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歌欢表忠心

只是梦里依旧热闹，竟是梦到了奇书碎裂的一幕，几大团黑雾从奇书残骸上冲出来，向御书房外、向天际冲去，几息时间就冲出京城，在这过程中，不断有小团的黑雾散落到各处，其中有团黑雾冲到了文嬷嬷的身体里，然而嬷嬷丝毫未觉。逐渐文嬷嬷的脸变得青白，眼中无光，牙齿与指甲长得尖利，其上甚至有血肉残渣。

“嬷嬷？”姝果不出声还好，一出声，那嬷嬷变成的怪物便张着血盆大口向姝果扑来。

眼看尖爪就要捅穿身子，画面忽的一白，眼前只依稀有个窈窕的身影。

“黑疫破封而出，百道待兴。”一道朦胧的女声响起，“吾乃绣道传人细贞，今观汝天资在绣，筋骨通达，身具冰元，该为吾一脉，可愿拜吾为师？”

可怜梦中姝果刚被奇书碎裂及那些黑雾吓得呆滞无法思考，之后又听见这道声音，只恍恍惚惚重复道：“为……师？”

“叩.叩.”屋门被敲响的声音响起，姝果从梦中惊醒，额上一片冷汗。

将手中还拿着的几颗红宝石放回盒子，姝果惊讶地发现其中有一颗和别的不太一样，好似有了光彩，正待细瞧，门外又响了两声，歌欢在门外喊着小姐。

姝果急忙将盒子藏到床下，才回道：“歌欢，进来吧。”

歌欢推门进来，将帷幕拉起，又去拿了衣物伺候姝果穿起，拿水让姝果洗漱，姝果坐到妆台前，歌欢又给姝果梳发、点妆。

姝果如今虚岁金钗，而歌欢也就比她大了三岁，虚岁十五罢了，却是稳重仔细、将姝果照顾得周到妥帖，姝果想到自有记忆以来，歌欢就陪在身边，之前姝果整日恍惚走路都能平地摔，也是歌欢一直注意着。

“歌欢，这些日子亏了你照顾我，我记得你的家乡也在宁南省，具体是在哪里呢？”

“小姐，这些都是歌欢该做的。歌欢的家乡也在环河镇，不过不在镇上，而是环河镇辖下的南灵村。”

“南灵村？挨着密林的那个？离着环河镇有两日路程的那个？”

“是的，小姐。”

“那你可要回家看看？”

“小姐莫说胡话，歌欢的家人早被那密林野兽叼了，歌欢在那儿没有家了。”

姝果听后懊恼想到，之前也了解过歌欢家事，歌欢两岁时因着密林小型兽潮冲击被村里人藏到地窖，兽潮后，她家就没人了，环河镇长带着乡镇军及镇中富户来此赈灾，歌欢就是那时被收养至张宅，之后又随着张氏到了京中成了姝果幼时玩伴。

“这样……那歌欢可考虑过婚配之事？”

歌欢听后跪到姝果前侧方，认认真真道：“小姐，且不说歌欢此时没有心仪的男子，就算有男子去向夫人求亲，歌欢嫁作人妇了也绝不会离开小姐身边。”

姝果抿抿嘴，问道：“就算你家小姐犯了错？甚至祸及身边你也绝不离开？”

歌欢肯定道：“绝不。”

姝果哀叹一声：“唉，也罢。”又重新拾整心情，微笑道：“歌欢快来给你家小姐好好收拾一下，我们该去舅母那儿了。”

歌欢圆圆的杏眼看着姝果，缓缓露出松快的笑容，乖巧应了一声：“好。”

其实歌欢从小就与姝果一起，姝果学了什么，歌欢也会学，甚至有些方面比姝果学得还好，比如书、史、棋，可以说歌欢心思玲珑胜于姝果，往往姝果一个眼神一个话头歌欢就知道姝果的心思了。

不过姝果也有很多拿手的技艺巧思，比如画、绣、舞、兵，其中画与绣技艺超人，而兵虽见解独到、使用灵活，却不及姐姐姝彩灵性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