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好，魔女小姐
咚咚咚，凡妮莎被激烈地敲门声吵醒，她穿着粉色睡衣走到门前，嘴里还不停打着哈欠。
“这么晚了会是谁敲门啊。”
他揉了揉眼睛，蹲在地上，通过门上的猫眼瞪大眼睛往外看，却只看到一身黑色的连衣裙。
她的动作像极了一只刚睡醒的可爱小猫，尽管她也讨厌这个动作，但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她家为了照顾身为小妖的母亲，不仅厨房是小妖定制版的，就连门把手和猫眼都按在了较低的位置，这也导致了她家的猫眼经常看不清外面恶魔的脸。
黑色的连衣裙？是母亲回来了吗？可她不是有钥匙吗，而且母亲也没有这么高吧，不然肯定能看到她的脸的。
她心中暗骂一声：果然，一些恶魔定制的产品就是智商税，这猫眼装的一点用都没有。
她不知道外面到底是谁，不敢直接开门，于是试探性地发问：
“谁啊？”
门外的莫奈一只手捂着自己被咬了一口的肩膀，另一只手强撑在门上，极力向凡妮莎说明。
“凡妮莎，是我啊，你的哥哥。”
“哥哥？”
凡妮莎感觉十分奇怪，这明明是女生的声音，而且自己刚才通过猫眼看到的也是一件连衣裙。
“对对对，我是你的哥哥，莫奈，莫奈·卡波通蒂啊！”
没错啊，凡妮莎听到的就是女生的声音，为什么她会说是我的哥哥，难道是哥哥的女朋友？
坏了！不会吧，他不会带着女朋友回家了吧！
慌张之下，凡妮莎急忙打开了房门，却只看到莫奈孤零零站在门外，她又到处张望，但始终没发现第二位恶魔的身影。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面对凡妮莎的追问，莫奈感到十分诧异。
自己还没跟她解释变成魔女这件事，她就相信自己的身份了？
“啊。”
莫奈刚说一个字便止住了嘴巴。
声音变回来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又瞥了眼自己捂住的肩膀，发现刚才被食人魔咬下的伤口也消失了。
“问你话呢，啊什么啊？”
“哦。”
莫奈的大脑内一片空白，他无法理解发生什么？
明明刚才敲门的时候自己还是魔女的模样，怎么又突然变了回来。
“哦什么哦？老实交代！”
凡妮莎脸颊涨红，嘴唇紧闭，因为她回家比较晚，她的学校周五也是满课，不像莫奈只用上半天学，她一直以为哥哥在他的房间里，却不曾想莫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鬼混。
“是这样的。”
莫奈老实交代了送货遇到食人魔的事情，隐去了自己变成魔女和第二次遇到食人魔的事情，并想用凡妮莎的手机联系恶魔执事。
凡妮莎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手机联系交给莫奈，而是握住他的手，关心地问道：
“那你没受伤吧”
“应该只有点擦伤。”
“真的吗？”
“真的没事。”
“我不信，给我看看。”
莫奈无奈地掀开了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臂上擦伤的痕迹。
凡妮莎一把抓起他的手臂仔细观察，确认只是小小的擦伤后才不情愿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莫奈，还一再强调。
“只准打电话，不准乱翻我的手机！”
“知道了。”
莫奈拨通了当地恶魔执事的号码，将遇害牛头怪的地址说了出来，接线员说马上会派恶魔执事过去调查，还让莫奈留下了自己家的地址，明天可能会需要莫奈来执查所做笔录。
处理好这一切后，莫奈才将手机还给了凡妮莎，不料这时凡妮莎突然开口道：
“刚才你敲门的时候，我好像听到女孩子的声音了？”
莫奈连忙否认道：
“没有啊，你听错了吧，一看你最近休息就是不好，出现幻听了，明天恶魔执事还要来我们家做笔录，早点睡吧。”
凡妮莎傲娇地抬起来头，嘴里还不屑道：
“哼，要你管！我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
见状莫奈也不再搭理凡妮莎，默默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很简单，除了床和衣柜就只有一套桌椅，桌子上还有两书架，上面摆放的是和空间魔法，三色魔法，以及魔导器相关的书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装饰。
以前莫奈挺喜欢玩游戏的，也有一台属于自己的游戏机，但自从第八学级，大约一百五十年前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身为半翼魔渺茫的未来，不能使用元素魔法的自己如果在三色魔法和空间魔法上还不出色的话，好像做不了什么像样的工作。
母亲虽然是一名出名的童装模特，但这一行吃的青春饭，小妖本来就难找工作，人老珠黄之后注定会更难。
他们的父亲被逐出了贵族，每当他去找工作的时候，面试的看到他档案里有这一条污点都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无奈之下他们的父亲只得前往魔物大森林狩猎魔物。
