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5章 躯体会带着头找到脚,然后踩死那该死的老鼠
卡塞尔学院,英灵殿旁的树林里。
一个穿着睡衣的黑影慢慢浮现,如水中的倒影渐渐出现在现实之中。
紧跟其后的是一道散发着巨大热量的身影,他的到来让周围的草木都变得枯黄。
路鸣泽看着周围的环境,皱了皱眉头。
“我们不应该在这种环境下进行第一次见面。”
王权刚想吐槽
只见路鸣泽举起双手,做出指挥家的架势,双手在空中有序的挥舞。
以两人为中心的十米范围内,无数的虫子四散而逃,在这范围中的树木直接被无形的手连根拔起,然后破裂的大地被巨力抹平。
被拔掉的树在空中继续生长,茂盛的枝条渐渐扭曲。
渐渐地,两个王座在空中成型,所有被拔起的树的树干扭在一起化为基座,枝芽则在两边形成扶手,最粗的几根分枝化作靠背。
“勉勉强强可以入眼。”路鸣泽拍拍手看着自己的拙作。
“入座吧!王!”
王权看着这仗势,认为路鸣泽是把自己吸收青铜与火之权柄后误认为青铜与火之王了。
王权自然是没有反抗路鸣泽的意思,他走向那个路鸣泽制造出来的树之王座坐了上去。
路鸣泽在看到王权准备入座时和他一同入座。
“看见我的存在,你似乎并不惊讶。”两人对向而坐,路鸣泽首先问道。
“……”王权不知道怎么答话,难道他要说自己早就知道了?
王权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路鸣泽又说话了。
“也对,以你的本领确实可以做到这一点。”路鸣泽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叫我来这里的目的不会单纯就是自己唱独角戏吧?”王权疑惑的说
“当然,邀请你来是有其他的目的的。”路鸣泽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敲了敲王座的扶手。
“你我都开始苏醒了,那么东方的那一位估计马上也会破土而出了。”
王权:东方的那一位?是指夏弥和芬里厄吗?王权内心疑惑但是他并没有问出来。
“祂的代行者已经开始频繁的出现,这就是祂即将苏醒的标志。”
“而一旦我们三位齐聚,那么那个该死的小偷一定也会再次出现!”
路鸣泽的面部表情一直都是很淡定的,但是他的情绪并不稳定,别问他怎么知道的。
当路鸣泽说起那个“小偷”的时候,青铜在脑海里疯狂的报警,王权并没有感受到压力,因为都被青铜抗住了。
“所以我今天是来找你谈判的?”
“谈判,什么谈判?”
“无论去哪里,都带上路明非!”路鸣泽盯着王权
“作为代价,我帮你抹除耶梦加得的意识!”
“当然,我还希望你尽可能的保证路明非的安全。”
……
“你不用马上给我答复,去北都之前,你只要对着路明非说我答应了就可以了。”
“我会听到的”
“现在我们还是快走吧,两个大灯泡照在守夜人的脸上,估计他和昂热已经在路上了。”
路鸣泽说完,依旧是那神出鬼没的方式,直接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王权自然也是马上跑到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然后收拢权柄,消失在夜色中。
……
此时的昂热和守夜人
“看来有两个大家伙来过这里,”守夜人看着眼前的场景。
昂热面无表情,但是他的眼神中跳动着炽热的金色火焰。
“我以为只有一个,想不到还买一送一”
回到寝室的路鸣泽轻笑一声
“躯体会带着头找到脚,然后踩死那该死的老鼠。”
……
……
路明非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暖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
他慢慢醒来,赤身裸体只搭了条被单。
深吸几口新鲜空气,脑子清醒了点,他拍了拍床沿:“师兄,几点了?你又没把窗帘拉上“这么大太阳,大概是中午了?起来吃午饭!”上铺的芬格尔说。
木质双层床“吱呀吱呀”地摇晃起来,好像是芬格尔起床了,正准备爬下来。
喔喔喔喔喔喔喔!”芬格尔忽然尖叫起来。“鬼叫什么呢?以为自己是公鸡啊?就算你是公鸡现在也不是早晨了。”路明非双手一撑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喔喔喔喔喔喔喔!”
“叫起来跟母鸡似的,还说我……”芬格尔喃喃地说,路明非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们的双层床插在一堆废墟里,还有一条床腿断了,一块混凝土取代了它的位置,竟恰好维持住了这张床的平衡。
红十字大旗插在废墟中央,旁边扎起了几十顶白色帐篷,医生们正在帐篷里给受伤的学生们做体检。
偶尔有几支血压计爆裂,因为有些混血种的血压远远高于正常人类,除此之外一切平静。
厨师们在废墟边把餐车排列起来,开始供应早餐,慕尼黑烤白肠和葱烤面包的香味随风飘来。
医疗点和早餐供应点前各有一条长队,他们的大床恰好被夹在两列队伍之间。
“早上好。”队伍里有人上来跟路明非握手上届新生联谊会主席奇兰。
“嗨!醒了?”狮心会副会长兰斯洛特遥遥挥手
“我们都以为你们会睡到中午!”夏弥端着杯牛奶麦片站在床前,笑眯眯地说道。
“在大灾面前真的能那么镇定?我想邀请你们参加一些神经方面的测试……”心理教员富山雅史很严肃。
路明非和芬格尔只能默默地裹紧床单,面无表情地挥手,以表达“我很好”、“不必担心我们”、“请快滚”等诸多复杂心情。
“可能是两兄弟晚上干了什么消耗太多体力的事情,太累了的话确实会睡得很死。”王权在一旁挪揄道
周围的人马上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这两人,只有王权知道,他没有说错,两人都在昨晚消耗了很多的体力。
“喂喂,老王,你别乱说嗷!”路明非神情激动,撇着条被单就跳了起来。
然后双人床成功的塌了下来。
两兄弟席地而坐,互相给对方的绷带上打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昨晚冰窖发生意外,原因还没有查明。学院公布说可能是地震。”王权走到他们两面前,“有几个人受伤,没有死亡。如果你们不从上面摔下来,受伤的人还会减少。”
路明非和芬格尔都挠头,露出“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的表情。王权转身离开。
“喂喂……”路明非和芬格尔不约而同地喊“有什么要我帮忙?”王权扭头
能……帮我弄件衣服来么?”路明非讷讷地“能…帮我打一份橙汁和烤白肠么?”芬格尔不好意思地说,“我没穿衣服,不好下床……”
沉默了几杪钟之后路明非抓起床头的可乐瓶扔往上铺,“喂!能有点尊严么?当务之急不是吃吃“在饥饿的时候就没有尊严可讲!”芬格尔义正词严。
王权懒得听这对活宝吵架,扭头看向英灵殿的方向。巨大的雄鸡雕像砸下来,把“奠基之井”的井口摧毁了。
以井口为中心,剧烈的爆炸烧出直径几十米的一片黑色,如果这也能被解释为“地震现象”的话,卡塞尔学院这帮精英就白混了。
出这个公告的人显然是睁着眼说瞎话,不过在校长病休副校长主政的这段时间里,不睁眼说瞎话的校务公告还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