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话：追查真相
韩昀和阿美匆忙吃完早餐后就外出打算去调查李芳，说不定在李芳那里能够得到重要线索。春雨绵绵，不时闯入伞底弄湿韩昀的衣服，或者粘到阿美脸上不舍离去。虽是大早上，但天色灰暗让人心情沉重，这让本就冷清的街道显得更加冷清。
韩昀和阿美手拉着手在公交站台等候公交车，一直对韩昀看不上眼的大妈再次路过公交站台。这次她看到韩昀身边有个漂亮女孩竟然气不打一处来，急忙冲到阿美身前对着阿美劝说道，“小姑娘，你要赶紧和他分手，他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我经常在公交站台能看到他落魄的样子，想来他一定没有正经工作，家里条件也不会太好……我家里有房有车，我儿子又在事业单位上班，要不介绍你俩认识认识……”韩昀听后怒火中烧，正想大声教训这个大妈的时候阿美给韩昀使了个眼色，让韩昀不要发火。同时阿美看着大妈哈哈大笑起来，这让大妈摸不着头脑。
笑了十几秒之后阿美控制住自己的笑声，然后对着大妈边摇头边说道：“不对，你说的一点都不对，甚至可以说是可笑至极。我也真是想不通，为什么有的人总是爱说别人坏话呢？多积点口德，才能多活几年，才能不在这里惹人发笑！”
“一对穷鬼，哼！”大妈甩出这句话后就气急败坏地快步溜走，毕竟她已经看到韩昀攥紧的双拳在微微抖动。韩昀见大妈走后松开了双拳，心里也装满了对阿美的感激，嘴上急忙道谢，“阿美，太感谢你了！感谢你的不离不弃，感谢你不在意别人说我的坏话。这个大妈确实缺德，一直损我就算了还想把她自己儿子推荐给你，真是……以后再遇到她，我一定要怼死她，让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阿美听后会心一笑，捂着嘴转着眼珠开心地说道，“感谢我，不能光语言感谢吧……李芳也算我情敌了，你要真想感谢我，等会去她家你就不要说话，一切询问都由我来。老公，你觉得可以吗？”韩昀倒也不介意阿美询问，但有些担心李芳不愿意和阿美说真心话，于是认真对阿美说了起来，“你来问我没意见，但正如你说的你们俩是情敌，她真的会愿意对你说真话吗？昨晚睡觉之前我在微信上问李芳是否认识张强，李芳就让我第二天早上去她家找她，说最好面谈……阿美，你有把握追查出真相吗？我绝对相信你的个人能力，但只怕李芳生你的气而不愿意对你透露什么……”阿美有些失望，但心里也明白这些道理，于是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坐公交车到了李芳租的房子附近，韩昀让阿美在一楼的保安室等他，而他自己一个人上楼去找李芳谈话。李芳住在八楼，没有电梯只能爬楼梯上去。
韩昀到了李芳租的公寓门口，刚打算按门铃的时候公寓门却刚被打开，而开门的人韩昀并不认识。那是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看上去应该是一名大学生。
“你好，请问这是李芳家吗？”
开门女孩没有正眼看韩昀，只是冷冷回了句，“芳姐在里面等你，你快点进去，我不想和你多说话。”韩昀并不介意她的敌对，说了一句“多谢”之后就进去找李芳。韩昀进入李芳的房间，那个开门女孩有点不放心韩昀也尾随其后进入李芳的房间。李芳坐在自己粉红色的小床上，房间很小而且堆满了各种杂物，韩昀只能坐在床边的一个塑料凳子上，而开门女孩坐在床尾。
“她没和你一起来吗？”李芳低着头轻声问了一句。
“来了，不过怕你不高兴，所以她主动要求躲开你，现在就在一楼保安室待着呢……”韩昀有些愧疚，看着李芳认真说了起来，“对不起，我之前辜负了你的爱意。其实你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只是我配不上你，但你以后一定会找到优秀、完美的白马王子。”
李芳听后不由苦笑起来，抬起头看向韩昀，对着韩昀又恨又爱地说了起来，“你就是一个笨蛋、傻瓜、二百五，你不值得我喜欢你……一开始我确实不太喜欢你，后来看到你在烧烤摊开导那位老人才发现你是一个善良、有爱的好男人。又想着你家经营着烧烤摊，或许你爸妈那里也有很多存款，和你在一起可能会双赢，所以我就下定决心要和你谈恋爱。一开始我确实可能因为一些物质的原因选择和你在一起，但慢慢地尤其是那晚亲了你之后我就发现我自己脑海里都是你……可是你这个笨蛋，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被王香美骗到手了？她对你无非就是装可怜装可爱，然后不放你走、强行亲你之类的，哄着你糊里糊涂和她建立情侣关系，之后……或许因为她是白富美，是香港王家的千金小姐，而你想飞黄腾达、攀上金枝，所以才答应和她谈恋爱？我确实只是一个家境不好的女孩，我要是和你在一起恐怕只会拉低你的生活质量，不过请你认真回答，你选择她而放弃我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这让韩昀有些尴尬，但他也不想说假话：“一开始我并不知道阿美家里的情况，只以为她是一家大公司的职员。