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难请
回到伍家，父子俩来到了伍老夫人的房间。
“娘，我回来了。”
“祖母，我也回来了！”
伍老夫人连忙道，“柏儿，家里都找疯了，你竟然去找你爹了。下次不许了，知道吗？”
伍柏耷拉着脑袋，应承着，“我知道了，害祖母忧心挂虑，孙儿真是不该。下次，我一定提前告知祖母。”
“好了，你个小皮猴，快去学堂，先生就等你过去呢。”
“啊？”伍柏犯愁起来，“祖母，可以不去吗？”
“不行！快些去！”伍老夫人一脸严肃地呵斥着。
伍柏不再调皮，知道爹和祖母还有事情要说，不情不愿地去了学堂。
“六儿，今日这些都没有看上也没事的，京都好女儿多着呢，娘下次一定多考察几轮再叫你。”
“娘，我不续弦，您以后就别张罗了。”伍既道。
伍老夫人问道，“不续弦怎么行，你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再说你院子里没有个女主人，柏儿也没人照顾。”
“今日四人你都不满意，娘亲能理解的。再给你相看就是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伍既摇头，“不是，娘，我现在不想说这些，我整日里在军营，之前她在的时候，我们就聚少离多，她生病我也没照顾到，何必再耽误人家姑娘。”
伍老夫人笑道，“你能这么想，就是个好丈夫。不管谁嫁了你，都是好福气的。你对柏儿娘很好，她去得早，是她福薄。你不知，我放出话去，我的寿宴好不热闹，都是冲着你来的呢。”
伍既道，“娘，哪有你这般夸儿子的，我自己怎么样，是不是良配，我还能不清楚吗？”
伍老夫人道，“反正我的六儿就是好，青年才俊，又受庆王重用，是伍家儿孙里最出息的，娘看着就欢喜。”
伍既道，“娘，那胡家娘子……”
伍老夫人见儿子支支吾吾地，当下笑道，“她还不错，是吧？柏儿也很喜欢她，自上次我过寿见了，来说了三次了。”
“那个小皮猴，一开始还非要自己娶了呢。就这么一个小人，居然也知道娶妻是好事呢。”
伍既连忙道，“娘，胡娘子，和王爷有些交集，也有些误会，当下我们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伍老夫人有些诧异，问道，“我打听过的，她很少出来走动，我寿宴是胡夫人第一次带她出门，今日合该是第二次出门，怎么就和庆王殿下相识了？”
伍既回想起来，也觉得比说书人说得故事还要离奇怪异。也不好深说，只对伍老夫人道，“娘，这因由我也不甚知晓。”
伍老夫人点头，“这事你该早些告诉娘的，和王爷有关的事都是大事，不可小意。”
伍既眉头紧锁，“娘，我今日相看了胡娘子的事，王爷知道了，我主动说的。现下，王爷想着见胡娘子一面，让我安排，您看……”
伍老夫人拍了拍腿，后悔道，“是我大意了，这样，我过几日就让人去递帖子，宴请胡家五姑娘，事情定好了，我再同你说。”
当晚，胡家翠竹轩外出现了一个欣长飘逸的身影。
胡鑫妍和梦姨娘躺在一个被窝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铃儿也在里面，不过睡得是外间的塌上。
胡鑫妍回来的路上，买通了彩莲和车夫，带了不少炭火回来。此刻房间里放着炭火盆，整个屋子都暖和了不少。
“姨娘，你知道吗？那赵虹瑶想推我，哼，小样儿，我一眼就识破了。”
“你躲开了？”
“何止是躲开了，我还顺势一推，让她和端茶送水的丫鬟撞在了一起。只是可怜了那端水的丫鬟了，平白无故遭了难。”
“以后不可如此了，要学会与人为善，不可总是这般斤斤计较的，平白显得你小气歹毒。”
“姨娘，你怎么又偏着外人，是她先要害我的。”
“你若是随和些，说不定就不会落选了。”梦姨娘可惜道。
胡鑫妍就坡下驴地说道，“知道了，下次一定改，我以后会少一点针锋相对，多多以德报怨的，姨娘可还满意？”
“小姐，那伍家六爷可真如传闻那般既俊郎又威武吗？”铃儿好奇地问道。
胡鑫妍回忆着说道，“嗯，不愧是那个萌团子小伍柏的爹，长得还蛮精致耐看的。”
铃儿调笑道，“小姐动心了，人家却没看上你？”
胡鑫妍无奈道，“他看不上我不是很正常吗？萌团子可说了，他们伍家可是能和周家碰一碰的。我今天出行最大的目的——炭火——不是完美达成了。”
“嗯，小姐最厉害了，这叫什么，东什么西什么的？”铃儿说道。
“你想说声东击西吗？不准确，应该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法。”胡鑫妍笑嘻嘻地说道。
午夜
三人都已沉沉睡去，一道人影出现在床前。借着炭火星星点点的光亮，他看着躺在床内侧的她，睡得那么安稳，一派宁静祥和。
他看着她，莫名觉得心安。
冬月初十
胡鑫妍一早就被赵妈妈喊去了听雨轩。
崔氏高坐上首，胡知绘在她身旁坐定，见胡鑫妍一进来便挖苦道，“果真是狐媚子，手段多，伍家又来请帖了，邀你去五福寺进香呢。”
崔氏问道，“胡鑫妍，之前你去伍家赴宴，老夫人可是有意定下你为伍六爷续弦？”
胡鑫妍回道，“回母亲，三姐姐，老夫人什么都没说。不过伍六爷倒是说了，我不合适。女儿毕竟是庶女，想来是争不过赵家嫡女她们的。这进香的事，母亲就帮我推了吧。”
胡知绘听完道，“我就说你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吧，还整日里痴心妄想，伍家六爷那可是文武全才，庆王爷身边的红人，能看上你？续弦，你也不配！”
胡鑫妍听着她的奚落，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恭敬地给崔氏行了礼，“母亲，三姐姐，那我先退下了。”
崔氏吩咐赵妈妈，“去伍府回帖，就说五小姐染了风寒，不能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