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卖菜上楼
乔衍住的小阁楼，是一个间子分为两层，下面储物，他住在上面。
他在上面站着需要躬身。壁上的泥浆工夫也不怎样，很多砖块如积木一样可以取下来。
他把砖拆下几块，将女孩送给他的石子放到墙里再放上砖块，除非将房子拆了，否则就是个绝密场所。
在长庆的帮助下，将需要一天才能耕好的地，只用了小下午，母亲感到很满意！
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取出石子，研究上面的字。
“万物有情，回还力生。脉连气动，星河斗转。”
“会阴脉气，天下至督，任督循环。逆练仙，顺练人，浪潮倒转崩于石，回风扫柳万物摧。”
“尾闾夹脊上玉枕，晴明咽喉下会阴，周天动，成仙矣。”
“气为仙之源，气以意生。山远意可达，河灿意可随。意引经流，穴气不止。气意相融，身不绝也……”
像武林小说中的练功法子，想她是不是因为我喜欢武林小说而与我开玩笑？
字挑得娇小可爱，又有不忍释手的感觉！
次日开始与长庆做菜园，三亩地两天耕地、下种、搞浇水系统，总共忙了七日。
第八日开始在旁边树下按照武林小说练五行掌。
虽然长庆信誓旦旦说有效，他还是感到有点古怪。
半月后近中秋节，菜园里的菜已甚为嫣然，是收割的时候了。
割了满满一车拉到菜市一角，长庆吆喝，乔衍论枰收钱，忙得不亦乐乎。
三个骑马男子品字形带着一班官兵走过来，前面二十余岁的男子手中长鞭指着菜车：“把这辆车子推了。”
后面七个官兵迅速走过来围着车子，七手八脚想推车子离去。
长庆一把按住车辕，车子像生根了一样，七个官兵一起发力也不能拉动车子。
后两个男子下马，过来各拉一条车臂，车子动了一下，但又立刻停住。
前面男子喝道：“把他的手砍了。”
官兵两把明晃晃的长刀砍向长庆双手，长庆缩手行前两步，“哎哟”两声惨叫，两个官兵长刀脱手，手腕错位。
两个男子明晃晃的刀砍向长庆身上，长庆早捡起官兵刚才掉到地上的一把刀，两个男子的刀都被隔开。
那个刚才骑马走在前面的男子脸色一变，掏出一支响箭射到空上，一声尖锐的鸣叫划破长空。
菜市场只有方圆里许，箭响几乎惊动了所有人，纷纷张望过来。
长庆感到不妙，车子蔬菜都不要了，拖着乔衍便跑。
往南穿过两个街角，前面是条大桥，看了下对面，是一马平川的低矮丘陵地，没有适合藏身之处。
见旁边有一庄园游人如织，情急之下就拐进去，原来这里是富人消遣的地方得意楼。
得意楼是鸡笼镇最著名的一个消遣去处，光顾的是镇上的名流巨贾。
里面竹林遍布，林间小桥流水，有清幽之意。
里面有一座宽十余丈、高五层的木阁楼，就是得意楼。楼两边有三层副楼两坐，用来接待一般宾客。
后面蹄声得得，三个男子带着官兵紧追不舍。但路上行人颇多，骑马反而追不甚快。
长庆两人进园他们还在数十丈后，就决定将楼门封锁，再进去盘查。
箭响传到菜市东面的衙门，里面走出一个白衣男子，快步向追赶的官兵跟去。
长庆乔衍只顾奔走，穿过小桥流水，走到得意楼后面，想由此穿出，进入楼后的小街小巷逃走。
哪知眼前是个花红柳绿的园子，园墙甚高，前无去路。
一个七八岁小女孩突然从梯角转出，向他们脆声道：“你们快随我上楼。”
两人甚是意外，感觉这个小女孩是受人安排。
想反正追兵就到，就跟在她后面“噔噔噔”的沿楼梯而上。
弯弯曲曲差不多上了十转梯，小女孩才带他们转进一个大厅。
不理会厅中一大桌环坐的十余人，将他们带到屏风之后。
他们刚刚在屏风后隐身，那个衙门走出来的白衣男子就现身厅前。
只见他头发甚短，脸面四方，太阳穴像两只鸡蛋一样高高鼓起，眼睛精光闪闪。
