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时间中的世界

近50年来，科学家对地球的年龄及起源做了大量细致而有趣的推测。在此，我们无法给予概括性的描述，因为这涉及最缜密的数学和物理学上的论证。实际上，当代物理学和天文学的发展还不足以使此类推测超出主观臆断的范畴。现在的趋势是地球的年龄被估算得越来越久长。地球，作为一个独立的旋转星体已围绕着太阳公转了20多亿年，或许还要悠久，悠久得超乎人类的一切想象。

太阳、地球以及其他围绕太阳公转的行星已独立存在了无限悠长的岁月。在此之前，它们或许只是太空中的一大团涡旋的弥散物。通过天文望远镜，我们可以看到太空中点缀着闪光的螺旋状物质，它们似乎围绕着一个中心旋转，这就是“涡状星云”。许多天文学家推测，太阳及其行星曾经也是如此这般的涡旋状物质，后来经过不断的凝聚才形成今天的形状。这个凝聚过程经历了漫长的岁月，直到我们能推算出的那个亘古时期，地球和月球才变得清晰可辨。那时，它们的自转速度要比现在快得多，离太阳的距离也更近，绕太阳公转的速度也更快。它们的表层很可能还处于一种白炽的熔化状态，而太阳本身就是宇宙中的一个大火球。

假如我们能回到悠远的古老年代，去看看地球初始的状态，我们将会看到一幅迥然不同的画面：那时的地球更像熔炉的炉膛，或者更像凝结之前涌动的岩浆表面。我们看不到水的踪影，因为水还夹裹在滚滚的硫黄蒸气和金属蒸气中。在气雾弥漫的下方，是涡旋翻腾的熔岩海洋；在云彩通红的天际，耀眼夺目的太阳和月亮急速掠过，好似喷吐着火焰。

几百万年过去了，这种火焰喷发的炽热场景慢慢消退，空气中的蒸汽凝结成雨，降落到地面，空气中的气体也渐渐稀薄了；逐渐凝固的熔岩在岩浆的海洋中时沉时浮，继而又被其他的漂浮物覆盖；太阳和月亮慢慢离地球远去，而且看上去越来越小，在天空中运行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月球由于自身体积较小，早已从炽热状态冷却下来，它交替着遮挡或反射太阳的光线，从而形成月亏月盈的自然现象。

而后又经历了漫漫岁月中缓慢的变化，地球逐渐演变成了我们今天居住的样子。在渐渐冷却的空气中，蒸汽开始凝结成为云层，第一场雨淅淅沥沥降落到最初形成的岩石上。在此后的悠悠岁月中，地球上绝大部分的水仍以水汽的形式存在于大气中，不过已开始有滚烫的溪流奔流在逐渐凝固的岩石上，并把岩屑和沉积物冲刷进池塘湖泊。

最后，人类终于拥有了赖以繁衍生息的家园。假如我们能重新回到当时的地球上，想必眼前会呈现如此的景象：头顶上狂风暴雨，脚底下遍地熔岩，不见一寸土壤、一簇植被；灼热的风暴远胜过我们所遭遇的最暴虐的飓风，身处今天温和的地球上的我们所无法想象的倾盆大雨会劈头盖脸朝我们袭来。暴雨造成的洪水在我们身旁奔涌而过，裹挟着岩屑，汇集成洪流，冲刷出一道道峡谷深壑，把沉积物冲进原始的海洋。透过云层，我们能瞥见巨大的太阳从天空中掠过；紧随着太阳和月球运行而来的是频繁的地震和地壳的隆起。如今以一成不变的一面朝向地球的月球想必当初也是明显地转动着，把现今捂得严严实实的一面展现在我们面前。

地球的年龄与日俱增。几百万年过去了，太阳离地球渐行渐远，每天的脚步也慢了下来，阳光也变得越发温和；天空中的月球也同样放慢了脚步；狂风暴雨的凶猛势头也日渐衰息；原始的海水渐涨，汇集成了汪洋大海，给我们的地球穿上了永久的蓝色衣裳。

但那时的地球上仍没有任何生命的存在，海洋中没有，而岩石上则更是一片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