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天清晨，晨光刚爬上窗棂，夫人轻手轻脚起身，见云老裹着被子睡得正酣，嘴边还挂着浅浅的呼噜声。她抿嘴一笑，想起昨夜他咳嗽到后半夜才消停，便没忍心叫醒，悄悄掩上门离开。
早饭时，一大家子围坐桌边，唯独云老的座位空着。小孙子云轩啃着馒头，仰起头问：“爷爷咋还不来吃饭呀？”夫人往他碗里夹了块咸菜，语气自然：“你爷爷昨晚着凉了，让他多睡会儿。”众人纷纷关切询问，她三言两语就把话题带了过去。
刚放下碗筷，院子里突然传来脚步声。春生急匆匆闯进来，额头还冒着汗：“大嫂，大哥醒了没？昨天约好，今儿要去见王呢！”
夫人心里“咯噔”一下，昨晚云老翻来覆去折腾到后半夜，这会儿肯定睡得沉。她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子。推开门，满室鼾声。云老四仰八叉地躺着，被子滑到了脚边。她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老头子，快醒醒！春生等着去见王呢！”
云老猛地睁开眼，腾地坐起来，声音都变了调：“啥？！”抓起枕边的怀表一瞧，脸色瞬间煞白，“哎哟我的老天爷！你咋不叫醒我！这要误大事儿了！”说着慌忙套衣服，袜子穿反了都没察觉。
“好心让你多睡会儿，倒成我的不是了？”夫人没好气地把外套扔给他，又塞来个油纸包，“路上垫垫肚子，刚烙的葱油饼。”
云老咬了口饼，一边往门外跑一边含糊不清地喊：“回来再找你算账！”眨眼间，他和春生已跨上马背，扬尘而去。官道上挤满拖家带口的难民，衣衫褴褛，哭声、吆喝声混作一团，看得人心里直发紧。
赶到卸剑城王宫时，天已擦黑。殿前侍卫见了他们，立刻行礼：“王吩咐过，云老一来，直接请进！”
大殿内烛火摇曳，王正皱着眉头来回踱步。见云老进来，快步迎上前：“云老，你可算来了！”他展开一张皱巴巴的地图，上面红圈圈画得到处都是，“魔族来势汹汹，大半城池都丢了。龙皇下令死守相寺城，我派武应笑去，可心里总不踏实……”
云老凑近细看，倒吸一口凉气：“王上的意思是……”
“这两万新兵，交给你训练！”王重重拍在地图上，“还有云家坳，那是咱们的后防线，必须给我筑牢！”
当夜，云老家书房的灯亮了整整一宿。春生几次端来的热汤都凉透了，只见云老时而皱眉在纸上写写画画，时而对着地图喃喃自语。晨光爬上窗棂时，他终于搁下笔——三张宣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字，连士兵用的盾牌尺寸、马镫高度都画了示意图。
第二天清晨，校场上两万新兵叽叽喳喳闹成一片。云老披着晨光走上点将台，腰间的兵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唰”地抽出佩剑，剑尖直指天际，声如洪钟：“从今天起，你们都是老子的兵！想偷懒？门儿都没有！想活着回家见老婆孩子？那就给我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
两万道目光齐刷刷望过来，紧接着爆发出震天响的回应：“遵命！”随着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开拔。云老骑在马上，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眼神比剑锋还锐利——这场仗，他非打胜不可！
此后，云老在军营里日夜操劳。每天天不亮，他就站在训练场高声督促；深夜里，还点着油灯研究训练方案。转眼七天过去，趁着下午难得的休息时间，他快马加鞭赶回云家坳。
刚进家门，孙子孙女“呼啦”一下全扑上来，把他围得水泄不通：“爷爷！爷爷可算回来了！”
“乖，去和弟弟妹妹玩，爷爷跟奶奶说会儿话。”云老笑着拨开孩子们，一眼看见夫人背对着他站在堂屋，手里攥着帕子绞来绞去。他悄悄蹭过去，双手搭在她肩上：“还生我气呢？”
