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分崩离析
第十五章
两天后，李天羽坐在河边，当空的烈日忽然被厚重的白云所遮挡，阴影投在李天羽的脸上晦暗不明，河面之上碧蓝无波，还漂浮着点点残叶。
李天羽的食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冰凉的鱼竿，他在这里钓鱼已经过了大半时间了，可是桶里却空空如也，一条鱼影都没见着。
过了半响，李天羽忽然意识回归，瞄了眼桶里清淡淡的河水，不由叹气吐槽道:娘的，半天怎么没鱼咬饵啊！”
这时，并肩坐在一旁的老者倏然嘿笑了一声，双臂一展潇洒拉竿，看着河面眯眼说道：“嘿，又一条。”
李天羽心中的烦闷无处可发，扭过头看向老者，问道：“大爷，这的鱼精了，您换的什么饵啊。”
老者摇了摇头，哈哈大笑道：“我可没换饵……天羽啊，看得出你这两天心神不稳啊，你有心事。”
李天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狠狠地放下鱼竿，转正身子面对老者，指着自己的胸口严肃道：“是啊大爷，我这心里堵得慌，您说这女人要是生气了办了事，死不知改这可怎么办啊?”
老者收回鱼线，拖拽上来的又大又肥的鱼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闪光，鱼的尾巴放肆般拍打河岸，荡起了阵阵白色水花。
老者熟稔地把鱼从钩子中取下，随手丢进了满是活蹦乱跳的鱼的桶内，随后再调整好鱼漂，挂好鱼饵，握住鱼竿扬手一挥，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银色弧线，河面顿时水花四溅，浮标在其中沉沉浮浮，激起了阵阵涟漪。
老者望着惬意的河面轻声叹息，娓娓道:“这女人啊，就该像花一样护着，男人啊就跟内伞似的，一撤这花就焉了，小事顺着，大事护着。”
李天羽闻言一愣，看着老者被岁月摧残的侧脸垂首叹气，他听懂了老者的意思，但话说的容易，实际上又怎么可能让人次次如意呢?况且，他给情了别人还不愿呢。
李天羽垂着头犹自思考着，背后响起了一声突如其来的刺耳刹车声，李天羽本能地回头看去，赫然发现苏淼正打开了车门，从宝马X5上悠悠走了下来。
一瞬间，两人在空中四目相对。
苏淼的神色阴晴不定，离开车后，苏淼恍然没有看见身边的美丽风景，眼睛内只存有李天羽一人，目光不移地径直走到他的身边，对李天羽说道:“天哥，大姐请你回去一趟。”
一阵凉风吹过，李天羽立刻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别扭地偏过脑袋，把视线重新投到平静无波的河面上，有些生气道:“我不去。”
老者用余光瞥了眼样貌美艳的苏淼，随即目视前方轻轻抬了抬竿子，类似闲聊地劝道:“去看看。”
李天羽扭头看了眼老者，没好气地揶揄道：“行，大爷也轰我……得勒，我撤了。”
李天羽头顶着苏淼炙热的目光，垂眼将搁置岸边的渔具一一收起，搬移到苏淼开来的宝马后备箱内，然后开门上车，扣好安全带，背躺靠椅闭目假憩，整套过程做得行云流水。
感觉苏淼也坐上了车，李天羽撇了撇嘴，闭眼纳闷道:“又怎么了？”
车内沉默半响，苏淼的声音才低声传来:“大姐……要解散五凤。”
李天羽霍然睁开眼睛，皱眉看向驾座上的苏淼，苏淼秋水般潋滟的双瞳蕴含着化不开的愁绪，李天羽不由感到心烦意乱，坐直腰板骂骂咧咧道：“走走走，真的疯了，快点快点！”
路过的街区屋舍林立，店铺檐宇如一，道上人车来来往往，和车内压抑气氛不同的是，外面则是一片热闹景象。随着路途的延长，车辆逐渐驶入更为偏僻的熟悉道路，两人一路上沉默地把车开回到了那家私人医院，苏淼带着李天羽来到一间办公室，李天羽刚进门，就看了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姜兰兰。
还是和以前一样冰冷。
苏淼轻叩大门后，就站在李天羽身后默然不语，李天羽率先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姜兰兰的背影没好气道：“我一个外人，你解散五凤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让他来的？”李天羽的出现并没有让姜兰兰感到意外，她语气平静，头也不回地反问苏淼，使得李天羽立刻呆在原地，满腹狐疑地看向苏淼。
难道不是姜兰兰让他来的吗?他被骗了?