每年死在魔物大森林的恶魔可不少，母亲也多次劝他不要再去魔物大森林了，他也答应了，又没完全答应，他说等到莫奈和凡妮莎都毕业自己就回来。
那一刻，他理解到了父母平日的辛苦和自己渺茫的未来，这也让他褪去了少年的稚嫩，变得更加成熟。
莫奈从衣柜里拿出睡衣，换好后连洗漱都不准备去就直接躺在床上，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现在身体疲惫不堪的他，只想安静地躺在床上。
他知道自己需要好好睡一觉，可大脑似乎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一直在不停地回忆和思考今天的事情。
他心中还有很多关于神秘男人和魔女的谜团没有解开，但现在他想的不是这些，而是另外两个问题。
明明自己敲门的时候还是魔女，为什么突然就变回来了，还有，刚才那个食人魔，为什么在咬了自己一口后，就倒在地上没动静了？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终还是选择从床上起来。
他打算去洗个热水澡，这是他能想到失眠后最有效的助眠方法。
路过客厅时，凡妮莎早已不在这里。
“这孩子也就嘴硬了。”
莫奈知道凡妮莎没有晚睡的习惯，因为小时候莫奈吓唬凡妮莎说晚睡会变成老巫婆，那时的凡妮莎还没现在这么毒舌，轻易就相信了莫奈的鬼话。
他觉得自己当时做的没错，虽然骗了凡妮莎，但也让凡妮莎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嗯......，好吧，只有早睡，没有早起，现在凡妮莎赖床的问题还是挺严重的，每天都非得自己去喊她起床。
他来到浴室外的洗手台前，正准备脱去自己身上的睡衣，不料一道温柔的声音突然回荡在他的耳畔。
“当着女孩子的面脱衣服，是会被当成变态的哦。”
听到变态二字，莫奈还以为是凡妮莎在说话，可扭头一看，奇怪，卫生间的门不是关上了吗？她怎么看到的我换衣服。
他打开门，并没看到凡妮莎的影子。
是错觉？还是凡妮莎的恶作剧？
重新关上门后，他又仔细回味着刚才的声音，声音不对啊，凡妮莎的声音应该要尖锐一些，不仅如此，她还会在变态二字上加重语气，不像刚刚听到的那样柔和。
“我在这呢。”
声音来自在洗手台墙上的镜子，莫奈循声望去，摆在他眼前的，是那应该出现在梦中，书中，画中，但就是不应该出现在镜中的面容——魔女的面容。
他首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是刚换好的睡衣，然后又看了自己的手，他观察到镜中的少女没有重复他的动作，这才确信自己并没有再变回魔女，但如果自己没有变成魔女，那镜中的人又是谁？
没等莫奈发问，镜中的少女率先开口道：
“你好，莫奈。”
“你好，请问你是？”莫奈礼貌回应。
“叫我魔女小姐就行。”
“魔女小姐，请问你是人类吗？”
“没错。”
“我刚才变成了你是吧。”
“是的。”
魔女小姐回答得很从容，眼神也十分淡定，似乎预料到了莫奈会问这些问题。
“你认识之前那个金发男人吗？”
“金发男人？”
魔女小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片刻后摇了摇头。
“很抱歉我不认识，我是在你变成我之后苏醒的，你在大街上瞎逛的时候我还喊你了，只不过你没看到我罢了。”
“街上？”
听到魔女小姐的回答莫奈想起之前在大街上他确实听到了有人在背后叫他的名字，可回头一看发现什么都没有，他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对啊，那时候你没理我，我也没发现自己在镜子里。”
魔女小姐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委屈，换作平时莫奈肯定会注意到这些细微变化，但现在的他脑子填满了一个又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在镜子里？还有我为什么会变成你？”
“因为我死了，死后的灵魂寄宿在你口袋中的那张卡牌上。”
“卡牌？”
睡衣是刚才换的，他肯定兜里没有任何东西，哪里来的卡牌？
莫奈怀疑的将手伸进睡衣的口袋，果真从里面掏出一张卡牌，仔细一看，这正是之前那张画有魔女的卡牌。
这张卡牌以纯黑色为底，四周镶嵌着精致的金边，那金边在光线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一圈圈神秘的光环，将卡牌的神秘氛围烘托得愈发浓厚。
正面的魔女画像映入眼帘，魔女的面容精致而邪魅，但她的背后却是一片废墟，她的眼神深邃如黑夜，看不到一点希望。
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随着卡牌的轻微晃动，它们在跟着空中轻轻飘舞。
卡牌的背面，一颗鲜红的心脏图案跃然其上，心脏的线条流畅而有力，似乎是在微微跳动，散发着一种独特，诡异而迷人的魅力。
心脏的红色与黑底形成鲜明对比，让人一眼就能被其吸引。
那血红的心脏或许象征着魔女炽热的灵魂，又或许在暗示这张卡牌背后隐藏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