“哟，您还记得有家啊？”夫人猛地甩开他的手，“以前管坳子的事儿，好歹知道回家吃饭。现在倒好，八九天不着家，军营成你亲窝了？”
云老叹了口气，把人扳过来，目光灼灼：“我知道家里全靠你撑着。可魔族要是打进来，咱们都得完蛋。我拼了命训练，不就是想让你们能踏踏实实过日子？”
“就你知道拼命！”夫人眼眶一下红了，“你要是累垮了，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
云老乐了，伸手刮了刮她鼻子：“原来你是心疼我啊？”
“谁心疼你了！”夫人别过脸，“我是怕孩子们没爹，孙子们没爷爷！”嘴上凶巴巴的，却伸手替他整理起皱巴巴的衣领。
正说着，外头传来孩子们的笑闹声。云老刚想拉夫人去吃饭，冷不丁被她甩开手，还赏了个白眼。他摸摸鼻子，赔着笑跟在后头。
饭后，云老把云沐、云峰叫到跟前，让他们去请各家主事来炼器房。自己先到山脚，围着一块巨石转了好几圈，伸手又推又踹。等大伙儿到齐，十几个人憋红了脸一起使劲，石头却纹丝不动。云老这才松了口气：“行，就放这儿，不碍事！”
“今儿难得歇着，我给大伙儿露两手！”云老撸起袖子，指挥众人把废铁往熔炉里扔。火苗“呼呼”往上窜，废铁很快化成通红的铁水。他一边盯着熔炉，一边吆喝：“云沐，把云铁砂倒淬池里搅匀！”
等模具注满，云老和上官无云戴着厚手套，夹起烧得发白的长枪往淬池里一浸。奇怪，往常淬火都会“刺啦”响，这次却没动静。云老眉头一皱，才五秒就喊着把枪捞出来回炉。
接下来的场面，看得众人目瞪口呆：云老把长枪往机械锤下一放，十斤重的铁锤“咚咚”砸下来。他像个不知疲倦的铁人，反复锻打几十次，淬火、打磨、侵色……当那杆黝黑长枪终于成型，枪头凹槽泛着冷光，两颗黑珠嵌在枪身，透着股说不出的霸气。
云老单手握枪，猛地一甩——“嗖”地一声，长枪直直插进三丈外的大树，树干被震得哗哗掉叶子。几个年轻人看得目瞪口呆，连见多识广的家主都忍不住倒吸冷气。
接着，云老又趁热打铁，打出一把三尺长刀。刀刃刻着双龙抱刃，刀把缠着龙身，拎起来沉甸甸的。最后做虎头盾时，他亲自把十层丝棉粘得严严实实，中间的虎头浮雕张牙舞爪，看着就让人心生胆寒。
等三件兵器完工，天都快亮了。云老抹了把汗，有些过意不去：“辛苦大伙儿陪我熬通宵。”众人忙说不碍事，却见他脸色一肃：“听好了！从明天起，青壮年全去大营训练，难民负责打造兵器，一个月内必须完工！妇女们每天熬三大锅汤药，药方让云沐给你们。都听明白了？”
交代完，他冲上官无云一扬下巴：“把兵器摆在显眼处，让大伙儿都瞧瞧！”等众人散去，云老揉着发酸的肩膀，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心里又开始盘算明天的训练——这场保卫家园的硬仗，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一早，云老的帅营之中令传令兵：“去把偏将以上的人，都给我传来，告诉他们我有话要说。”
“诺！”传令兵得令就出去了，不一会儿，乌泱泱十来个人就进来了，分两排站于两边：“见过云帅！”云老似乎想说“叫我云老就可以了”，忽然觉得不妥，这是军营里。
“我呢，根据现在手上的资料，做了一个训练纲程，一式三份，待会会把这份资料手抄本发到你们每个人手上。现在情势严重，我希望大家认真看完这份资料，也好知道接下来的训练有多重要，前三个月的训练科目也在这个资料里面，好了你们去训练吧。”云老说完，大家齐声道：“诺！”云老示意大家散了，帅营之中就剩下云老和春生了：“春生，我们也去。”两人走出大营，加入训练队伍，一天之内做完八个科目、十几个项目，每个项目一个小时，折腾完都半夜了，每个人都精疲力尽，拖着身体回营，军营里到处都能听到小声抱怨，不过大家听说云帅也和他们训练到现在，心里不免感动与佩服，抱怨声渐消。刚入睡，起床的钟声就响了起来，大伙又拖着疲惫的身体起来训练了。云老在营里待了差不多七天，第七天下午趁着休息，他收拾好东西，出了大营朝云家坳走去，不一会儿就进了云家坳，刚进家门，就看到大家伙都在：“夫人，我回来了。”
