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坏小子当兵了

江铸成结束了在南京的征兵工作后，来到自己的家乡，也是本次征兵的第二站上海。临行前，他和江虹韵依依不舍地告别，他第一次有了强烈的想家的感觉，这和当年一心要远离家乡，远离父母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他知道这或许就是爱情的力量。

真要分手了，江虹韵原本想了好久的心理准备瞬间变得无影无踪，她六神无主地望着江铸成，无法想象失去他后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

带着这样的心情，江铸成随征兵组回到了上海，按照接兵纪律他没有回家，而是和其他接兵成员一起住进了警备区招待所。

晚上，他给爸妈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到了上海，可妈妈尹华告诉他，这两天王小波他们三个孩子来家里来过，询问他什么时候回上海征兵。

江铸成这才想起，这三小子要当兵的事，忙找出征兵工作资料，翻看有关情况，还别说，今年自己的部队征兵范围正好有王小波他们是所在的西郊地区，除了海军以外，还有虹韵所在的南方军区所属的部队。他自言自语道：“你们三个臭小子，这回能不能当兵，就看你们自己争不争气了。”

第二天一到西郊区武装部，江铸成就从应征青年报名表里寻找王小波、商军和魏大海三人的名字，还真都在，他暗暗舒了一口气。

几天后在体检站，江铸成见到了三个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起长大的小老弟。半年不见，三人都发生了不少变化，不再像过去那样牛哄哄的，身上的散漫习气也不见了，这让江铸成感到非常满意。碍于现场人多，他的身份不方便和他们交流，只是微微的向他们点点头，不过目光里透露出的是满意的神色。

一个小时后，悄悄出来寻找王小波他们，想抽空叮嘱他们几句的江铸成，刚踏出体检站大门，就看见三人正和三个女孩在交谈，江铸成一愣，咋地，刚觉得他们好点了，原来是假的，骗自己的，这前脚刚离开体检站大门，后脚又泡上妞啦，算自己看错了人。

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其中一个女孩在喊他：“铸成哥哥，你回来啦。”

江铸成闻讯转过身来，竟然是江虹韵的妹妹江虹昕，身后的另外两个女孩他不认识。江铸成有些意外地问：“虹昕，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这是……”

江虹昕支支吾吾说：“不是，他们仨不是要当兵吗？我们……来给他们加油，希望他们都能够如愿。”

王小波使劲点头，表情也怪怪的，身后的商军和魏大海也躲躲闪闪的。

江铸成猜出了大概，微微一笑说：“你们三个臭小子，叫你们照顾她，倒没闲着。”话语一出，江虹昕的脸变红了，其他两个女孩也低下了头。

江铸成问道：“这两位是……”

王小波立马接口：“成哥，这位是曹亚男，还有一位叫黎焰，都是虹昕的同学。”

江虹昕一瞪眼：“没问你。”王小波老实地不吭声了。

江铸成瞥了四周急促地说：“记住，这几天就要来政审了，学校和街道都要去，还要家访，哪儿都别去，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说完又扔下一句：“部队不提倡战士谈恋爱，特别是现在还没当上兵呢，弄不好会成为你们的把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六个男女青年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原本看来一切都顺利的王小波他们没有想到，武装部到街道外调的时候，一位大妈提起了去年他们仨盯梢女大学生，把躲避的一位女大学生不幸摔成了骨折的糗事，这下麻烦来了，这是江铸成最怕的一件事，还是没有绕过去。

由于江铸成自己就是本次征兵部队的干部，不方便插手此事，他心里只能干着急。

好在派出所拿出了去年江虹韵到派出所请求原谅他们的原始笔录，还有民警到医院给江虹昕做口供的记录，总算是虚惊一场，逃过一劫。

终于定兵了，结果原来想在一起当兵的三人却没有如愿，身体素质强壮，体检为一级身体的王小波当上了海军，成为江铸成手下的一名新兵，而商军和魏大海却被陆军要去了，三个从小形影不离的小伙伴就要各奔东西了。

出兵的那天，外滩码头，身穿一身深蓝色棉军装的王小波正和穿着绿军装的商军和魏大海告别，身后远远还站着江虹昕等三个女孩。

魏大海遗憾地说：“哎，天算不如人算，我的名字叫大海，我一直想像成哥一样，当一个身穿水兵服的海军，可是还是和老爸一样，也是陆军。”

王小波乐呵呵地说：“你是大海，我是小波，你别忘了大海是由我们这些小小的波浪组成的，哥们我替你当海军了。”

商军一直沉默不语，王小波推了他一把：“嗨，你咋不高兴啊？不会是又害怕了吧？也真是的，我想当陆军去边界打仗，可成了海军，你小子胆小偏偏当了陆军，要是咱俩能换一换该多好啊。”

商军二活没说，解开军装纽扣说：“不换是孙子。”

江铸成绷着脸说：“严肃点。”

王小波的妈妈拉着江铸成的手叮嘱道：“铸成啊，你是他哥，我就把小波交给你了，到部队后好好管着他，就当自己兄弟。”说完抹开了眼泪，王小波责怪道：“妈，你这是干啥呀，不就是去当兵吗？哪儿那么悲壮啊。”

江铸成向王小波的父母敬礼道：“放心吧，叔叔阿姨，我就是新兵连的排长，一定会严格要求他的。”

王小波也挺直胸向爸妈说：“敬礼！”

新兵开始登船了，王小波对商军和魏大海说：“哥们，我先走一步了，你们俩相互照应点，到部队后给我来信，就按照成哥的地址写，成哥会把信转给我的。”

半个月后的南京城军区总医院，正在上夜班的江虹韵接到妹妹虹昕的电话，说她的两个朋友就在军区直属新兵营当兵，请她有空去关心一下。

江虹韵冷笑一声：“哼哼，朋友，你那个小小的波浪不是跟着铸成去当海军了吗，那两个臭小子你也挺关心的，管的够宽的呀，看来这腿骨折的还不够，最好断掉才好呢。”

江虹昕心虚地求饶：“姐，别这样说他们好吗？他们不是坏人，他们会向姐夫一样成为好兵的。”

江虹韵心里甜甜地责怪道：“别拿你姐夫当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