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命案
请完假的李郁在食堂打饭。
电视上在播午间新闻。
“此前闹得沸沸扬扬的‘5·14’荒郊分尸案有了最新进展，法医在经过不懈的努力和多方面的信息获取后，终于确认了死者身份。死者系E大大二商贸系学生刘默，浙江宁波人。据校方透露，刘默在校期间一直表现优秀，深得老师喜爱，在同学中非常受欢迎。对于刘默同学的不幸遭遇，校方表示深深的遗憾和同情，并声称愿意协同警方调查，给公众一个交代。但是案件至今，只是查明了受害者的身份，迟迟没有真凶的线索让案情陷入扑朔迷离的状态，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希望警方能早日抓住元凶，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她在刘默失联后的第二天报了警。
太平间里躺着的那具冰冷的尸骨，揭开白布的那一瞬间，她惊恐的掩住嘴，眼里的泪花不断闪烁。
连尸体都不是完整的。
身旁是刘默父母的悲痛欲绝，白发人送黑发人。
刘默品学兼优，为人正直，老师同学都很喜欢他。
李郁和他在一起后才知道有个人处处针对男友——同班的高凌。
高凌是官二代，他的舅舅是E市副市长兼任公安局局长。有这层关系，高凌就更加嚣张了。
刘默能力强，同一场竞选，只要有刘默在，高凌几乎次次败北，这让高凌十分不满，怀恨在心。
导火线是一次聚餐，高凌不停给当时的班花灌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得罪了高凌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于是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儿也就过去了。谁知道正直的刘默看不下去，把班花从高凌怀里拉过来，主动干了一杯。
“刘默，今儿个非得和我过不去是吧？”
“心怀不轨，怕别人说?”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为了替高凌出气，有人提醒说刘默新交个女朋友，两个人好得不得了。
“他让你丢面子，你玩玩他女朋友。”
李郁不答应，结果她爸第二天出了车祸。
高凌威胁她，“不就是钱吗？我们高家有的是。就算一不小心弄出人命，谁能把我怎么着?你要是再不答应，你连你妈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还有，别告诉刘默。”
“别！”李郁害怕了。
就在那天晚上，她被高凌带去包厢，喝了两杯酒之后不省人事。
醒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
面对她的是高凌的淫荡笑容。
李郁每每想到那晚的龌龊，夜里揪着被子，哭得泣不成声。
后来她才知道高凌发了她的裸照给刘默。
刘默知道真相后，气得掀翻桌子。
“我们分手吧！”
李郁嗓子都哭哑了。
刘默坚决不同意：“我不会和你分手！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遇到这种事，对不起！”
刘默带她去报警，可是因为高凌舅舅的势力，派出所的人收了证据却一推再推，最后竟以证据不足搪塞他们，不予立案。
警服是蓝色的，应该像天空一样明净无邪。
然而那天站在派出所门口，李郁第一次真正的理解‘为公无私’这四个字。
学校也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希望私了。
他们本来不抱任何希望，但是李郁怀孕了。
刘默让她先不做人流，等肚子的孩子到了16周左右就可以做羊水穿刺，到时候高凌想赖也赖不掉。
刘默不放心，他说他必须要让高凌亲口承认才行。
“过段时间省纪检委派人下来视察工作，现在反贪反腐查的这么严，这是一个好机会。”
高凌这样的人渣，他一定要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他让她等好消息，结果等来了天人永隔。
凶手一定是高凌！只有他才会这样丧心病狂报复刘默。
警察一个劲宽慰她。
李郁求他们抓高凌，“你们抓他，他一定会承认。”
“我们理解你，你也得体谅我们。无凭无据怎么抓人？”
证据？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腹部，这是最后的，唯一的证据。
“同学，你的面好了。”
食堂阿姨提醒她。
李郁一口一口的吃，平时她和程念沈最喜欢的鸡杂面今天一点儿味道也没有。
她尝到了苦涩的味道，原来是她的眼泪滚落。
李郁想抱头痛哭，可她哭不出来声来。
原来人到了最绝望的时候，真的心如死灰。
“等无聊了吧。”
田曦从后面环住孙家耀。
“还好。”他松开她的手。
“一会儿我们去看电影好吗？有一部新电影上映。”
“田曦，这样继续下去对谁都不好。”
她的眼神顿时黯然，“我不逼你做选择。可家耀你也得公平一点，我不想你是因为愧疚才对我好。如果这样让你很为难的话，我和他不会再打扰你。”
孙家耀犹豫不决，他想起任蕙欣，他一直爱她。
他左右为难：“可我答应过程念沈。”
“一条绳上的蚂蚱没有二心。”
她继续说：“如果她告诉任蕙欣我们的事情，你一口咬定她一开始就知道。”
孙家耀愕然。
“任蕙欣会怎么想?程念沈是真的为她好还是另有所图?事情拖得越久，可信度越低。”
“她毕竟是我同学——”
“难道你想这样一直被人抓住把柄?”
他想了一会儿，“不想。”
“好了，别想那么多。”
她笑着投入他的怀中，清纯的样子让人不由怀疑刚刚说出那番话的是另一个人。
他最后妥协抱住她。
在看不见的阴影下，她的眼里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含义。
“你老盯着手机干什么？”
顾锦罗发现程念沈时不时翻看手机。
“他果然没有发消息。”
“你说严海文?”
程念沈点头。
“你既然说清楚了，他应该想明白了。”
那天在图书馆她告诉严海文，离开的那个人就是她一直在乎的人。
“对不起，一开始我应该说清楚。”
严海文沉默了很久。
“是我让你晚点告诉我，不怪你。”
最后他苦笑。
“挺可惜的。”
顾锦罗发表看法。
任蕙欣：“那你和周绍到了哪一步?”
程念沈泄气的扑在桌上，“我很久没有看到他。”
最近他很少来餐厅，就算来了也只是呆了一小会儿。
她和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傻子，他肯定吃醋了。”
程念沈还是摇头。
周绍会那么容易喜欢她吗？他越优秀就越显得她的普通。她不够漂亮，不够聪明，没有985，211的学历，更没有优渥的家境。
他喜欢她，仿佛痴人说梦。
又没投中！场下的观众一片唏嘘。
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严海文气馁的走下场，队友拍拍他的肩。
“怎么了你？”
“没休息好。”
结果完全在意料之外，E大竟然完败E市师范学院！这成为E大史上最没有看点的一场球赛，要知道，E大历史系可是出了名的厉害，上一次还打败了骁勇的体育系。
球赛结束了，观众带着失望离场。
严海文一个人坐着，几颗篮球被踢得远远的，哒哒做响。在空旷的体育馆发出回声。
“你怎么不走？”观众席上的师雅走下来。
“我该喜欢她吗？”
他迷茫的问。
师雅坐在他旁边，“那就放弃吧。”
严海文摇头，“也许我不会这么喜欢一个人了。”
“如果她很好追，你还会这么喜欢她吗？”
很多女生仅仅是因为他篮球打的好，长得帅跑来告白。这里面不乏肤白貌美的女孩子，他和她们交往，然后分手。她们的样子严海文已经记不得了。
程念沈很好追的话，会不会成为他前女友中的甲或者乙?
“真的很喜欢的话，勇敢去追好了。比起回忆时的苦涩，至少不后悔不可惜。”
我们这一生不一定只会为一个人动情，你也曾爱过许多人，割舍不了过几个人，可越到最后，你发现最初那种纯粹的喜欢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荡然无存。你到底是爱现在身边这个人的貌呢，还是财呢？其实你也不知道。
最初的，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