“爷爷爷爷！爷爷，你回来了？爷爷爷爷！”孙子孙女们涌上来，把云老围得死死地。
“乖，你们去玩儿吧，我跟你们奶奶说会儿话。”云老说着，绕过孩子们，走到夫人跟前，“夫人。”夫人没理他，径自进屋，小玉上前接过包裹。云老径直来到屋里，夫人背对着他坐着，感应到云老进来，但还是没有说话。
“夫人，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云老上前双手放在夫人的肩膀上。
“哼！你还回来干嘛，大营就是你的家，这里只是旅店。以前管坳子里的事，每天还知道回来，现在好了，出去八九天都不着家。”夫人扭过身体，站在一旁。
“夫人，我知道家里的事都由你操持，我云春太愧对你，也愧对家人。但现在魔族入侵，情况非常严重，到时候就是家破人亡，我现在做的就是为了让你们能快乐地活着，哪怕是我死了也无憾。”云老深情地说。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云家坳，但是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的身体？”夫人动情地看着云老，眼里满是泪光。
“夫人，别担心，我好得很，没事儿。”云老安慰道。
“我怎么不担心，你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你要是累垮了，这么大家子人，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夫人辩解道。
“哈哈！原来夫人是关心我啊。”云老开着怀。
“我才不关心你呢，我只是怕孩子们没了爸爸，孙子们没了爷爷。”夫人假装嫌弃地说。
“夫人，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儿的，我还要抱重孙子呢。”云老说道。
“我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大官儿，我不想跟着你过什么大富大贵的日子，我只是希望生活像现在这样平平安安就行。”夫人一脸平静地说着，不时帮云老整理衣服。
“我知道，我知道！”云老感动地说。
“好了，该说的话我也说完了，咱们出去吧。”老夫人知道丈夫的脾气，不再继续纠缠。
“好，咱们也该去吃饭了，说不定孩子们都等急了，下午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呢。”云老正说着，就要上去拉夫人，谁知道被夫人一手撇开了，翻了个白眼儿给云老看，云老一阵哑然。
大家伙都在等着俩人出来，也能偶尔听到声音传来，但是没人敢上去偷听里面说了什么，等了好半天，云老他们总算是出来了，一个个赶紧往饭厅走去，几个儿媳都不忘招呼孩子们，大家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偶尔还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传出来，估计又是云轩或者是小虎子又调皮了吧。饭后云老嘱咐云沐和云峰去把其他家的家主叫去炼器房那边，云老独自来到山脚，趁着等大家的空隙，来到巨石旁，仔细观察了半天，根本看不出来有被挪动的迹象。一会儿云沐他们也过来了，云老吩咐大家一起推巨石，于是大家伙围着石头，用尽全力使劲推，巨石始终没有一点松动。云老看见这样的情况，心里的大石也就落了下来，便嘱咐大家不用推了，就这么放在这里吧，不影响！
