芬格尔盯着副校长，副校长一脸无辜。
你还无辜上了
把世纪难题放在考卷最后，不答出来不给过。
这么相似的混账味，要不你和纪载去验一下DNA吧，曼施坦因教授哪配做您的儿子，纪载才应该是你的好大儿啊！
叮铃铃~
终于熬完整场考试，在匆忙赶来的医护人员的救治下，大多数考生都还是完好无损地走出了考场。
恍如隔世！
这场折磨人的考试实在是太长，长到考生们都以为时间机器被发明成功了。
终于结束了！
有人在看到太阳的时候甚至哭出了声。
原先只有纪载用一声声“简单”折磨他们，打开试卷后副校长用题目折磨他们。
最后居然连助考的芬格尔都开始翻试卷折磨他们！
无论会考还是不会考的学生都被折腾的够呛。
你们三个等着！
考生们义愤填膺，决定回去就组建反狗联盟，是要将这三个狗东西斩尽杀绝。
没有丝毫意识到自己惹了众怒的纪载慢悠悠的走出考场，发现考生们都在看他。
看来大家都对我的教材很满意啊，居然都考完了还对我行注目礼。
纪载笑着冲考生们招了招手。
“大家也不用太感谢我，我只是尽了自己的绵薄之力。
希望大家未来在炼金的道路上继续进步！
愿我们顶峰相见！”
一群怨气比鬼还大的考生纷纷向他投以杀人的目光。
见你个锤子，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你了。
但考生们此时也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和纪载考试了，也是件好事。
谁知道他们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纪载说道：
“我还报了龙文专业的天赋测试，待会见诸位。”
报了这个龙文专业测试的学生们顿时如丧考妣，和死了爹妈一样难受。
刚走出考场，实在是看不下去的楚子航拉了拉纪载。
“你是真没看出来他们.......对你有怨气？”
没有直接说出“他们想杀了你”是楚子航情商的极限了，他已经尽力委婉了。
可谁知道纪载一笑，“你一定是看错了，我帮他们编写炼金教材，这么无私他们怨我啥啊？”
就没见过哪个教材是按字收费的，一个字五美元，一套教材几十万字。
而且只发电子版，电子版里还塞病毒，谁敢转载直接给人家寄律师函！
楚子航心算了一下，发现纪载这个月靠着卖教材，已经快要比他家更有钱了。
“你的教材有点小贵了。”
纪载震惊，这可是炼金啊，这点钱都没有学什么炼金。
他赚的这点钱放在龙族炼金研究院里，连启动一次机器听个响的钱都不够，更别说还有原材料钱和加工费，那都是天价。
至于病毒，他自己编的教材有版权保护不是很正常吗？
龙族当年可是有一整个肃正机关专门保护版权，违背版权法是要被吊起来烧烤的！
纪载争辩着：
“那我还那么用力的翻试卷，无私的告知周围的同学我的答题进度。
要知道我们可是竞争关系！”
这在龙族可是崇高的情谊，当初他在龙族这么干的时候其他考生可都向他致以敬意！
楚子航无力吐槽：“你边上的考生都想把桌子掀起来砸你脑门上了。”
纪载再次震惊，人类怎么这么奇怪？
给你们编教材也不行，告诉你们答题进度也不行。
楚子航看着震惊的纪载，觉得兰斯洛特不应该老是说他情商低。
他情商如果算低的，那纪载的情商就在马里亚纳海沟，那是目前人类难以抵达的深渊。
就在纪载和楚子航讲话的时候，收完考卷的芬格尔从他们身后走来。
他拍了拍纪载的肩，叹了口气说道：
“纪载，别灰心，炼金不是一定只能跟着副校长才能学。
历史上很多炼金天才也都是自学成才的。”
纪载被芬格尔说蒙了。
“啥？难道我没被录取吗？你看见我试卷上出错了？”
芬格尔摇摇头。
“还没有，但最后一题你也看到了吧，可能你没看清题目以为自己做对了。
那道题你不可能解出来的，这可是困扰了炼金学界几百年的问题。”
活灵唤醒是炼金界的世纪难题，堪称炼金界王冠上最闪耀的珍珠！
这下轮到纪载懵逼了。
“最后一题是唤醒活灵没错吧？”
芬格尔点点头。
纪载好奇道：
“那都提供了黑化反应，和白化反应，为什么还解决不了？”
