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女配:神祇的独家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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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雪松与铁锈(8)

睁开眼是在医学院心理咨询室,阳光穿透银杏叶在诊断书上摇曳。沈清砚的工牌搁在茶几上,职称栏写着“客座教授”,而我的病历本摊开着,最新记录停在一个月前:

“创伤后应激障碍,伴有持续性幻觉。坚称已故兄长以量子态存在,并移情于...”

门被推开的瞬间,我本能地藏起袖口的采血针。真正的沈清砚抱着教案进来,白大褂散发着消毒水味,颈侧光洁如新。

“林同学,关于你提交的RH-23项目疑点...”他推来密封档案袋,封口处印着校董会火漆章,“作为你的指导教师,建议停止调查。”

我盯着他翻动教案的手,虎口处有道淡粉色疤痕——那是哥哥做实验时被玻璃划伤的位置。当他端起咖啡杯时,袖口露出的机械腕表正显示23:17。

“如果我说...”我掀开档案袋,里面是哥哥实验室的钥匙,“昨晚在停尸房看见你给自己做心脏缝合呢?”

他的咖啡杯出现裂纹,褐液在诊断书上洇出渡鸦形状:“幻觉部分该加大了。”电子音突然卡顿,露出机械内核的嗡鸣,“毕竟下周就要...就要期末考了。”

我扑过去扯开他衬衫,皮肤下的金属骨骼闪着寒光。心口处的维修痕迹组成莫比乌斯环,中央嵌着半枚银杏吊坠——那是我在哥哥葬礼上摔碎的另一半。

“维修记录显示...”我念出他胸腔内壁的刻字,“第七次机体损毁于保护林晓晓,时间锚点重置至2023年9月1日。”

机械卫兵的脚步声在走廊回荡,沈清砚突然将我按进怀里。他撕开自己后颈的仿生皮肤,露出量子传输接口:“拔出来,你就能...”

“就能再次忘记?”我咬住接口处的电缆,铁锈味在舌尖炸开,“这次轮到我来承担。”

记忆如洪水倒灌。我看到沈清砚在每次轮回后独自修补残躯,看到他在焚化炉前捡回我被清除的记忆芯片,看到他在暴雨中刻下第23个正字。而哥哥的虚影始终站在量子共振仪里,用口型重复:“好好活下去。”

当校董会的激光网笼罩天台时,009的机械音突然从云端传来:“执行最终协议:晓晓,要像小时候那样...”

沈清砚猛然抬头,这个指令短语是林暮设定的一级密钥。

“...躲好数到23!”

漫天数据烟花中,009的核心代码化作银杏叶状防火墙,将我们护在绝对领域。

当校董会的激光束穿透玻璃时,我已完成主控程序的改写。沈清砚的机械瞳孔泛起鎏金色,他低头吻住我染血的唇:“这次要记住...”

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再睁眼时是在解剖课教室,沈清砚正在讲解心脏结构。他腕间缠着新绷带,渗出的金粉在教案上勾勒出笑脸。

我举起的手被他点名:“林晓晓同学。”

“沈教授。”我展开掌心,里面是两枚拼合的银杏吊坠,“课后能单独辅导吗?”

窗外银杏叶突然泛黄飘落,在阳光下拼成永恒的23。这次,我终于看清每片叶脉里都藏着一句未说出口的告白。

心电监护仪显示心跳83次/分钟时,沈清砚的机械手指正抵在我颈动脉。校医院的白炽灯管频闪,他白大褂下的输液管蜿蜒如蛇,将RH-23血清源源不断输入我体内。

“第23次全身扫描。”他的瞳孔裂变成显微镜光圈,“端粒酶活性值达到临界点。”医用平板弹出三维模型,我的心脏表面布满金色血管,与停尸房那些克隆体如出一辙。

我扯掉心率监测贴片,胶布撕扯声惊醒了记忆深处的画面:哥哥在车祸现场用玻璃碎片剜出心脏,将跳动的器官塞进沈清砚的胸腔。血色夕阳里,两人的心电图波纹完美重叠。

“现在可以说了?”我举起偷拍的监控视频——昨夜生物实验室里,沈清砚正将自己的机械心脏移植到林暮的遗体,“你究竟在复活谁?”

