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颗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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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就认你当我姐夫

吕一多和武大脑袋,地瓜三人游走在云城最繁华的新市街,因为净街通告。宽敞的大街并没有多少行人,只零零散散的开着几家相关民生的商铺。

地瓜嘴里叼着不知从哪找来的树枝,嘴里咕噜咕噜的对吕一多说道:“一多,再一个月你就要到云州深造啦,听说那地方四季如春,风景如画,不像咱们这里冷的屙屎也要拿根木棒敲,最主要的是,那里的小娘子一个个环肥燕瘦,婀娜多姿,水润丝滑,相传流觞河上到了夜晚灯火通明,那些有钱的公子哥夜夜笙歌,日日买醉,好不快活。”地瓜吞了口口水,接着道:“一多,你到了那里可是要给咱兄弟写信啊,给兄弟们讲讲我们大梁最著名烟花地的繁荣。”

吴大脑袋敲了地瓜一个脑瓜奔,实力嘲讽道:“一多是去求学,让你说的好像去逛窑子一样,再说,你看一多这相貌,兜比脸干净的实力,他有这能力去喝花酒?”

“哦,是啊,吴大脑袋你说的对。”地瓜附和一声。

“对什么对?”吕一多不好气道:“首先,哥们我是去求学,学生什么最重要?当然是学习,你们这种肮脏思想最要不得,玷污了我们人族圣地。第二,风流才子,风流才子,你见过哪个才子是满身铜臭气的?不仅唐突了佳人,还失了体面,佳人配才子,佳人倾慕的是才,不是财,懂了吗?粗鄙,粗俗。”

“我听着不是一个意思吗?”地瓜道。

“笨蛋,当然不是,你大字不识,懂个锤子。”

“是哦,还是一多有文化,怪不得葛小娘子就对你刮目相看,原来我们一多早就才气外漏了,而且只漏给小娘子是吧。”地瓜打趣道。

正当吕一多要教训教训地瓜这张不老实的嘴,忽见葛冬瓜急匆匆的向新市街跑来,见到吕一多便大声喊道“吕哥,吕哥,出事了。”

“冬瓜,怎么了?慢慢说,出了什么事了?”吕一多见冬瓜有些慌乱,心中一紧。

“是我姐姐。”

葛冬瓜喘了一口气,接着道:“姐姐说中午给爹爹和我送饭,可是过了饭点还不见姐姐来,爹爹就让我回家看看是不是有事耽误了,我回到家,并无见人,邻居大娘说姐姐一早就提着食篮出来了,大概已经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可是姐姐并没有来啊。我们担心……爹爹我让来,看能不能一起帮着找找。”

“冬瓜兄弟,你别急,是不是你姐姐去哪个相熟的闺蜜家中约坐忘了时间,或者和哪个大娘学习针织女红,她这一段时间不是想给你们做一件新的冬衣吗?”吴大脑袋分析道。

“不可能,少卿绝不会半路折道去别处,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吕一多神情微重。

吕一多分析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葛少卿不是不懂事的女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性格沉稳,尊敬爹爹,爱护弟弟,打铁这种最要力气的体力活,没有吃食怎么可能好好工作,少卿既然说要给爹爹和弟弟送吃食,就一定会准时到,若是迟迟没到,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无法脱身的事情。

什么事情让葛少卿一个姑娘无法脱身?一定不会是吴大脑袋所说的闺蜜相约和针织女红,而且这一去就是一个时辰,这不是葛少卿迟迟不到的理由,吕一多越分析越心冷。

那可能只有两件事,遇到绑架或者人贩子,葛洪壮一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绑架没有好处,那就很有可能遇到人贩子了,联想大梁越来越复杂的局势和前段时间的剿匪任务,吕一多心中一紧。

吕一多查想近两月来衙门口的报案,并没有关于人口丢失的案子,那葛少卿的失踪很可能是头次作案。

这个时间把握相当老辣,选在巡抚上任后的第一天,此时衙门捕快分散在各个街道维持秩序,对各个胡同和小街道的控制力减弱,即使被发现也便于逃跑,在这一天金州官场为了给巡抚一个体面的印象,就是接到报案有会囿于捕快人手不足而无法及时做出反应,待过了今日,官府再要追查,也错过了最佳探查时间,人贩子早已进行多次转移而丢失线索,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此缜密的排布和对时局的掌控,一定不会只掳去一个葛少卿就能收手,这个团伙很可能会在这一段时间疯狂作案,一次做一票大的,捋清思路,吕一多尝试着还原作案过程。