她和我说失眠了一晚，问我能不能陪她一会儿，好让她好好休息一下。那时我也没有多想，而阿美确实舍不得让我离开，于是找各种理由留住我。回家之后，我听凌思雨说阿美的姐姐帮她给了她妈的医药费，而凌思雨也坦白告诉我当初只是想还网贷才向我表白。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明白，别人或许是为了钱才和我在一起，但阿美喜欢我就是因为喜欢，不掺杂任何物质的原因。之后她来烧烤摊向我表白，我终于被她感动选择了和她在一起。我不在乎我的爱人有钱没钱，就算阿美身负巨债我也会不离不弃，那样才能对得起她对我的真心爱意。其实我们之间可以做好朋友的，互帮互助，相互成就。对了，我这次过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问张强最后的朋友圈提到要在第二天早上和李芳去爬山，不知道这个李芳是不是你呢？”
李芳听完韩昀的解释之后恍惚间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很感谢你对我说实话，我能感受到你并没有骗我。其实谁不想不谈物质只谈感情呢？只是人与人生活的环境不同，面对的生存压力不同，自然会有不同的恋爱逻辑。所以阿美没有错，凌思雨的选择也是对的，而我也算是没有过错吧！既然你已经选择了阿美，那我也不再纠结这些感情上的事情。五年前我在网上结识了张强，网聊一段时间后发现我和他三观严重不合，但唯一有的一个共同点就是都爱爬山。每年在他从深圳回来的那段时间他就会抽空和我一起去爬山，不过他的爬山技术真是太菜。其实他自杀那晚和我发过微信消息，说他现在已经放下痛苦的过去，会开始平淡而快乐的新人生。还问我第二天早上有没有空，可不可以一起去爬山，我当时就说没问题。之后半个小时他都没有回我消息，半小时之后他却回了我一句奇怪的话——汾阳满枝桠。这奇怪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大概过了几分钟他又发过来四个大写英文字母——NGNP。之后我问他到底在搞什么，可他就再也没有回我消息了。”李芳满脸疑惑，想起张强的自杀不由连连叹气，“我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自杀，他明明说自己会开始平淡而快乐的新人生……可你要说他不是自杀，那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是被别人杀害的啊……而且手机新闻上报道，从尸检上看他并没有生前与人搏斗的迹象，死因确实是溺水身亡，他手机就遗落在河边，手机上也只有张强一个人的指纹。这些都能说明张强就是自杀，可我也不懂张强为什么自杀前给我发那两句奇怪的话。”
韩昀也想不明白那两句话的背后含义，但他还是十分感激李芳：“多谢你告诉我这么多，谢谢你对我不计前嫌。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把你和张强最后的聊天记录截图发给我一下，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就能想通那两句奇怪的话。”李芳轻轻点头，迅速截好图发给韩昀，并在发完后认真地向韩昀说了起来，“张强也是我的好朋友，既然你有心调查，那我拜托你认真调查，让我也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好朋友走了，但我不希望他不明不白的走，相信你也是这样想的。”
“是的，等我查清真相之后，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韩昀打算离开，起身看着李芳亲切地道别，“你也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哦，以后你有什么困难我一定尽力帮助。我要去调查张强自杀的真相了，那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拜拜！”
“拜拜！”
韩昀和阿美离开李芳的住所，在坐出租车回家的途中韩昀给阿美看了李芳与张强最后的聊天记录，这让阿美更加疑惑。阿美看着那两句话想得头都要炸了，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头绪。韩昀也想不通张强为什么会给李芳发这两句莫名其妙的话，想着想着出租车已经把她他送回到家门口。
进了卧室的两人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可是依旧没有任何破解的思路。正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韩昀的亲妹韩馨打来了微信视频电话。韩昀只能先接微信视频，看到韩馨容光焕发之后不由心情大好，“老妹，你现在状态比之前好太多了，这说明你已经没什么压力了。对了，你现在生活费还够吗？不够的话就和哥说，哥会尽快给你打生活费。”