芬格尔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因为灵性不足以让意识诞生。”
“水银能够提供足够的灵性。”
芬格尔摇摇头，终于找回第一天教纪载的成就感了。
嘿嘿，你小子还是太嫩了，这不是还有不会的东西嘛。
“如果要水银提供这么庞大的灵性，那足足需要近一吨的水银才能让一立方厘米的机械拥有灵性，这么多的水银会破坏炼金阵的元素结构。”
“萃取啊。”
芬格尔有点纳闷，怎么纪载突然就变笨了呢？
要是这么简单就能萃取出来，那炼金师不都成笑话了？
纪载面色凝重的摸了摸下巴。
不对啊，根据人类现有的炼金学知识，他们就是能做到，没有用超出人类已知的知识来作答啊！
纪载蹲下，以手指为笔在草坪上演算。
他算的很快，一串串公式立马在草坪上刻下。
芬格尔凑过头来，“啧啧，纪载你就别白费力啦，或许只有传说中掌握了四化反应的赫尔墨斯才能做到。”
选取洁净的水银，硫，盐三相质变，而后萃取水银中的灵，以黑化仪式锻造，再次萃取......
芬格尔的眉头越看越紧。
渐渐地，他身体不自觉地开始前倾，呼吸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止住了，他手撑在膝盖上，上半身微微前倾，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这里写的什么？
哦！原来如此！
这个公式对吗？
对的对的，不对不对.......对吗？
随着纪载继续书写，楚子航已经看不懂纪载在写什么东西了。
他转头想问问芬格尔，但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芬格尔捂住了嘴巴。
芬格尔宛若蚊蝇般的声音环绕在楚子航耳边。
“不要出声，不要出声，我们在见证历史。”
芬格尔
他的瞳孔中倒影着纪载书写的公式。
他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打乱了纪载的思路。
二次萃取后进行白化仪式，仪式过后，三度萃取！
当纪载最后一笔落下完成整个公式的时候，芬格尔终于开始猛烈的呼吸。
居然是这样，不对，本该就是这样！
纪载拍拍手上的泥土，转身问道：
“我写完了，芬格尔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芬格尔直愣愣地看着纪载，直到三秒之后才摇头叹息。
无数炼金师前仆后继以生命相搏，都不曾踏足的领域，今日却被书写在校园的草坪上。
而它的作者仅仅只用了一场考试的时间就完成了它。
它的作者在二十天前才开始学习炼金术！
芬格尔站直身体，双手交叉与胸前，向着纪载深深鞠躬。
“炼金道途的愚人芬格尔，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敬，炼金的贤者！
敬，知识！”
这一刻，芬格尔忘记了格陵兰的阴影，忘记了自己身上背负的一切秘密和责任。
那些在此时都不重要了。
此刻，他只是苦苦求索的炼金学徒，在知识一道上扑光的飞蛾。
.....
副校长钟楼内。
被叠好的卷子此刻却散落在地上，副校长喝着酒看涩情影片，没有一丝余光分给散落在地上的那堆试卷。
坐在沙发上的昂热问道：
“你不看看吗？”
副校长一口喝干残酒，将酒瓶子丢进垃圾桶，随手又开一瓶。
他身边堆满了乱七八糟的酒瓶子，和那些试卷混杂在一起。
屏幕的光打在满脸胡寨的脸上，深深的眼窝映正着他被酒色掏空的身体。
也就是副校长血统优秀，一般人像他这么喝早被酒精毒死了。
“我晚点看。”
昂热却没有放任副校长拖下去，他从试卷堆中找出纪载的那张，拍到副校长桌上。
“看看吧，看完我就走。”
副校长抬头看了一眼昂热，叹息着开始阅卷。
“解不开最后一题，就算再优秀又能如何呢？
我不优秀吗？我不努力吗？
可最终，就是无法跨越那条名为“活灵唤醒仪式”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