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结语

最后，我以一张关于中国GDP在全世界GDP中所占比重变化的图来作为总结。这些年来，无论是中国还是美国，媒体上经常说的一件事情就是中国崛起（the rise of China），但是我每次看到“中国崛起”一词的时候，都会觉得这个词可能用错了，正确的用法应该是“中国的回归”（the return of China）。因为从公元0年开始，中国GDP占全世界GDP的比重就达到1/4左右，并且一直维持到18世纪初。^[9]只有在19世纪到20世纪结束这200年间，中国的GDP才开始下降，但是现在又开始上升。

所以，中国GDP占比变动反映的中国国家发展历史其实是一个回归的过程，而不是一个崛起的过程。因此，重新理解历史上中国的国家能力和国家形式，有助于我们解释当代中国为什么能够回归到历史上的平均水平。

图5 中国国内生产总值占全世界生产总值的比重

[1] 王裕华，美国哈佛大学政府系Frederick S.Danziger副教授。本文由杨端程整理，后经王裕华副教授修订成文。

[2] Charles Tilly，The Formation of National States in Western Europe，Princeton，N.J.：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75，p.42.

[3] 有关“王与马，共天下”的说法最早出自房玄龄等撰《晋书》。见（唐）房玄龄等撰《晋书》卷九十八《王敦传》，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2554页。田余庆先生对此进行了详细解释，见田余庆《东晋门阀政治》，北京大学出版2012年版，第1——26页。

[4] 本研究使用的数据以古代家族之间的联姻为主，因此更关注姻亲层面的关系。

[5] Ge，Q，Z Hao，J Zheng and X Shao，“Temperature Changes Over the Past 2000 yr in China and Comparison with the Northern Hemisphere.” Climate of the PastVol.9，No.3，2013，p.1153.

[6] 《中国历代战争年表》，解放军出版社2003年版。

[7] Philip A.Kuhn，Rebellion and Its Enemies in Late Imperial China：Militarization and Social Structure，1796-1864，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70.

[8] Prasenjit Duara，Culture，Power，and the State，Palo Alto，C.A.：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88，p.74.

[9] 历史GDP数据来源于经济史学家麦迪逊（Angus Maddison）的估计。见Angus Maddison，Contours of the World Economy 1-2030 AD：Essays in Macro——Economic History，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7，p.3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