韩馨急忙摇头，露出一脸鬼笑，开始打趣起韩昀：“老哥，我不缺生活费，倒是很缺小侄女或者小侄子。对了，你和嫂子打算什么时间结婚？我真的好期待你们的婚礼哦！”韩昀故意把手机镜头对向阿美，阿美满脸羞红有些腼腆地向韩馨打招呼。阿美也想早日结婚，但韩昀还没有见过阿美家人，因而阿美只能回答，“过段时间吧，等你哥见我家人之后，基本上随时都可以举办婚礼。对了，你有喜欢的男朋友吗？”
“呃，目前还没有。我那些破事不值一提，还是多说说嫂子你的事情吧！你们看起来都有心事，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吗？”
“是的。”阿美把张强的事情从头到尾给韩馨说了一遍，最后特别强调了那两句奇怪的微信消息。
“汾阳满枝桠……NGNP……老哥，这你应该能解出来啊，你不是特爱看福尔摩斯探案集吗？汾阳不就是山西的一个县级市吗？你应该知道的啊！”
韩昀不由苦笑起来，看着韩馨只能慢慢解释，“我也知道汾阳是山西的一个县级市，并且由LL市代管，有特产汾酒。唐代名将郭子仪被封汾阳王，所以我猜这两字代指郭姓，而不做地名解，毕竟张强与现今的汾阳市没有关联。其实这句话的后三字我也猜到了内在含义，可张强真的会忍心指证此人吗？”
韩馨听后恍然大悟，可阿美还是一脸懵逼，她用手挠头可还是想不通，于是撅着小嘴表示不满。韩馨看到阿美的样子，急忙替韩昀向阿美道歉，“嫂子，你千万不要生我哥的气，他的意思就是汾阳满枝桠这句话代指的就是张强的女朋友郭莉。”
“why？就因为汾阳王姓郭，所以就猜郭莉吗？”阿美觉得这样的推理并不靠谱，心里很不服气。
韩馨继续解释起来，“嫂子，汾阳可以做郭姓解，也可以做地名或者酒名解，光靠这个是不能确认这句话说的就是郭莉。但后三字是满枝桠，不知道嫂子有没有听过《茉莉花》这首歌？”
阿美的脑海里并没有这首歌，于是急忙摇头，而韩馨却开始唱起了这首歌：“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韩馨唱到“满枝桠”的时候阿美就想通了这句话，但阿美心里有点不开心，发现自己和他们兄妹比起来显得有点呆头呆脑，但在内心深处也更加佩服韩昀。
“韩昀，我以女朋友的身份正告你，既然你已经猜出了‘汾阳满枝桠’代表郭莉，那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害得我想来想去脑瓜子都疼死了，你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给我一个合理解释，要不然我就三天……我就一整天都不搭理你，哼！”阿美耍起了小脾气，撅着小嘴不断发出“哼——哼”的不满声。
韩昀看着阿美不满的样子想笑却不敢笑出声，便只能压抑住内心中的笑意并拉着阿美的小手贴在自己身前，然后对阿美认真说道：“不是我不对你坦诚，也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觉得这样的谜底不太对劲，好像是有人故意误导我们……或者说，真正的凶手想嫁祸给郭莉。我本想彻底想通这两句话之后再完完全全地和你解释，而不是让你知道一些而继续深陷疑惑。不过我还是得向你说声对不起，我一直在思考这两句话而忽略了你也在思考它们，让你想的头都要炸了，真心对你不住，所以我完全接受你对我的任何惩罚。阿美，如果你真心想帮我调查真相，我倒是有一个艰巨的任务想交给你，那样才能体现你真正的能力。”
阿美被韩昀提出的“艰巨任务”所吸引，急忙询问：“什么任务，有多艰巨？惩罚你就算了，你快告诉我艰巨任务吧！”
“调查张强的人际关系网，包括他的亲人、朋友、情人等等，一个都不要落下，并整理出档案出来。够艰巨吧，说不定找出真凶的线索就隐藏在这些人际关系当中……阿美，加油哦！”韩昀一说完阿美就十分开心，因为她知道自己在韩昀心里并不只是一个花瓶。这让韩馨十分羡慕，她急忙请求韩昀，“哥，你也能分配我一个艰巨任务吗？我也想，也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可以，要不你假装陌生人联系郭莉，看从她那里能不能得到重要线索。虽然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认为她不是凶手，但你依旧可以好好调查她，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郭莉的微信号晚点时间我会发给你，你要好好努力，不要操之过急暴露身份哦……”
“OK，我最喜欢当无间道了！不过哥，你为什么总感觉郭莉不是真凶呢？”
阿美带着同样的疑惑看向韩昀，毕竟她觉得“汾阳满枝桠”对应的就是郭莉，说明郭莉嫌疑最大，可韩昀为什么总认为她不是真凶呢？
韩昀究竟凭什么感觉郭莉无辜呢？阿美和韩馨都对此充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