苏淼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没有正视李天羽的眼睛，低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到眼前这一幕，不需细想，李天羽心里也已经明白了大半，苏淼并没有收到姜兰兰的指示，而是自作主张把他带来并让他直接承受姜兰兰的冷漠，夹杂在两个女人之间，李天羽不禁感到心里苦，不管是帮还是不帮，反正这几个姐妹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不过……李天羽回望了一眼姜兰兰的背影，心里想着就凭姜兰兰满心愁绪还摆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也难怪苏淼煞费苦心了。
李天羽别有深意地看了眼不敢直视自己的苏淼，然后转身看向姜兰兰吐了下舌头说道：“但是啊，我就是不让你解散五凤，反正你连白露也控制不了，想解散五凤你也是不容易。”
李天羽见姜兰兰没有说话，深吸一口气，绞尽脑汁寻找可以引起姜兰兰谈论的话题，继续说道：“你说雪灵办事不利，所以将她调走到了什么九龙之子，而娄雨瞳是四凶派来的间谍……要不如这样吧，我先将娄雨瞳抓回来，然后再去九龙之子请回雪灵……”
“你有什么？以为自己是谁?”不等李天羽说完，姜兰兰突然大声打断了李天羽的话，“凭着异兽多，有无限灵力？现在娄雨瞳的旱魃铠甲已经修炼出来，她的实力本在你之上，又有四凶，梼杌你都不好对付，你还想去四凶要人？笑话，异兽合合体你都不会，连最基本的力量你都没有，梼杌只有力量共享便可以敌过异兽化器的你们，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姜兰兰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最后长出了口气，冷冷地望着怔忪在原地的李天羽。
人都是这样，永远看不清自己的状况。
人人都愿事事如意，轻易发出挑战，可事实上却往往事与愿违。
“姜兰兰……”李天羽微张嘴唇，语气淡然，但是吐出的话语却让姜兰兰感到莫名的心烦意乱。
李天羽不知道姜兰兰做着怎样的心理斗争，只是看着对方清冷的双眸继续说道:“你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吗？说这么多话，其实你自己也很在意不是吗？雪灵调走的事情另有隐情吧，别再用这种冰冷的外表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姜兰兰闻言一愣，随后白了李天羽一眼，轻挽着耳边的碎发转身看向窗外道：“随你怎么想。”
“让苏淼训练我吧。”李天羽说道。
姜兰兰沉默不语地望着窗外之景，而苏淼却转向李天羽点了下头，稍等片刻依然得不到姜兰兰的答复后，李天羽和苏淼相顾无言，不久便一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在他们关门的瞬间，屋内忽然白光乍现，白露依娜搂着姜兰兰的脖子施施然地从半空中飘落，双脚点地，就像是破开天空的乌云一般，久违的阳光从厚重的云间洒落心田。
白露依娜把神情淡漠的姜兰兰拥在怀里，姜兰兰微闭双眸，继而也将白露依娜紧紧抱住。
走廊上，李天羽耐不住心中疑惑，好奇问道：“雪灵是为什么会被调走？”
苏淼瞥了眼李天羽，边走边说道：“五凤只是众多组织中的一个，第一个组织就是四圣兽，而就龙之子就是青龙手下的一个组织，组织中确实是山海新章中的龙的九个儿子，这次是青龙提出的要求，五凤只能听从。”