“好了，把大伙招到这里来，今天下午我正好休息，我先给大家做三件兵器出来。”云老说着，指示大家动起来，几个人搬搬抬抬，把那些拆开的废铁一点点扔进熔炉，熔炉周围火势不断上升着，温度也开始慢慢增加，废铁变红变软，开始分化成铁水，不一会儿，一锅热腾腾的铁流汤就可以出锅了，一个人转动炉舵，熔炉升起后开始倾斜，铁流顺着炉渠流到下面的模具里面，慢慢的模具开始被填满，云老带上手套，示意旁边的上官云带上手套，准备取出模具里的长枪，
“将云铁砂倒进淬池，搅匀。”云老吩咐着，云沐提着那袋重重的云铁砂，倒进淬池，几个人上来搅动着，云老等了一会儿，上官云走上前来，两人配合着把通红的长枪放进淬池里，水珠四溅，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云老有些奇怪了，刚下去不到五秒，云老提示上官无云，长枪被提起来送进火炉，云老又嘱咐大家照此方法把其他模具里的长枪取出来，接下来云老指示上官云操作机械锤，云老自己则从火炉里取出长枪，放于锤面下，将枪柄固定好，两个十来斤的锤子噼里啪啦的捶打起来，持续十秒钟，铁锤停下，云老拿出长枪，呈反复运行几十次，一柄长八尺的长枪开始初具模样，接下来云老和上官云两人，各持一锤，经过无数次锻打，最后一次淬火，云老将长枪置于机械磨石上，水不停留在长枪上，云老开始从枪头打磨一直到枪尾，又将长枪侵色打磨，一柄黝黑霸气的长枪就出世了，如同獠牙的枪头不是很尖，一条凹槽附于枪头中间，枪头差不多有一尺长，枪头尾部两端长有倒刺，两颗黑色圆珠被笔直的枪身贯穿分别长在尾部和上端，云老将枪单手握于掌中，上下颠了颠，然后挥舞了几下，右手持枪，左脚向前右脚微微弯曲，大伙儿都全神贯注地看着云老，云老全身提气，聚气于右手上“嗖…！”长枪飞出，飞速的插进远处的大树之中；“嗙…！！！”声音传的很长很远，树被突如其来的力量，震的晃动了一会儿，在场的一些年轻人震惊的说不出话了，其他几个家主也是有些愕然，云老快步走过去，见枪头已经全部插入树内，点了点头，看样子云老还是很满意此枪的，云老又按步就班的打了一把直刀，刀长三尺，与手掌宽，刀刃在前，刀背在后，刀刃末端是两条龙头抱刃，刀把由二龙缠身组成，刀重十来斤，后又做一圆形大盾，盾呈圆弧形状，内外两层，外层由模具注入铁水铸成，再经过反复锻打，内层由十层丝棉用强力胶水粘上，在黏上一层软软的布就可以了，圆盾中间是一威猛的虎头浮雕，张着血盆大口，獠牙恣意，虎头上方又一小处圆弧缺口，像圆盾内部弯曲，整个盾霸气十足，云老称它为虎头盾，做完三件东西都半夜了，云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见大家也都没走，心里多少有点过于不去，“大家辛苦了，这么晚还陪着我在这弄，”云老客气的说道，大伙见云老这么说，都说云老见外了，
“行了，也这么晚了，，我简单的说几点，就不在耽误大家的时间了，第一呢你们几个家主，安排一下这里的工作，每天上午咱们云家坳的所有青壮年都要大营参加训练，那些收留的难民来这里打造这个三件套，争取一个月弄完，但是一定要做到精打细琢好吧，由你们几个家主监督，另外安排妇女们每天用咱们喝的这个水熬三大锅汤药，我有用，药方呢，明天让云沐交给你们，行了大家都累了，散了吧，上官无云，你把这三件放在一个让大家都能看见的地方，”云老说完，大伙也就各自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云老很早就起来去了大营，回到帅营第一件事就是鸣鼓集合，很快就听见；“唬！唬！唬！唬！唬！”喊声震天动地，整齐的队伍从四个方向来到帅营外，云老走到帅台中间，
“上个礼拜，你们辛苦了，我让你们来，是要说一下接下来咱们训练事宜，从这个礼拜开始，每个礼拜最后那天上午由各营自己组织考核，考核必须合格，由四个狼牙将交替抽查，如有发现蒙混过关者，除本人杖责四十之外，上属官员直至将军杖责八十，两次外加罚俸十日，三次以上，就自己滚蛋吧，徇私舞弊者，无论是谁，皆斩！欺上瞒下敷衍塞责者，斩！军法处如发现有人包庇他人罪责，者立斩不赦！云老一脸严肃的说着，越说道后面就越激动了，现场一片寂静，
