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肯屈服的梦想
第二天，她被5点的闹铃惊醒，接了一盆冷水，洗了把脸，又狠狠地在手背上咬了一口才算清醒。打开电脑，查看珠宝设计流行趋势，一抬眼，看到窗台上养着的几株四叶草，眼前一亮，脑子里便有了设计的雏形，在草纸上匆忙画下。突然感觉胃里一阵酸痛，鼻子也一阵阵难受，她慌忙跑进厕所，扶着马桶吐了好久，用纸擦了一下鼻涕，却没想到竟流起了鼻血，当即用卫生纸塞住鼻孔，躲在卫生间里，埋头痛哭。
哭完之后擦干眼泪，清洗完卫生间，回房继续拿起画板一遍遍修改。她告诉自己，顾可，你要坚持，如果是你想要的，跪着也要去争取，遍体鳞伤都不能说一个“不”字。
七点的闹铃响起，顾可赶紧换了一身衣服，拿起包包便匆忙赶出家门，孩子们还在等她上课，她不能迟到。
她一进门，发现竟然有一位新老师在上课，顾可怀疑自己走错了教室，疑惑地跑去找院长。
“今天不是我的课吗？怎么是另一个人？”
院长放下手中的笔，摘掉老花眼镜，向她走来：“从今天起，你就不用来上课了。”
“为什么？”
院长对她浅浅一笑：“昨天，威廉为我们学校找了一个美术老师顶替你，费用他出。”
“院长，就看在我在孤儿院土生土长的分上，不要赶我走，我不要离开孩子们。”顾可苦苦哀求道。
“威廉跟我说，你正在为Cherish公司的珠宝设计赛拼命，每天只睡三个小时，我们也很心疼你，所以，你就放下这一切，去追求你想要的东西吧。”院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眸光温暖柔和。
顾可虽然知道，威廉做这一切是为她好，可是难免还是会生气：这么大的事儿，如何抉择，应该由她自己说了算，威廉没有权力决定她的去留。她想要找他理论，来到天艺娱乐传媒集团，却被保安拦下。
Lisa走了过来：“你来了，威廉已经等了很久啦！”已经等了很久了？他料定她会来。
顾可跟着Lisa走了进去，威廉正靠着窗台眺望楼下，手里端着一杯咖啡。顾可没有敲门就进去了，他嘴角勾起一丝坏笑：“不敲门可是很不礼貌的。”
“礼貌，也要看对方是谁。”顾可嘴里冷哼一句。
威廉指了指桌子上已经泡好的一杯咖啡：“为你准备的。”
听到这句话，她刚才的火气已经消了大半，只是有些不服气地质问：“孤儿院的去留是我的事，你凭什么决定？”
威廉看着她，眸光坚定而霸道：“商量之后依旧会是这个结果，我只是提高效率。”
顾可突然就被气到，冷冷看向他：“你还真是个狂妄的家伙。”
“彼此彼此。”威廉端着咖啡，悠悠地喝了起来。
顾可霸占了威廉的电脑，从包里掏出今天早上的画纸：“有画板吗？”
威廉笑笑，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顾可猜到他一定是打给Lisa，慌忙拦住，告诉他没有就算了，不要去麻烦Lisa。她把画纸垫在桌子上，专注地画了起来。威廉没有说话，走了出去，半盏茶不到的工夫，就背着一堆画板上来。不同款式、不同大小，总共十个，累得气喘吁吁，顾可刚喝进去的咖啡差点儿吐出来。
“My God，你是要把整个店搬来吗？”
“不知道你喜欢哪个。”威廉挠挠头，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所以，你就全买下了？”
威廉只是傻傻点头，顾可心里有些感动，转念一想，觉得有些奢侈，这足够她用一年了吧，不，她要摆个地摊把它们卖掉挣外快。
“总共517元，现金还是刷卡？”
“什么？”顾可一脸蒙圈，现金还是刷卡？这个小子是想宰她吗？
“我不懂威廉先生在说什么，这些东西又不是我买的，我不需要，你爱找谁付钱找谁付钱喽。”她笑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嘚瑟地跷着二郎腿。
“快选一个吧，老板还在等我送回去呢。”
“你又耍我！”顾可嗔怒。
“谁让你笨呢！”
顾可气得简直要炸掉，她才不笨呢，在遇到他之前，所有的人都夸她聪明、漂亮、有才华，如果再女人一点儿就完美了。
她选了一件素描双肩写生速写板，既可以做画夹，又可以背在身上，方便实用。威廉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吃力地搬起那堆画板，顾可捂着嘴狂笑：“这个样子好傻呀！”
威廉逼近她：“要不，你搭把手？”
顾可轻咳一声：“哦，我刚才画哪儿来着？”转身便又开始画了起来。威廉气得恨不得给她一拳，忘恩负义的家伙。他只好独自一人给老板娘送去，他可是个大明星欸，竟然被当作苦力使，简直不能忍。
威廉回来后，见顾可放下了手中的画，用手机在跟谁聊天，还很开心的样子，当即便有一股无名火飞蹿。他轻声走到她的身后，她并没有发现。
林启峰不知在哪儿查到她的QQ号，加了进去，她激动得心潮澎湃，这么多年的喜欢在心里积压得太久，终于可以重见天日，她兴奋地冲着手背咬了两口。
顾可正沉浸在甜蜜中，被威廉一把夺去手机，顾可怒道：“你干吗呀？”
威廉一看，聊天人的备注是Only，疑惑道：“Only是谁呀？”
“就是一个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威廉继续追问。
“就是一个普通朋友，你管那么多干吗呀。”