李天羽眉毛微蹙，浓郁的好奇犹如猫在抓心挠肝，“五凤是四圣中朱雀的下属？”
苏淼点点头继续道：“是的，但是朱雀从没有管理过，这次是第一次，而且几年前，大姐的凤凰想去争四圣兽之一，结果大姐输了，而五凤之首是最有可能最有希望传承四圣兽的组织。”
李天羽点点头，但还是不解道：“姜兰兰管理五凤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非要去四圣兽呢？”
苏淼笑了一下，说道：“大姐她想离老大近点。”
李天羽突然感觉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深吸一口气压声问道：“你们这个老大到底是谁啊？怎么认识我呢？”
“谁知道呢？”
此时，苏淼与李天羽已经来到了医院的后山处，在这绿意盎然的树丛里，阳光充沛，空气里满是花草清晰地味道。
李天羽还在眯眼享受着这里的新鲜空气，苏淼忽然转过身看着他说道：“天哥，真的我很感谢你。”
李天羽眨了下眼睛，摇头正想开口说话，苏淼则继续说下去道：“所以一定要变强啊。”
李天羽怔忪之余，苏淼已经双拳碰击在了一起。
红色的灵力从双拳中缓缓泄出直至包裹全身，转眼之间，刑天甲再次合体。
李天羽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可是责任重大啊……好，我一定努力！”
一间地下迪厅中，混杂的空气里充斥着烟和酒的气息，七彩的灯光和躁动的音乐回荡在整个舞池，形形色色的俊男靓女在绚烂夺目的灯光下摇头晃脑，疯狂扭动自己的臀部和腰肢。
在二层的包间中，梼杌、混沌、穷奇和娄雨瞳静静地听着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
混沌坐在娄雨瞳身边，梼杌一手举杯一手插兜，神情淡漠地俯瞰着下面舞池中疯魔般摇摆的人群。穷奇叉开大腿坐在红色沙发上畅饮美酒，不安分的眼睛时不时瞄向坐在对面的冷艳美女。
娄雨瞳此时此刻披散长发，身着简练的女性西服，脸上化着精致的冷艳深色妆，微抬眼眸，眼角上的两道黑色闪电在莹白如雪的脸上显得十分妖艳。娄雨瞳身体后倾，穿着高跟鞋的双腿搭在玻璃桌上显得尤为修长，她举杯轻抿一口红酒，就像是在啜饮鲜红的鲜血一样。
“妹妹，这次多亏有你，东皇钟的情报得了手，还掌握了异兽合体，姐姐敬你一杯。”混沌举起酒杯对娄雨瞳笑道，娄雨瞳扬了扬嘴角，与混沌碰了下杯后再次仰头饮酒。
落座两位美女对面的穷奇放下了酒杯，呼出一口气，靠在沙发上抿唇无语。
“穷奇先生，你不是要将凤凰抓回来吗？怎么烫手了？”娄雨瞳放下杯子，瞥了眼默不作声的穷奇勾唇笑道。
娄雨瞳的突然提问，成功挑起了那夜过后一直梗在穷奇心里的刺，穷奇瞪着娄雨瞳，咬牙反笑道：“你不是要抓李天羽嘛？人呢？”
娄雨瞳不以为意地哼笑了一声，抬头将酒杯中最后一点红酒一饮而尽，随后笑道：“欲擒故纵，你放心，我会让他自己来找我。”
……
“异兽合体是利用与异兽的意识达到一个平面，对于一般的异兽拥有者，只要在共享灵力的基础上，也就是不但你可以理解它，它也可以理解你，再次升级，心灵相通，这也是一般人可以比你轻松和简单，因为你体内的异兽电流不止一条，而你的电流只有一条，你可以轻松与电流发生接触，但这些电流都是来自不同的异兽，你也更难控制，也就是说就算你与一种异兽电流相通，就算其它异兽有意识克制不干扰你们所相通的电流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就是说你就算与其中一个异兽相通也会有其他异兽干扰，导致合体不稳定。”苏淼双手抱胸，一边踱步一边给李天羽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