“当然，一个军队不能只有罚，倒时候都被砍了，我带谁去打仗？我不但希望你们能战，且战就必胜！”云老说完，全场将士们都高亢的喊道；“必胜必胜必胜！”云老看到大家都这么激情，很欣慰的示意大家静下来，
“要做到战必胜的军队，首先就要做到有罚有赏！我再跟大家说说奖赏，凡每次考核，现有科目全部达优者，赏俸十日，两次赏俸二十日，三次赏俸二十日，且给你一次升职机会一次，什么是升职机会一次呢？假如你现在是士兵，你就可以挑战你的什长，如果胜了，你就可以当什长，原来的什长降为士兵，职位越高，要挑战的项目就越多，罚不是我的初衷，赏亦不是我的目的，我的初衷是大家都能让自己真正的强大起来，等大家都强大起来了，就可以到我说的目的，我的目的是希望大家可以一起活着去战斗，然后一起活着回来，好了，我说完了，你们各自回营吧，王龙，张天，两位将军到帅营来一下”两位将军听到云老的召唤，行了一礼随着云老来到帅营；“云帅！”
“两位将军，请坐，不必站着，春生你也来坐”云老招呼几个人坐下，
“你们三人，抽空把我说的奖惩条例写四份，贴于每营的告栏处，另外还要令行禁止，禁酒，禁赌，禁食色，另外云家坳的三四百人分开安排到每个营里去，不得因为他们是云家坳的人就减轻训练强度，相反还要加重，如有人反驳，直接告诉他们是我说，特别是我云家之人，赏要减半，罚要曾多，你们胆敢随着他们胡来，被我发现，无论事情大小，你俩提头来见！”云老满脸威严的说道，两位将军虽然不敢说身经百战，但能做到将军的位置，能力就不用说了吧，但是此时云老的话，像是重云压顶，两人心里不免有点慌张，云老见两人没有说话，于是示意两人不必紧张，只要做到他说的，他不但不会砍了他们，相反还会奖励他们，两人心里对云老也是佩服的要紧，接下来每天大营的训练都有条不紊的的进行着，云老白天训练，晚上不时还要去每个营里查看训练情况，与此同时云家坳的三大锅汤药也是每天准时的送到大营里去了，时间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月底云老让四个营区大比，不少人得到不少的奖赏，大家都想着，接下来一定拼命的训练，一些人罔顾军规，轻的领了板子，重的几个直接被砍了，传视各营区，云家坳打造的武器也全部打造完成了，云家坳的人，也是正式的住进大营里，云老期间也只是回去了两次，虽然每个礼拜都有休息的时间，大比过后云老将训练强度增加，士兵们适应了一个礼拜，又重新进入了状态，大家都拼命的训练，本来都很正常的，中间却出了个事情，这一日虎贲营的训练也进行到伴晚了，虎贲营狼牙将卓文涛完成了，就去营里其他操练场巡视，忽见前方不远躺着一个人，头枕在手上，嘴里还叼着根草，翘着二郎腿，脚板儿还叮啷叮啷甩个不停，卓文涛看到这样的情况，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前去喊道；“起来！”原本躺在地上的人一脸不以为然的睁眼睛，正想说话，看见来人吓的一下跳起来，手脚并用的把自己整理好，端端的站着，
“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里干什么”卓文涛生气的喊道，
“将军，士兵云冲，我…在这里等人”云冲有些慌张，
“云冲，你等人就等人，躺在地上，成何体统”卓文涛训斥道，
“将军，属下知错”云冲急忙回到，
“哼！罔顾军阀，配做云帅的孙子吗？，自己去军法处领二十杖刑”卓文涛说道，本来云冲就是一个性子比较急的人，又加上年轻气盛，听到卓文涛这样说，一下就被点着了，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说我，”云冲直接把她怼回去，
“云冲，本将只是随口说了你一句，须知道你的情况罚你杖责四十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你却不思反省，还出言不逊”卓文涛有些气急道，