胸衣左上角有个一寸大小的红色的“武”字图案。
他一现身，坐中人皆起立，正中面西两个腰上挂着单刀的粗壮汉子，衣服与白衣男子同一处也有一个“武”字。
两人一个胡戟满脸，一个脸色方正。同时向白衣男子恭谨的拱手：“卑职不知孟大人光临，没有远迎，恕罪。”
“噢，怎么是你们？”白衣汉子眉眼带笑：“哈哈，你们躲在这里饮酒也不通知老孟一声，很不够朋友啊。”
说话的两个粗壮汉子同时让位，吩咐酒保换了杯子凳子，并上了新茶。
“呵呵，迭帮主不必客气，你们请坐下。老孟此来是为一点公务，无心机饮茶。”白衣汉子笑呵呵向众人做个坐下的手势。
“是什么重要的事要孟大人亲自出马？”满脸胡戟的粗壮汉子拱手。
“小事，小事，哈哈。”白衣男子又做个大家坐下的姿势，“本官打扰你们闲聊也挺不好意思，你们就继续饮酒尽兴，本官这就出去。”
话一说完“噔噔噔”跑下楼。
说话的壮汉叫长庆与乔衍出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追你们？”脸色甚是凝重。
长庆简短说了刚才的经过。
胡戟汉子皱皱眉：“他们追你们，是想追查你们的师承。你们一会就随咱们一块出去。”
“大叔这话怎说？”长庆疑惑。
“此事容后再解释。本帮主问你们，你们的师父是不是武林院的人？”
长庆与乔衍都没听过这个武林院，均摇了摇头。
“既如此，你们就更要随咱们出去？”胡戟汉子的脸色更加凝重。
方脸汉子也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们。
“你们为什么要帮咱们？”长庆仍很疑惑。
胡戟汉子道：“你只须知道咱们是想帮你们就可，其余别问。”
“那请问你们是什么人？”长庆拱手问。
胡戟汉子道：“在下迭海沙，是海砂帮帮主。这位是在下的贤弟，海砂帮的副帮主区云帆。”
他说的是方脸汉子。
长庆与乔衍都大吃一惊，海砂帮在鸡笼镇大名鼎鼎，是抗击海盗的英雄帮派，他们只听过传说，帮丁都未见过一个，哪曾想一下子见到两位帮主。
长庆又急忙拱拱手，道：“海砂帮的大名，咱们如雷贯耳。而两位帮主的英雄事迹，咱们亦多有所闻。咱们愿听两位帮主安排。”
坐中有十余人的穿衣打扮与两位帮主相同，只是胸前衣服没有“武”字图案。
两个男女与五个家奴模样的人坐在成一排，男的打扮轻衣缓裘显得贵气，女的黄衣粉面亦颇有富贵气。
那个小女孩就倚在这个女的身上。
迭海沙向区云帆耳语几句，刚想说话，那个带长庆与乔衍上来的小女孩突然问道：“师父，他们为什么要抓这两人？”
她说话很大气，对长庆与乔衍居然不称哥哥。而称两个帮主为“师父”，显然是他们的弟子。
她叫黄小牒，今年八岁，是鸡笼镇首富黄翠山的女儿。自小酷爱舞枪弄棒，她父母就为她找上了两位帮主。这次在得意楼正是约上他们来见他们的女儿。
两个帮主一见黄小牒就甚是喜欢，立马同意收她为徒。刚才听到下面官兵追人，就乘机考验黄小牒，叫她下去带长庆与乔衍上楼，想不到黄小牒干得干净利落。
坐中那对男女就是黄小牒的父母。
迭海沙道：“牒儿不要问为什么，你只需记住他们现在是你师兄。”
“我为什么要叫他们师兄？”小女孩嘟起嘴巴。
“牒儿听师父的话。”迭海沙道。
黄翠山夫妇刚想训斥，黄小牒抢着道：“哈哈，突然多了两个师兄，牒儿也好开心。”
她小小年纪也懂得看风使舵。
又“嘻嘻嘻”的向长庆乔衍扮个鬼脸，似乎并不乐意尊他们为师兄的样子。
她顶着两个高高耸起的小髻丫，脸蛋如粉雕玉琢，大眼睛水灵灵的透着妩媚精光，甚有清丽脱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