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战
待悟空回过神来时，秦灵已经熟练的掏出了保温杯，并美滋滋的嘬了一口。
“先生，我该怎么做？”他目光坚定的问。
秦灵没理他，只是轻轻一抬手，便见其抱着的黑匣子倏然一个闪烁，竟是出现在他的掌中。
在悟空直愣愣的目光注视下，秦灵单手操作，指尖在黑匣子其中一面上按了一下，接着就听嗡的一声，方体六面上凸出来了数十上百个细密的立体小方格，这些都是它的解码模块，很多，很杂，看得旁边的傻憨憨都忘记了当前的处境。
秦灵没有感到惊讶，因为这小玩意的加密系统就是他的作品。
仍是单手操作，修长的五指颤动着化作一抹幻影，只在几秒过后这个凹凸不平的黑匣子就恢复了原样，当然，只是悟空所认为的‘原样’。
“您这是在……”他忍不住想要发问。
秦灵对他笑了笑，忽然将手放在黑匣子上，然后，伸了进去——
“这这这！？？”悟空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秦灵一边从中取出一个个黑漆漆的圆球放在桌上，一边解释：“这是学院半年前才攻克的技术，现在已经不需要凭借空间转移装置来取出‘暗影球’里储存的东西了，如果足够稳定的话甚至还能多次重复使用。”
他指着桌上的微型暗影球嘱咐道：“这些都不需要解密，直接捏碎即可，里面的东西你应该都知道怎么用……”
悟空紧盯着这些黑球，陷入了沉默。
哐哧哐哧——
车轮滚动的声音渐渐变得平缓，没了节奏，渐有停下来的趋势。
二人眺望着窗外的雪原，瞳孔中，出现了一座光线昏暗的小型车站。
“注意安全。”目光仍在窗外，秦灵拍了拍身旁从卫的肩膀，语气很平静，“尽量活下来。”
悟空浓眉紧皱，没怎么犹豫，他问：“您真不需要我吗？”
秦灵看了他一眼，嘴角上翘：“放心，我很强的。”
这时，远处有声音传来：
“秦先生，欢迎您的到来。”
同样是‘欢迎’，这可要比机械公会的阵势隆重多了，也危险多了。
秦灵不准备从‘正门’登场，他抬起右臂，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
那是一团无形的光芒在绽放，而它所带来的，是狂风和爆破！
轰——！
玻璃破碎，雪花飞舞，坚固的车厢断成两截！
“您这样可不太礼貌。”
站在人群前方的西装男人踏前一步，从晦暗的阴影中来到昏沉的灯光下方。
列车上方，半空中。
白色风衣随风飘动着，虽然今晚的月光有些森寒、暗淡，但那双淡蓝色的眼眸依旧明亮璀璨。
“礼貌从来都是相互的，不来自请的方式……我不喜欢。”
两个人隔空相视，没有火花，只是平静。
嘭，嘭，嘭——
几十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在灯光外摇曳，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重锤，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脆弱的心脏，仿佛随时会给予最后一击。
秦灵的目光扫过四周，他的视线很清晰，几乎没有死角。
他的嘴唇在开合，将一串信息传递给了憨憨先生和一名陌生人。
“共有三十五台单兵作战装甲，是五十年前的D083量产型，具体性能肯定要比那层老旧的外壳要强很多，有明显的改装痕迹。”
“除了穿西装那位，站台里的那些人都拥有超凡能力，个体战斗力比较普通，能量波动在30~50区间。”
“那几个方向各有5名狙击手，主武器是查尔斯螺旋制动步枪，有三支精工版的‘金属风暴’，尽量优先解决。”
大概就这么多，但不是全部。
秦灵的身体缓慢而坚定的落下，单脚脚尖着地，是三只脚。
在他身旁两侧，多出来两道不太清晰的人影，一人瘦高却肩扛着巨刃，一人佝偻着身躯手持双匕。
西装男人的语气带着好奇：“这就是实质化的魂卫吗？”
秦灵不答反问：“打还是不打？”