“我骂你了，怎么着，我他妈还打你”云冲直接冲上去，照着卓文涛的面门，就是一拳，
“住手，你想造反吗？身为下属，尽然对上司出言不逊，还想动手打人”云老嘴里说着话，脚步已经移到两人跟前，云冲见到自己爷爷过来，赶紧收回了手，
“爷…云帅，是他先侮辱我，我才骂他的”云冲解释道，
“你先站在一旁，卓文涛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完完全全说给我听”云老没有理会云冲，卓文涛赶紧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叙述给云老听完，后又询问云冲，卓文涛说的是否属实，云冲没有反驳，
“云冲，人人都在拼命训练，你却在睡大觉，上司教训于你，你嘴里还对上司妈来爹去，还想打人，你还狡辩，父母是这样教你的？爷爷奶奶是怎样教你的？在学院读书，书本里是这么教你的？今日不重罚于你，他日必成大祸”云老愤怒的训斥道，
“云帅，属下知错”云冲话还没说完，通的一声就跪在地上，
“云帅，云冲他只是一时气急，他还只是个孩子，说话难免会无所顾忌，况且我说的那句话，也不免让他觉得我是在侮辱他，云帅切勿动怒”卓文涛看云老动怒的样子，赶紧上前劝说道，云冲的什长百夫长跟几个其他官员，也都来到这里，
“哼！如果人人都像他这样，我大营军规要之何用？立即军杖四十，谁再替他求情，斩立决！”云老满脸愤怒，
“云帅，属下有话要说，”什长一脸恳切说道，
“你说吧，如果是替他求情的话，你就要想好了！”云老示意道，
“云帅，云冲之事，事出有因，我见云冲身体不适，想来我这里有药，于是我去营房拿药给他，让他在此等候，却不想因回来途中，碰到百夫长有事儿让我帮忙，于是就耽误了不少时间，云冲年纪尚小，难免不耐于等待，忘云帅明视”什长解释道，云老听完，仔细想了一会儿，
“来人，将他杖责四十，立刻执行”云老说完，转过身，负手而立，不一会儿两个人扛着棍子跑过来，见到云冲，百夫长上前喊道；“云冲趴下受刑”喯的一声，云冲吱了一下嘴，
“干嘛，打算在我面前作假吗？告诉你们两个，我再听见有一声不对，你们两个就领十杖刑，”两人吓的不轻，应承着，两人使足了劲一棍一棍的打，云冲从头到尾没出声，屁股跟裤子连在一起鲜血从里面冒出来，最后几棍子打完，棍子上半截都被染红了，云老至始至终没有离开，直到打完，转过头看着已经晕过去的云冲，云老仍然是一脸威严的样子，
“叫几个人把他抬回去”云老这句话说的特别微弱，说完就走了，
云老把所有营区巡视完之后，交代了一些事儿，自己独自一人就出了大营，一路疾步进了云家坳，快步回家，听到屋里有哭声，直接就奔那屋去了，一进门就看见一家子的女人孩子都在这屋，床边围着几个人，云老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愁步之间；“夫人”听到声音，几个儿媳都忙着吧泪水擦去，同声道；“爸！”云轩和小虎子听见爷爷的声音，一下子就床边来到云老跟前；“爷爷爷爷！你回来了！”云老弯腰扶着两个孙子，看向夫人；“孩子没事吧？”夫人没有理会，只是慢慢的帮云冲处理伤口，泪珠在夫人的眼睛里打转，云老走到跟前看着云冲的屁股被打的泡肿起来肉都炸出来了，心里难受的要紧，其他几个人也是没有说话就，悄悄的出去了，云老就要上去帮忙敷药，夫人一巴掌就打了过去，云老手里的棉签也是被打飞了老远，
“不要碰我孙子，你差点要了我孙子的命，你还有脸回来”夫人歇斯底里的吼着，愤怒的眼神里还夹着泪光，
“夫人，我知道是我的不对，我这不是第一时间就回来看冲儿了吗”云老脸上挂着愧疚与自责，
“回来看什么？我孙子不需要你来看，他又不是你的孙子”夫人愤怒的把每句话都顶在云老的心口上，云老见夫人这样说，心里头更加难受了；“夫人”