铁匠铺位于光华街的西部,从吕一多家到铁铺只要半柱香时间,期间要穿过三条胡同和一条小街,小街人来来往不可能作案,最适合下手的地点只能在胡同附近,罪犯所在的据点要满足可以安置大量的马车进出,地点不能是繁华的街道。想通最有可能的作案手段后,吕一多对地瓜道。

“地瓜,你迅速去城门问问有没有大量的马车驶出,大脑袋,你去马车行,看有没有人在最近两三天租用大量的马车,打听好租住人的住处,探好消息到葛铁匠铺集合,冬瓜你和我走。”

地瓜和大脑袋看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吕一多,变得如此慎重、镇定,忽而感觉到一种吴头才有的威严,也不多话,立马分头行动。

吕一多带着冬瓜连忙跑向牙口。

牙口是大梁官府针对人口买卖和房产租售所设立的登记造册机构,大梁规定,但凡涉及人口和房产买卖一律经过牙口登记画押,不允许私人租赁出售,最大限度的控制非法交易。

云城牙口位于新市街东边,一幢两进的四合院,院子前面挂着烫红大字书写的牌匾“金州牙行”,吕一多急忙寻得一位吏员,也不客套。

“巡捕办案,查证最近两月以来所有大型院落或仓库外租的信息。”

吏员见吕一多神色不善,不敢怠慢,“官爷稍等,小的这就细细查证。”说罢便拿出三本一尺厚的书薄翻阅。

待约半柱香时间,吏员从书簿中抬起头来,“官爷,近两个月来符合您要求的院落有八处,新市街两处,光华街两处,兰花街一处,猫耳胡同一处……”

“你说什么?猫耳胡同?你是说云峰布庄的仓库外租?云峰布庄经营良好,为何要外租?”吕一多疑惑的问。

“官爷有所不知,现在正值布庄生意旺季,云峰仓库库存并不多,收拾收拾也能在其他地方存放,再加上有人大价钱租用布庄场地三个月,云老板当然乐意。”吏员为吕一多解惑道。

“原来如此,那可有租用之人的签字画押?”

“那自然是有的,官爷请看。”说罢就将二人的签字文书递给吕一多查看。

“姚文正。”吕一多看了看文书接着道:“可记录他的官引、路引?”

“有的,官爷请看”,吏员从另一册书簿中找到姚文正的记录,接着道:“姚文正云州富安县人士,来我金州谈布匹生意,顺道进一批野山参回去售卖。”

吕一多思考片刻,总觉得哪里有问题,陷入沉思,“现在正值隆冬腊月,布匹生意销量最好的时候,而云州正是布匹产量大州,这时候应该是云峰老板求着姚文正谈,而不是姚文正千里迢迢跑到云州来谈生意,这不符合常理,即使是云峰老板为了讨好云州的大主顾,将仓库租于姚文正,那也不应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租用,况且仓库的位置并不好,那仓库是用来做什么的呢?收购野山参也用不到如此大的仓库,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吕一多谢过牙口吏员,带着葛冬瓜离开。

“吕哥,我们去哪?”葛冬瓜不明白吕一多查证仓库和车行的目的便问道。

“去云峰仓库,那里有问题。”吕一多道。

“吕哥,这是为何?”

“不要多问,若不出我所料,那里就是贼窝。”

葛冬瓜听到吕一多这么快就找到线索,激动万分。

“冬瓜,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一切听我命令,你不得随意行动。”吕一多严肃的道。

“我知道吕哥,一定不给你添乱。”冬瓜郑重道。

二人很快便来到云峰布庄,这里果然如吕一多所料,大量的马车驶入驶出。

冬瓜紧紧握着拳头,脸因为过分用力而憋的彤红,吕一多拍拍葛冬瓜的手道。

“稍安勿躁,一切都是我的推断,还要摸清虚实,探查一翻,你守着这里,若我半柱香时间还不出来,那可能是遇到危险,你迅速去找吴头,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带兄弟前来救我和你姐姐。”

“吕哥,我去查探,不能让你冒险。”葛冬瓜看吕一多要孤身犯险着急的道。

“你不行,我好歹是九品鼓气境,又是衙门的人,他们不敢怎么样,要是你的话,进去可能再也出不来了。”吕一多慎重的道。

“那也不行,要是我爹知道我丢下你自己跑了,非打死我。”

“冬瓜,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吕一多面色一冷,严厉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葛冬瓜接着道:“吕哥,这次你能救我姐出来,我就认你当我姐夫,我姐以后嫁给谁我都不认,我只认你。”

吕一多……“好,一言为定”。

葛冬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