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牟北枭。
街道上花车上，一人白衣白发，迎风而立。
曼妙的身姿吸引了无数人欢呼叫好。
牟北枭站在街道中间，地址要避让的意思，目不转睛的看着在花车上起舞的人儿。
她如今是否也是这般模样，身姿不凡，气质绝佳。
忽然，花车上的白衣女子重心不稳，身形跌落下花车。
所有人都呼吸一滞，仿佛看到了会被摔成惨不忍睹的模样。
牟北枭眼见要摔倒在地，鬼使神差的飞身上去接住了她。
两人纷纷回到花车顶部，白衣女子脸上的面纱被风刮落，露出了人人为之神往的容颜。
看到脸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低头垂首，有的还默默离开了。
因为这张脸的主人是所有人的噩梦，云知乔。
牟北枭看着这绝世容颜，竟觉得很熟悉。
“多谢公子搭救，小女子谢过了。你我素昧平生公子却施以援手，当真是世上仅有的良善之人。”
云知乔脸颊微微泛红，带着些许腼腆。
牟北枭瞳孔微缩，心跳变快，似乎有什么要跳出胸腔一般。
“良善又有何用？只会被人欺负，还不如做一个人人恐惧的魔王，至少还能得以生存。”
这句话，没有经过脑子，就这样脱口而出。
因为，这是自己十多年前说过的话，对着一个小姑娘说过的。
云知乔嘴角微微上扬，“公子好生奇怪，都做了善良的举动，却又想着做人人惧怕的恶魔，怕不是个呆子吧！”
云知乔眉头微皱，一只手扶着脑袋，“这话为何如此熟悉？似乎在哪听过？好像又记不起来了？”
云知乔眼里写满了茫然，似乎努力想想起些什么，却偏偏记不得。
“你今年多大？是不是去过立州城外的鸣凤山？”牟北枭双手握住云知乔的肩膀，脸上的神情激动无比。
云知乔摇头，“鸣凤山？那是什么地方？我……我今年多大了？”
“我家人前两天才告诉我来着，好像是十八了，对！就是十八了。”云知乔自言自语的说了一通，说出来自己的年龄。
好像？难道她脑子出什么问题了？
“你叫什么？”牟北枭不敢确定，又问道。
“秋娘子说，我叫小乔。”云知乔懵懵懂懂的看着牟北枭，脸上带着浓浓的娇羞，就像情侣中的女子见到自己心仪之人那般。
小乔？
牟北枭眼中带着审视，“那你姓什么？或者全名叫什么？”
云知乔摇摇头，“我不记得了，是秋娘子告诉我叫小乔，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
牟北枭双手握住云知乔的肩膀，逼着她直视自己，“那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何处听来的？个人说与你的？”
云知乔摇摇头，“记不清了，似乎很久以前谁说给我听的，好像又……”
云知乔挣开牟北枭的束缚，往后退了退，不料再次踩空，幸得牟北枭手快，拉住了她。
“秋娘子是谁，带我去见她。”牟北枭想弄清楚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时候遇到的小人儿，满脸污泥，加上年龄又小，所以不敢断定就是眼前的人。
但那些话她却能脱口而出，那些话只有自己和她知道，若她不是当年的小女孩，又怎会知道？
丽水坊。
云知乔带着牟北枭进了丽水坊。
秋娘子见云知乔回来了，还带着一个一看就器宇轩昂的贵人。
“哟！小乔这是带的哪家贵公子啊？”秋娘子还似当初，浓妆艳抹，衣着不堪忍受。
“秋娘子，这是我在街上遇到的一位公子，非说要见你，我就给带回来了，那我先回房了。”
说完，微微向牟北枭屈身，随后上了楼。
牟北枭打量了一圈这里，算是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了。
“公子寻奴家有何指教啊？”秋娘子眉眼挤弄着，似乎对牟北枭有些什么想法一般。
“我想问问她原名叫什么？”牟北枭声音冷肃，让人不敢不重视。
秋娘子听了随即笑道，“她叫云知乔。”
云知乔？云儿？真的是你吗？
“那她幼年时是否去过立州城？”这是关键，不管她叫什么，若是她去过立州城，那就是她无疑了。
“立州城？那可是边境之城，别的人不轻易去倒是在情理之中，若她去过，倒也也不稀奇。”
为何她去过就不稀奇？牟北枭不解，盯着秋娘子示意她继续。
秋娘子本事风月行当的人，为的就是银钱，说了这么多，才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故而不再开口。
牟北枭爽快的掏出一锭银子，扔到秋娘子身上。
秋娘子见了，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将她的事完完整整的说给我听，不然，你怕是没命享用。”牟北枭从自己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威胁的意图很明显。
秋娘子见到武器，吓得咽了咽口水。
“是是是！我说。”
“她叫云知乔，父亲是军中将领，幼年时随着她父兄去过边境也不是不可能的，到底去没去过，奴家无从知晓。”
牟北枭似乎不太满意这样的消息，“那她为何一头白发？”
秋娘子怕他因此怪罪自己，“奴家不知啊！那天奴家打开门就看到一白发妖人……不，看到她躺在丽水坊门口，因着昔日认得，就把她带了进来。”
“待她醒后，却是连奴家都不认得了，连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都不知道，若不是奴家认得她，都不敢确认她就是以前的云知乔啊！”
秋娘子这席话半真半假，没敢一五一十的说，怕遭难！
牟北枭看着楼上的方向，心里嘀咕。
这是失忆了？那为何会在如此年纪便一头青丝变白发？到底经历了什么？
“多少钱！我替她赎身。”牟北枭已经确信，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只是不知为何会沦落至此。
秋娘子听闻，下意识的拒绝，因为这可是棵摇钱树，哪能让人轻易赎走？
“公子莫怪！她可是我们碧西国的的罪臣之女，被先帝一道圣旨打入贱籍的，永生不能踏出清水巷。”秋娘子以为牟北枭是外地富商，不知晓云知乔的事，还给他解释了一番。
原来如此！哼！
“那就把这清水巷都烧了吧！”牟北枭没多费唇舌，一句话音刚落，便出现了几个黑衣人，真有要烧楼的架势。
秋娘子没敢再说，随便说了一个数目，便让其带走了云知乔。
云知乔还依依不舍的很秋娘子道别，说是会常回来看看的。
秋娘子心里打颤，姑奶奶！你还是别来了，赶紧走吧！
牟北枭觉得自己真是天神眷顾，竟然一个转身回眸处，便遇到了久寻至今的人。
“公子如今拿了小女子的身锲，是要小女子做些什么吗？”云知乔低着头，不敢看牟北枭。
牟北枭脸上露出笑容，眼里皆是柔情。
“做我女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