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迷倦袭(十六)
森林里的一个矮土坡后,花男和老七探出了头。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你走了之后确实上来一大帮子人。”“他们做了什么?”“不知道。我可没空儿搭理他们,要不然我就没工夫儿来救你了。”“那你为什么不早出来会儿?”“因为我知道你喜欢和好看的女人说话,即使她那么对你。”“在你眼里我真是个花痴吗?”“她就说了一句‘今晚的夜色真迷人’你就跟她走了,是不是花痴还用我说吗?”“那这个能证明我不是吗?”
老七手里拿着的是个小镜子似的东西,但不是用来梳妆的那种,比普通的小镜子要厚,他说,早就在七舅姥爷的衣服上装了一个小玩意,只要有这个小镜子似的东西,就能找到七舅姥爷……
那里是个大堡垒也似的地方,又像是做什么东西的大作坊,看管得比原来七舅姥爷住的地方还要森严,周围巡逻的人一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手里都端着重火器。
老七和花男在隐蔽处用千里镜观察着,转了个圈子,连门的位置都没找到。
花男看了看有些束手无策的老七,“在这里等着我。”说罢,他用自己变戏法的法子隐藏身形,一会儿是土石,一会儿是大树,再过一会儿甚至可能是空气,没用多大工夫就已经离堡垒周遭巡逻的壮汉们很近了。
这时,有两个壮汉各从东西走来,见面之后就聊上了。
“没事吧。”“连只耗子都没看见。”“刚才过去那人是‘哑巴’吧?”“没错,跟谁都不说话,整天就知道巡逻、吃饭和睡觉。”“所以他很得头儿的赏识。听说他知道不少里面儿的事情,哪像咱们只能成天在外面转悠,里面什么样儿根本没进去过。”“是呀,我要是头儿的话也乐意让‘哑巴’替我保守秘密。”
花男听到这里就足够了,先转移身形到在那“哑巴”待的位置认清了他的面容,而后迅速回到了老七那里,跟他说了自己的计策。
夜间,花男已把自己易容成“哑巴”的样子,再把老七易容成在恶梦中才能见到的……反正不是一般的吓人就是了。
花男戏法的本事还真是不小,把老七也带到了靠近堡垒的地方。
看准了时机,花男猛然间出现在“哑巴”的面前,把“哑巴”吓了一跳,任谁冷不丁见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不被吓到才怪,除非知道自己还有个双胞胎的兄弟。
花男就趁“哑巴”瞠目结舌之时,手里的粉末迎面吹了过去。
“哑巴”立刻就处于半梦半醒的情状,之后被花男用手一拉一抛,就跟腾云驾雾似的到在了老七的面前。
花男按照他们的巡逻路线迈开了步子,把“哑巴”的样子仿效得唯妙唯肖,根本没让其他巡逻的人看出毛病。
当花男转到原来位置的时候,就像提前演练好的一样,“哑巴”自己迷迷糊糊走回来了,而花男自然也就消失了。
就剩下还以为最近没睡好觉,刚才只是一阵迷糊倦意袭来做了一个不清醒地恶梦的“哑巴”,反正现在是醒过来了,继续端着傢伙巡逻,回想刚才恶梦中的情景,估计终生难忘。
已经卸了妆的老七告诉也同样卸了妆的花男,要想进到这座大堡垒,首先得穿着和他同样的衣服,因为“哑巴”受赏识,可以进到里面用餐,不过也只能进到饭厅而已,一男一女两位头儿也在那个饭厅里用餐,可要想再进入一扇高大的门,就只有头儿或是头儿许可的人能进去,别人想都别想,因为有一个几乎任何情形下都不会背叛的人在管着那扇门,被头儿许可进门的人靠近那扇门以后,开门人那屋里有一个方块镜子似的东西,那里面会显现一些图像出来,还有一个长方的扁盒子,里面全是方钮,通过这些方钮改变镜子里的一些东西才能变成被许可的人,除了两位头儿就只有管开门的这个人知道如何开门,假如说头儿在饭厅里被挟制,或是有人想尾随进门的话,据“哑巴”说那就是这个人倒霉催的。
“行,虽然工夫儿不太长,可该知道的都差不多知道了。”“差得还远呢。我真正想知道的,只有进了那扇门,谜底才会被揭晓。”“我根本不懂你说的那个方块儿镜子是什么东西?别告诉我你也全然不知好吗?”
老七一笑,在纸上奋笔疾书,字图皆有,然后递给花男,“把这记下来,不用懂,只要照做就可以了。”
花男接过来扫了几眼,随后一抖腕子,一股火焰就包裹住了整只手,这张纸被烧成了灰烬。
“厉害!有工夫儿你得好好教教我这些又好玩儿又实用的戏法儿。”“你还是先说说,我怎么能进入那个有方块儿的屋子。”“嗯……你们那里有没有通风的……管子?可以直接连接到屋子里的那种?”“那个屋子里有没有?不太粗也没关系。”“听你那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还有那个不会背叛的男人什么时候会不在屋子里?”“他应该什么时候都在。”“那就想办法吸引走他的注意,只要一会儿的工夫儿就该够了。”“听说那个男的特别喜欢看探戈,就是一种舞蹈。”“告诉我你会跳好吗?是男人跳的舞吗?”“是男女共跳的。”“那你就吃饭的时候跟他们的女头儿跳上一段儿。”“你以为我一邀请她就会跟我跳吗?”“那你可以先拿住她的脉门呀。”“‘脉’……什么?拿住那个东西她就能听我的吗?”
老七听到“脉门”这个词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和花男听到方块镜子的名字时差不多少……
花男早就找外国掌柜的要来了衣服料子,做成了和“哑巴”同样的衣服,等到快要吃晚饭的时候,易容装扮成“哑巴”的老七自然地走了进去。
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女头儿,正是劫走他七舅姥爷的那个好看女人,穿得还挺媚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