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营救C连
基特离开不久，亚瑟就开始侦查周围地形。
在不引起印第安人注意的情况下，他尽可能贴近山头查看情况。
他一边侦查，一边焦急地等待着，就怕C连在太阳落下去之前，忍不住冲锋。
就在这时，一声低鸣的鸟叫，吸引了亚瑟的注意力，那是他和基特约定的信号之一。
两人来到一处凹地，背靠着一块巨石。
“对面怎么样了？”基特心里也非常着急，但他知道印第安人的把戏，围困只是最简便的手段。
“C连在收拢物资和装备，看样子应该要分配任务了。”接着，亚瑟转问道：“弗里蒙特上尉决定怎么办？”
“我带了6个老手回来。就在我身后的山坡下面。”
“现在，我们必须派一个人过去，让米勒上尉和他的骑兵连别冲动。”
相处几个月下来，亚瑟和基特彼此都已经很熟悉。
现在亚瑟提出这个任务，无非就是他们俩必须派出去一个。
这个人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基特·卡森。
是问，这里还有谁能比得上他在野外的生存、模仿能力。
他甚至能流利地说西班牙语、纳瓦霍语、阿帕切语、夏安语、阿拉巴霍语、派尤特语、肖松尼语和犹他语。
并且，基特的第一个妻子是一个夏安人，从而知道很多印第安人的习俗和战斗特点。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基特好奇地问。
亚瑟也不藏着掖着，把自己的想法表述出来，并用一根树枝在沙地上画出简图。
“山坡后面非常陡峭，那里的敌人最少，看守只有两人，你可以从那儿攀爬上去。滚落的砂石肯定会引起注意，你把这个拿上。”
亚瑟把随身背着的弩和箭袋递给基特，“你比我用的还好。”
两人约定好时间和信号，基特便立刻起身赶过去。
他瘦小的身躯和灵活敏捷的动作，以及遍布周围的草甸、乱石，为他提供了良好的隐蔽场所。
就在基特抵达后不久，山下的印第安人又发起了一次佯攻，试探山坡上的火力。
在丢下几具尸体后，山下暂时偃旗息鼓。
夜色逐渐笼罩在大地上，印第安人的营地里开始热闹起来。
脸上涂抹着彩泥的巫师跳着“战舞”，为接下来的行动占卜、鼓舞。
有一点亚瑟想错了。
在夜晚，尤其是月明星稀的天幕下，印第安人的夜视能力明显更高，那也是米勒上尉准备白天突围的原因。
骑兵连的士兵里，在家能每周吃上肉的人，几乎没有，进了连队伙食更差，只有在西点军校时，还算凑合。
夜里九点多，山坡上首先亮起诸多火光。
那些防水布、浸油纸，以及凡是能燃烧迅速的物资，都被拿来充当燃料。
借助山坡上的残垣断壁，士兵们把这些东西团好之后，滚到山坡下面，照亮了攻上山来的敌人。
亚瑟这边也没有闲着，几个老手都是夜视能力很强的猎手出身，所以夜间骑马并不成问题。
火光就是信号。
“伙计们，现在该是我们表演的时刻了！”
加上亚瑟，一共7人，趁这山坡上热闹非凡之时，他们从外围兜过去，把随身携带的鲸鱼油和火药，制成简易的燃烧弹，扔进印第安人的营地当中。
混乱，很快就在这个不大的印第安人营地里扩散开。
也来不及统计这里有多少人。
7人，均是手持两把格林转轮枪，冲进去见人就开枪。
亚瑟犹如一道闪电，在黑暗与光亮中穿梭，与敌人展开激烈的交锋。
他的动作迅速而精准，转轮枪口每亮起一次火光，就会有一个人倒下。
一个印第安人端着长矛，冲到亚瑟身旁，一个斜刺差点伤到他的坐骑“黑炭”。
他虽然躲过致命一击，但却从马背上摔下来。
雅儿一个翻滚，躲过了接下来的一记重击，随后他迅速闪身，一记重刀直接从下巴穿入对方头颅。
用力一带，匕首上的红白物沿着刀尖洒开。
来不及多想，亚瑟兔起鹘落，侧身一脚，踢飞了另一名准备开枪的敌人。
哪怕大部分人已经被吸引至山坡，但营地里的人少说也有几十人。
7人突袭的效果并不理想。
除了亚瑟干净利落的解决掉几个人，其他的伙伴都陷入苦战中，至少两人中箭、中枪。
几码开外又有一人抬起弓，准备射击。
亚瑟飞快抽出一支梭镖，钉在那人的胸前，然后翻滚过去补上一刀。
“砰！”一声枪响。
一颗子弹几乎擦过亚瑟的脸颊飞过，吓得他汗毛倒竖。
他继续疾走、跳跃，隐入黑暗中，寻找到黑炭。
“只有赌一把了！”亚瑟找到自己的坐骑，把上面的鲸鱼油全部取下来，然后散布在营地周围的草地上。
一场大火，逐渐从周围蔓延进去。
秋风助长了火势，它不分敌我，朝里面的所有人扑过去。
印第安人虽然勇猛善战，但在这突如其来的火势面前，也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山坡上，印第安人久攻不下，已经开始往下撤。
C连的米勒，注意到这个情况，命司号手吹响全面出击的号声。
面对这座自己建造的火墙，听着里面枪声、呼喊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亚瑟不得不做出一个决定。
仅仅是自己的量肯定不够，于是，他凑到黑炭面前，干了一件猥琐的事情。
马尿和人尿混合的液体把毛毯打湿，也把黑炭前面浇湿。
一人一马退到远处，接着加速冲锋。
亚瑟紧贴马脖子，跟着黑炭一跃进入火圈中。
雪亮的马刀，在他的手里逐渐染红，然后失色，凝结的血块湿滑无比，亚瑟不得不把刀缠在自己手上。
战斗异常激烈、残酷，现在，拼的是勇气和毅力。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这是骑兵连苦等未果的支援，卡尼上校终于折返回来，营救他的士兵们。
终于，印第安人退去了，应该说四散逃走。
战斗结束，C连没有人为此欢呼，因为没有一个人还能站起来，永远倒下的占了大多数。
亚瑟和基特站在营地的废墟上，望着满地的尸体和燃烧的营火，两人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和轻松。
基特已经习惯这种场面，而亚瑟不知道自己还要经历多少次这种生死搏斗。
卡尼知道，这只是西部边疆无数次战斗中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