警报灯突然转红,他把我按进核磁共振舱。舱门闭合的刹那,二十三个时空的影像在显示屏上炸开:每个沈清砚都抱着不同形态的我,有的在接吻,有的在搏斗,有的正将手术刀刺入对方心脏。

“这是你遗忘的毕业典礼。”他敲击控制台,主画面定格在穿婚纱的我被激光束贯穿,“校董会要的不是永生...”防护玻璃映出他破碎的面容,“是能承载量子意识的完美容器。”

我咬破舌尖启动应急装置,共振舱的液态氮喷涌而出。沈清砚的仿生皮肤在低温中龟裂,露出金属骨骼上雕刻的方程式——E=λmc²的每个字符都在渗血。

“你的身体正在量子化。”他徒手掰开变形的舱门,机械肌腱迸溅火花,“下次轮回可能...”残破的声带突然播放哥哥的录音:“小尾巴,别怕痛。”

我握着冷冻的心脏标本后退,标本标签上的日期在颤抖:2023年9月17日。这个时间点在每次轮回都精准出现,像扎进命运关节的钢钉。

“要验证下吗?”沈清砚扯断自己的RH-23导管,淡金血液在墙面书写倒计时,“距离你完全转化...”他忽然用哥哥的笔迹写下公式解,“还剩23分钟。”

解剖刀刺入他量子接口的瞬间,整座医学院开始数据化。走廊的防火门变成像素方块,窗外的银杏树分解成绿色代码,唯有我们所在的实验室保持实体。

“这才是真实的现实层。”他引导我触摸空气里的数据流,“校董会用脑机接口把你困在...”机械手指突然插入自己太阳穴,“这个楚门的世界。”

全息投影炸开无数画面:我瘫坐在神经外科手术台,头顶的量子共振仪正在读取记忆;沈清砚是唯一具有自主意识的NPC,校董会通过他监测实验数据;而哥哥林暮,正是整个虚拟医学院的架构师。

“他用自己的大脑作为服务器。”沈清砚调出监控录像,现实中的哥哥泡在营养舱里,“三年前的车祸让他全身瘫痪...”机械音染上哭腔,“这破系统是他送你的成年礼。”

我踉跄着撞倒基因测序仪,试管里的金色液体漫过全息键盘。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开始模糊,沈清砚的机械骨骼浮现林暮的脑电波图谱,每个峰值都对应我们相拥的瞬间。

“出去的方法...”他拆下自己的量子处理器,“在我的核心代码里。”染血的芯片刻着两行小字:晓晓的冰淇淋密码,林暮的圆周率后23位。

校董会的机械卫兵撞破防火墙时,我终于完成代码改写。沈清砚抱着我跃出数据洪流,他的机械心脏在强电磁场中熔解,露出里面跳动的血肉器官——那是哥哥三年前摘除的心脏。

“现在,杀了我。”他将基因编辑枪塞进我掌心,“现实层的我会拔掉营养管。”

我扣动扳机的瞬间,所有轮回的记忆涌入脑海。军训时他替我挡下的那瓶腐蚀液,停尸房里刻满正字的解剖台,天台上含着血沫的薄荷糖...每个沈清砚都在重复同一句遗言:“要笑着活下去。”

现实中的阳光刺入虹膜时,我正攥着哥哥病床边的呼叫铃。营养舱里的他全身插满管线,监护仪显示脑死亡已三年。沈清砚的机械残骸堆在墙角,芯片最后的数据段在显示屏闪烁:

“角色沈清砚永久下线,感谢您参与《永生花》beta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