“当然要打。”高筒礼帽下，只看得清一张微薄的嘴唇，他摊开手略显无奈道：“不过秦先生，您难道不觉得，我们很适合成为一对合作伙伴吗？”
“呵呵~~”秦灵笑着摇了摇头，自顾自的拿出保温杯嘬了一口滚烫的枸杞水后，他幽幽吐出一口白气，说道：“等你什么时候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我身前再说吧。”
话落瞬间，他挥出手臂，数团光芒猛然爆碎成无数光点！
接着，
有无数风雪席卷向晦暗阴影！
还有尖锐的地刺！
锋利的冰刀！
以及，震耳的呼啸！
嗡嗡嗡——！
这是作战装甲满负荷启动的声响。
“进攻！！”
战斗一触即发！
而那名西装男人，却已经因为投影仪器的损坏消失不见。
秦灵孤单的站在原地，四周的一切都慢了下来，很慢很慢，像是留影器中的慢镜头。
他有些嫌弃的瞥了眼风衣袖口上的血渍，轻轻一抖，抖了个干净。
“希望这场盛大的宴……能让您……满意……”
不知藏在何处的扩声器发出了嘶哑的哀鸣，只能刚好听见那最后一句不太清晰的问候。
“再见。”
秦灵随意的朝着天空挥了挥手，然后默默的向左挪了一步，一步10米。
轰！
轰！
两团火光在近处两个位置炸裂，有碎石向四周飞溅。
接着，一台高机动装甲扛着锯齿大剑高高跃起，伴随着携带电流音的怒吼飞斩而来——秦灵抬起手，手心卡牌上刻着金色盾牌。
[反击盾]——源自黑渊魔物‘牛盾’。
金光绽放，锯齿大剑咔嚓一声巨响竟是断成两截。
“咚咚咚！”这台装甲狼狈后退，他暴露了所有弱点。
秦灵向前走了两步，走了15米，他举起右臂接住了一半多的锯齿剑刃，然后将它抛向身后，哧的一声扎入了装甲的颈部。
“前锋！不！你这该死的混蛋！”有人在呼喊咒骂。
秦灵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手指指了过去，装甲四分五裂——是被一双匕首瞬间肢解。
“还是有些残忍。”他皱着眉，情绪受到了影响。
“控制！快控制他！”一个整编的作战小队必然存在指挥者。
四周突然传来各种声响。
秦灵身影闪烁，避开一道致盲的闪光，他落在一截车厢顶部，后方突然有个诡异暗影缠绕而来——这个没啥作用，只需一个诡秘诅咒就可反噬目标。
站台深处，一名浑身黑雾缠绕的超凡者猛地吐出一口黑血，瞬间倒地身亡。
还有几十根藤蔓钻出了泥土，它们在风雪中狂舞，却没触碰到锁定的目标反而将几名近身的人牢牢束缚。
啪！
又是一声响指，火光在藤蔓间乍现。
伴随着凄厉的嘶嚎和惨叫，他们毫无抵抗的化作了灰烬。
“准备集火！”指挥者在通讯器中传讯。
装甲小队总算从最开始的各种冲击中缓过劲来，虽然仍时刻面临着两个魂卫的死亡威胁，但他们很清楚，要解决这场战斗的源头，就得先杀死车厢上那个可怕且诡异的风衣男人。
所有远程武器几乎同时移动了朝向，目标是那截被白色火焰环绕的车厢。
秦灵与他们对视着，表情古井无波，身上的衣物依旧干净如初。
“射击！！”这一吼，嘶声裂肺！
首先到来的，是几颗极速旋转的螺旋子弹，它们来自于站台外的少数‘幸存者’。
砰砰砰——
子弹和子弹莫名碰撞在一起，化作一团焰火瞬间挥发，最后只剩下一颗子弹拂面而过，灼热且滚烫。
秦灵忍不住挑了下眉，射来的子弹恰好不是整数，他也觉得很无奈。
跟着，有甜甜圈那么粗的能量光束迎面而来，威力很大，但在一面蓝色的折射护盾的庇佑下只能从哪来回哪去——不知何时，他手中多出了一个构造精巧的金属圆球，这便是机械公会的造物。
一时间，光辉四射飞溅，秦灵硬扛着凶猛的火力硬生生靠着护盾的反弹效果击毁了九台装甲，而且还有四台装甲损坏严重几乎彻底失去作战能力。
至此，他还是毫发无伤，损耗的只有灵魂卡牌和难得的魂质。
如果所谓的‘盛宴’就只是这个程度，是否无聊了些？
灵魂学者，传承越久，便越是诡异莫测，难道只是觉得秦灵比较年轻就看低了他？
不，显然没有。
从落身在这截车厢上时，秦灵就已经被束缚住了。
牢固，很牢固，完全无法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