“别叫我夫人，你是高高在上的云帅，我一个野坳里的乡下女人，哪里配的上你这样的大元帅”夫人气的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夫人，你不知道我们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他们正在四下屠戮，多少人因此而丧命，如果我都徇私枉法，我下面的人岂不是人人都这样，我又怎么去服众人呢？今天我对他徇私了，明天就有人对他们的亲戚或者是朋友开后门，照这样下去，大军还没出征就毁了呀”云老认真的为夫人解释道，
“哦……！你要服众，你是不是一直就在等这机会，要想服众，唯有自己身边的人给个这机会，好了今儿我孙子撞上了，你高兴了，你开心了，你终于可以服众了，你多厉害呀，这下还有谁敢不服你，今天我也领教领教你大元帅的威风，你把我也拉到你的大营里去，你当着众人的面也狠狠毒打我一顿，这效果比你打孙子更好”夫人越说越激动后面直接是嚎出来的，
“夫人，你这么说，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我心里想着那两万多人，他们背后就是两万个家庭，有多少眼睛在看着他们？他们哪天不是在家中殷殷期盼着自己的亲人能够平安回家，我心里多么希望能把他们活着带出去，就能活着吧他们带回来，所以我不能不这么严格的去要求他们每一个人，冲儿是我们云家人生出来的，别人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云老心里难受的很，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我不听，我也不管，我就是一村野妇人，我不懂你的那些个正义凛然的大道理，我只知道云冲是我的孙儿，我告诉你，云春太，你不是一直不想回家吗，打今儿起，你要是敢踏进这个家门，我…我！…你走！”夫人已经气的不行，话也说的越来越重，但是看着云老眼睛里的泪光，夫人眼里又不忍，转过身扶了扶袖子，两只手使劲的交缠着，云老难受的不知道怎么说了，只能拖着承重的脚步，走了出来，几个儿媳都在，大儿子云沐也赶了回来，身边还有七八个虎贲营的人，看上去年龄跟云冲差不多，大家见云老出来，立马恭敬的站在一旁去了，云老走到小玉的跟前声音微弱的说道；“小玉，爸对不起你，对不起冲儿…爸下手太重了，希望你能原谅爸爸，”小玉听云老这么说，一下子泣不成声，直接就跪下了，其他几个儿媳也是跟着就跪下了，云沐也是一下就跪下了，其他那几个士兵不知如何是好，心里都对云家人心服的很，悄悄的退到墙边，行着礼，云轩和小虎子也是跑上前来，抱着爷爷的腿，声音哑然；“爷爷！爷爷！奶奶只是生气，你不要走！”云老弯腰扶了下两个孙子，
“爸，您千万别这么说，您这么说要我这做儿媳的情何以堪，是冲儿有错在先，也是我这当妈的没有教育好他，辜负了您老人家，应该是儿媳给您赔不是才对呀，爸你吃过饭再走吧，”小玉声音有些沙哑，又冲着屋内喊到：“妈！您这是干嘛呀！爸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
“爸，你别这样，你都是为了他们好，是啊爸，妈他只是一时生气才说出那些话，其实妈每天都念叨你，”其他几个儿媳都劝着云老，
“你们都起来吧，我知道他只是生气，你们也不必行礼，这是在我家里，我不是什么云帅，我只是一个父亲，一个爷爷，你们在这里吃了饭再回大营，你们把家里最好吃的东西拿出来好好招待他们。他们都孩子，我就先走了”云老说完就大步的离开了，大家也是坐在一起草草的吃了些东西，那几个士兵吃完了，去房间里看了云冲就离开了，夫人一直没有吃东西，守在床边，几个儿媳都在旁边照顾着，几个人拉拉扯扯的，夫人早已察觉，便咳了两声；“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可不是你们那个元帅爹，下面的人连说话机会都不给”
