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万物街的职责
张有灵前期没有意识到那位女子是鬼，而是把她当做守序者来看待。
直到触碰到她的肩膀时，张有灵才发现不对劲！那肩膀寒冷似冰，没有活人的温度……接触的刹那，张有灵打了个哆嗦，甚至连灵魂都跟着一起冻僵。
‘这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哪怕张有灵反应再慢，此刻也意识到自己是在和一个鬼物打交道！
张有灵瞬间头皮炸裂，回想起自己主动掀起对方头发的举动，张有灵真想给自己两巴掌，完后再把那只手给剁了！
好在眼下‘那位女士’并没有异动，任由他按捏。
“不止血真的不要紧么？我建议，还是先止血比较好。”张有灵挂着僵硬的微笑，硬着头皮试问道。
现在距离太近，张有灵根本不敢贸然发出求救的讯号。
张有灵已经准备好了，无论‘这位女士’说什么，他都要借机拉开距离。要是止血，他就趁机离开；就算回答不止血，他也要去找医药箱……
还没等张有灵实施计划，‘那位女士’倒是先行一步离开了，背影略显慌张。
张有灵瘫在地上喘着粗气，这算是他第一次真正触碰到鬼物，心里承受的压力可谓不小。
回过神来，张有灵一脸幽怨道：“你们就这样对待新员工？没有培训就罢了，注意事项也没有交代。这是黑店，我不干了！”
神笔闻言默默躺回砚台，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
银不以为然道：“没办法，谁让你的历练中途终止。这就是一个小小的考验，嗯，你合格了。”
张有灵听闻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怎么不想想中途截止是谁的责任？你们守序者的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
“还有刚才，我可是直面接触了一只鬼，你们连一点提示都没有！我冒着生命危险，你们却在一旁看戏！”
“站在新人的角度，银，你确实过了。”神笔从砚台里冒出头来，插嘴道。
银没有说话，只是瞥了神笔一眼，神笔默默把头缩回砚台，再度装死。
“在万物街你不会有任何危险，我保证。”银平静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作为补偿，我可以解答你几个问题，你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吧。”
张有灵稍稍冷静，他嘴上说退出并不是真的要退出，他还想通过守序调查夏令营案的真相。
“第一个问题：灵体既然是具现化的虚物，为什么会有实体？刚才那个女鬼有身体，我触碰到了……按理来说，她应该是意识体，不存在实体。”张有灵提出了心头的疑惑。
自从得知鬼只是灵体分类的其中一种后，他就坚信鬼不存在实体。毕竟银也透露过所有灵体都是虚体，是不可见物。
银笑了一下，看样子是十分满意。“很好，这个问题很深刻。我原以为过段时间你才会意识到这个问题。”
“灵体是虚体，这是毋庸置疑的，但这不代表灵体无法出现在现实世界。”
“灵体的实体化分为三种，从弱到强排序。第一种，原体。这很好理解，次生灵在变成灵体之前都有一具躯壳。用鬼来举例，原体就是它们成为鬼之前的身体，也就是尸体。它们能操控原先的身体来影响现实。”
“第二种，附体。这也是常见的一种，灵体不但可以附在人类身上，还可以附在物品之上，例如一本书，一张纸，一个瓶子等等。”
“第三种，也是最为少见的聚合体。这种灵体异常强大，可以通过意识叠加的方式直接在现实中捏造出实体。”
张有灵闻言倒吸一口气，喃喃道：“通过意识竟能创造出实体，真是恐怖……”
银点点头，继续道：“这三种实体化方式刚好大致对应灵体的三种类型。”
“次生灵，多数能操控原体；原生灵，习惯附体；上生灵的实体往往是聚合体。不同的灵体通过不同的手段，都能在现实拥有实体。”
“那我刚刚见到的那位，就是次生灵？我接触到的实体是她以前的尸体？”张有灵不禁头皮发麻。
“是的。”
银点点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道：“你要记住：干掉灵体在现实世界中的实体，灵体不一定会死！想要斩草除根，单单杀掉实体是不够的。”
不过随后银的语气又稍微缓和，轻轻道：“但杀掉它们的实体，对它们的影响也非常巨大。强烈的反噬幸许会使弱小一些的灵当场魂飞魄散，侥幸未死的那些灵体想要恢复元气也需要很长时间……”
张有灵消化完这些知识，又继续提问。“万物街到底是什么？守序者不应该是跟邪恶势力做斗争么？为何要开客栈？我的工作又是什么？”
听到这一连串问题，银苦笑一下，“也罢，刚好一次性告知你。”
“在此之前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守序者守护的秩序是什么？”
张有灵瞬间被问住了，他知道守序者守护天地秩序，但这个秩序是什么他不知道。
‘神笔曾说过存在两个世界：一个不可见世界，一个可见世界。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灵体世界，一个人类世界。有些灵体想侵入人类世界……’
张有灵思考片刻，低声试探道：“是两个世界的平衡？不让灵体世界入侵人类世界？”
银微微摇头，“错了，你只说对了一半。站在人类的立场上，你的想法没有什么问题。”
“守序者的立场并非这么简单。维护两界的平衡，此话不假，但这绝非是只保护人类世界！因为，不可见世界也是天地的一部分！”
“人类社会纯粹的善人或许不多，真正的恶人也是极少数，绝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其实灵体也一样，真正的恶灵与纯粹的善灵都很少，大多数灵体都很普通。”
“所以，灵体同样也需要守护！”
“万物街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在这里，灵体可以跟我们自由交易，大家各取所需，万物街的服务对象是各式各样的灵体。”
“你目前的工作就是记录，包括客人的需求以及守序者的付出与收获。”
“千万不要抱着所有的灵体都该死的想法去工作，如果你有这种念头，那就证明你不合适成为一名守序者。”
“战斗自然也会有，不过那是为了消除恶灵。守序者的战斗，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频繁密集。”
银说了这么多，便不在言语，给张有灵留下了充足的时间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