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四:从继承诡异遗产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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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演出一副关切

一夜无梦。

翌日,费莱起了个大早。

当然,不要多想,他并不是为了让爱尔兰的伤腿多走些路。

只是昨晚想的有些多,让他整个人有些紧绷,不得已自然醒早了。

醒后,在房间里做完三基石锻炼,他便出门吃早饭了。

说起来,来到红绣镇后最大的不便是没法做体力上的锻炼。什么都好,就是三基石锻炼上缺了一环。

不过费莱到现在才刚摸到一丝感觉,想来短暂的缺失也不用担心产生什么所谓的三基石偏移的后果。况且,费莱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体力锻炼的人。能短暂逃避一下,也是再好不过的事。

和前台看店的夏洛特打过招呼,一路来到餐厅。

今天的黑岩旅店莫名又多起人来。

两天前仅仅见过一面的那支调研团们出现在了餐厅里。

十余人占了外层餐厅大半的座位,看上去有些高兴,连说话声都有那么几分高昂,不再窃窃私语。

另一半则由一群看不出来头的汉子们占了,他们的氛围明显能看出低气压。早些时候和爱尔兰一齐喝酒的那位两撇胡须的黑汉子也在这一侧的队伍里,从狡黠的琥珀色眼睛来看,他倒是心情极好。

费莱在他旁边经过时,他装作起身去乘一份早餐,故意赶到费莱身边,还低声打了句招呼:“早上好,先生,我的那位酒友呢,怎么没见到他?”

费莱诧异地看着他,实在不理解这热情从何而起。

刹那,费莱将诧异收起,只是礼貌回道:“哦,他还在梦里。”

“那真是遗憾。”黑人南森招牌式地撑起笑容,两撇胡子在脸上尤其显眼。“代我转告一声,他是个不错的人。回见,先生。”

这句话费莱没回应,对方笑起来的样子又一次让他想到了南森·维多克。

这次的既视感比初次见面时要强烈的多。

费莱皱眉离开,在隔间吃完早餐。

等再出来时,两方人马都走了。

费莱特意看了眼刚刚黑人汉子坐着的位置,咂摸了一会后才回去。接着他又在房间里看了一段时间的《仪式与秘辛》,待时间来到了九点半,费莱觉得时间上差不多了,才去隔壁喊爱尔兰起床。

爱尔兰洗漱一番,出门。听闻新认识的酒友向他打招呼后,他也没表示什么。只突兀的,爱尔兰想起上次从对方的手里买来的短哨,感慨前天一时间疏忽没派上用场,要不然自己的腿说不定还能好上那么一点。

爱尔兰小声说道:“下次一定用上它。”

听到这句话,费莱突然望向他,一脸说不出的纠结感觉:“爱尔兰,你不觉得这句话里的展望很不吉利吗?”

爱尔兰不忿:“你他娘的,你小子什么意思?”

“嗯,”费莱没解释,“但愿没有用上它的一天。”

两人此番关于短哨的谈话到出门后结束。

出门后,两人向诊所去。

比昨天好上不少,这次跟踪的苍蝇变少成了一个。专业度上也好了不少,费莱还是在爱尔兰的提醒下才勉强瞥见有人跟着。

“真执着啊,”费莱感慨道,目视前方,“爱尔兰,或许我们下次得伪装一下再出门。”

爱尔兰撇过头来:“伪装?你他娘的会这高端技术?”

“我当然不会,等等,你也不会?”费莱反问道,“禁酒探员的入职没有这方面的培训?”

爱尔兰噎住一瞬,指着自己的脸:“他们就是奔着老子这张糙脸找的,用个屁的伪装培训。”

还是爱尔兰那自带有全部对于爱尔兰人刻板印象的脸太过权威了些,费莱瞧了一眼,竟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放在哪间酒馆,他恐怕都不需要伪装。

“确实,结合你的工作来看,你也没必要学了,”费莱认同道,又想到自己这张在镇子上可能被认出的脸,感慨,“但这真是一件坏事。”

“坏在哪儿?”

“坏在我的脸上,怕是要给人认出来身份。”

两人一路慢行,临近诊所附近就开始商讨起稍后该怎么演出一副被禁足令和构陷影响,从而流露出对于“警长能否醒来”这个关键问题的关切样子。

最好是这样的一通表演就可以让幕后之人觉得两人对怪物没有多余的探究想法。

为了表演成功,两人到了诊所附近后,特意对服化道做了一番把控。

赶在十点前,带着满身烟味和看上去就带些焦虑的样子,两人走进了诊所。

相较于前天,今天的诊所要冷清得多。

前天见过一面的缘故,也不用费莱多费口舌,两人就被护士带到了亚瑟警长的病房。

许是他们来的时间太过于巧妙的了些,一开门,闯入眼帘的就是乌泱泱的好多人。有在蹲在角落抽烟的,有在站着商讨的,有在床边坐着的照看的,加起来挤满了整座病房。

新来的和本就在的双方都楞了一瞬。

本就有所准备的费莱自然反应快一些,不同于心里对于观众足够多的窃喜,他在动作上脚步一滞,停在了该停的门外。

“特伦奇先生,艾萨克先生,您们怎么来了?”

率先打破这尴尬的依旧是“和事佬”警官,他似乎就是专门在里面充当如此角色的。

“我们想着过来看望一下,”费莱窘迫道,搓了搓手,看一眼里面的人们,眼神又缩回来了,“既然你们这么多人在,那我们就...”

“啊,不必。”

和事佬说道,手一摆,他那蹲在角落抽烟的两位同事对视一眼,忙站出门外去。

就这样,费莱两人局促地挤了进去。

等进去后,和事佬顺理成章地给两人介绍起也就是刚刚在商讨的三位人员,一位是镇长的秘书员,一位是诊所的医生。

剩下那位不用说,费莱两人见过他一面,埃尔南德斯神父。他今天还穿着教袍呢,看上去倒像是要主持什么仪式的样子。

费莱特意打量他,对方也笑着回应,那轮廓分明的长脸上说不出的柔和。

至于床边那位,是亚瑟警长的家属。

短暂的插曲结束,还在商讨的三人继续。

和事佬则专门拉费莱两人到一边小声交流。

“您俩来的真有些让人意外。”他说着,瞧了眼爱尔兰,“艾萨克先生,我还以为你今天会跟我的同事们一起继续审问的呢。”

“我们是觉得亚瑟警长醒来比什么都要重要些。”抢在爱尔兰说之前,费莱开口道,然后又看了周围,“所以,他现在是什么样的一个状态,能救活吗?”

“亚瑟他的情况不太理想,需要多观察会儿。”和事佬警长如实道

“这样吗?”费莱语气低落,垂眉耸肩。

“您真是个有爱心的人,老实说吧,亚瑟他醒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啊,那这真是最好不过的消息了。”

“嗯哼,谁说不是呢。”

和事佬警长挑眉附和。

在他那有些打量的眼神里,费莱讪笑着补充道:“人总归要活着的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