“妈，我们哪是那个意思，您今天对爸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太重了些？您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的爸最辛苦，以前管着云家坳，人虽然少，但是事情多，每天每家每户的安定和谐，又要安排大家的生产，村子里有什么大事儿，小事儿都要麻烦他，在外面每天还要对任何事不哭不笑，即便是心里头在怎么憋屈，您见它在外面哪个时候不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现在更忙了，外面有几万人要他去管，家里这摊子也得照顾，我们都觉着，您今儿这话，可伤咱爸的心了，你看爸爸出来时那个样子，叫人多心疼啊”小玉说着难受处，几个儿媳也是黯然抹泪，
“你们以为我这心里不难受啊，看着冲儿被他打成这样儿，我这心里有多气，我怎能不怨他，你们以为我想那样说他啊，以前管坳子里这档事儿还好，晚上吧他还跟你说说，在家里还能看到他偶尔笑笑，其实我心里真不愿意他去管这个管那个，可是都是为家好，有时候啊，我真希望他能像别人那样，难受想哭的时候能哭出来，开心想笑的时候能开怀大笑，不用顾忌自己什么身份，现在更好了，从大营建起到现在一个多月了吧，回家才几次，而且每次回家吃了饭就倒头大睡，你想跟他打，想跟他闹，你都叫不醒不着那个人儿，哎…今天说他说道最后，看他那样儿，我心里不仅替他难受，也恨我自己怎么把话说的那么重，他心里得多难受啊，这里每个人都是他的心头肉，他不比我关心的少，只是他不能像我一样能够时常的在家里，小玉啊你千万别怪妈，他把冲儿打成这样，妈还替他说话”夫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沙哑的说道，
“妈，你这是什么话，从嫁进云家到现在都快二十年了，我从来没有觉得您二老有对不起儿媳的地方，对我们几个儿媳也像对亲身女儿一般照顾，您今天跟爸都这么说，您叫女儿心里得多难受啊，其实今天我们都希望爸回来，能在家里吃顿饭，哪怕受冲儿事情的影响，好歹吃点儿，晚上你们再心平气和的把事情说出来，我们都不是没心的人，能感觉到爸他心里的难处，小玉激动的说着，
“是啊，他心里得多难啊，你们不会怨妈吧，”夫人问道，几个儿媳都以自己的方式表示不会，
“行了，说了这么多，你们都累了，你们去睡吧，我看着冲儿，也算是我为他爷爷弥补些过错吧”夫人说着，还一边帮孙子理理被子，
“妈，您再这么说可就真见外了啊，你去睡觉吧，我们几个在这儿就行了”小玉说着几个儿媳都劝他去休息，夫人僵持不过，只好去休息了，估计这个夜晚大家都难以入眠了，第二天中午云冲总算是醒过来了，夫人一直守在旁边，见孙子醒了，尽是喜极而泣，
“冲儿，你总算醒了，你可吓死奶奶了”夫人说着眼泪早已经掉了下来，
“奶奶，别哭，冲儿，没事儿，”冲儿见奶奶哭了，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好，奶奶不哭，醒了就好，冲儿也别哭，奶奶给你喂些东西”夫人嘴里说着，帮云冲擦了眼泪，把自己的眼泪也擦掉，快步走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一碗吃的进来，小心翼翼给云冲喂着，
“冲儿，奶奶给你些话，爷爷这么打你，你心里不能怨你爷爷，昨晚你爷爷会看你，奶奶替你啊，狠狠的骂了他一顿，”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喂东西给云冲吃，
“奶奶，我不怪爷爷，你别骂他呀，爷爷昨晚肯定又没吃东西，”云冲一听爷爷因为她被骂了，心里着急，
“你能这么说，奶奶很高兴，爷爷有他的难处，你们一定洁身自律，千万别让你爷爷难上加难知道吗？还有你一定压的住性子，你就是性子太急，”夫人一边喂孙子吃东西，一边劝导，
“奶奶，我知道了，”云冲回答道，东西吃完了，夫人嘱咐他在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