顾可有些不好意思，神态略微有些扭捏，要抢回手机。威廉看到个人资料是“男”，更为生气。他眸子阴沉，冰冷异常，强烈抑制住内心想要删掉这个人的冲动，因为他知道那样做只会雪上加霜，把她推得更远，他把手机还给了她。
“不要聊太久。”
顾可难以置信，威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
正在说话间，林启峰打来了电话，说晚上要约顾可吃饭，她犹豫了一下，最终却拒绝了：“我也很想去，可是，晚上我没有时间。”
“那就现在。”
“啊？”顾可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威廉的脸色有些不耐烦，插兜靠在桌子边缘。
“把地址发过来，我去接你。”林启峰似乎非见她不可。
顾可兴奋得恨不得窜到天上，她稳定了一下情绪，保持镇定，说道：“好。”
“谁呀？”威廉没好气地问。
“你猜？”顾可故意卖关子。
威廉嘴里冷哼一句：“我才懒得猜。”
“那就别猜，反正你也不知道。”顾可有些得意之色。
威廉眸光冰冷，剑眉微皱地说出“林启峰”三字。顾可微微一愣，随即笑笑：“哎哟，你小子知道得不少啊。”
“如果我不想你去呢？”他望向她，眸子清澈如水，却又深不见底。她看不出，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目光，包含着怎样的心情，只是心里突然有些酸涩。
正在此时，孟宇走了过来，催促威廉去录音室试用设备，他看了顾可一眼，她良久才说：“我们是好朋友对吧？”威廉并没有回答，嘴角扯动一丝不明的微笑，那个笑包含了太多内容，她看不透，猜不透。他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她怔怔地立着，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林启峰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已经到了楼下，顾可当即下去。只见一辆宝马M6停在楼下，车身呈银灰色，外观造型动感流畅，材质看起来更是细腻入微。林启峰身穿蓝灰色西服裤子，上衣着一件白色衬衣，配上红色领带，不似先前一般稳重沉闷。
他看到她出来，挥了挥手，她快步走近：“久等了。”
“等美女什么时候都不算晚。”说罢，为顾可打开车门。
她坐了进去，林启峰回到座位，俯身帮她系好安全带，他的身体离她很近，她微微有些不适，脸色微红地说了声“谢谢”，林启峰回了一句“不客气”。
威廉站在楼上望着，脸上密布一层阴霾，忍不住攥紧拳头。
顾可和林启峰走进一家酒馆。
“真是女大十八变，没想到当年的小丫头一转眼就变成了大姑娘。”林启峰感慨道。
“应该是变老了。”顾可开玩笑道。
“哪有，是成熟了。”他笑笑，“像你这样年纪的女孩刚刚好。”
她眨动着睫毛，抬眸望向他，眸子里尽是调皮与玩味：“那男人若是到这个年纪呢？”
“臭狗屎一个。”
她“扑哧”一声笑了：“为什么这么说？”
这时服务员过来点餐，林启峰让顾可先点，她随意点了一些，将菜单递给林启峰。他合上菜单，笑笑：“我和她一样，每样两份。”
林启峰转眼望向顾可：“你喝点什么？”
“跟你一样。”两人相视一笑。
“给我们来一瓶法国拉菲。”林启峰对服务员说。
顾可的笑容还未绽放完全，不经意间便瞄到菜单上的报价，法国拉菲，5900元一瓶，她微微咽了几口唾沫，早知道就应该说要一杯饮料。
餐齐后，他拿起刀叉开始切盘子里的牛排，性感的薄唇映着浪漫的灯光，显得更为诱惑。
他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男人到了这个年纪往往一无所有，所以我说是臭狗屎。”
“那是别人，像你，不应该会有这种想法。”
他倒了一杯红酒，摇晃着酒杯，嘴角苦笑：“或许吧，成功的人往往人前风光，人后受罪。”
林启峰为顾可斟满酒杯，她接过来，只是微笑不语。她明白，一切都是公平的，鸟儿为了飞翔长上了翅膀，就势必不能潜水，鱼儿有了鳍和尾就势必不能飞翔。富人与穷人，成功者与平庸者，有所得就必然会有所失，想要轻松过活的，一般就是平凡一辈子，想要成功的，必然要历经风雪，两者没有可比较的，只是选择而已。
那她呢，她始终都知道自己是一只鹰，注定一生都要追求远方，不会停留，即使付出再多的代价，也绝不放弃。或许，这就是她的选择。
她切了一块牛肉在嘴里咀嚼，摇晃着酒杯，微微品味起来：“不愧是法国酒，果然好喝。”
他的身子突然穿过桌子微微前倾，脸颊凑了过来，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还有那性感的唇，她喉咙一阵阵干燥，手紧紧攥着衣角。他是要亲她吗？他的鼻尖距离她的鼻尖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他嘴角一笑，清澈的眸光望向她的双眸，她面红耳赤，吓得闭上了眼。他果然要吻她吗？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她深呼吸，等待他的吻，她无数次梦想的吻，究竟会是怎样的感觉？只感觉一个温度触在她的唇角，她电击一般睁开眼睛，他的脸已经挪开，指尖上有一块肉粒。
“没想到，你吃饭还是这么高调啊。”
她笑笑，有些尴尬，脸色更红了，像是夕阳下的红霞，羞涩艳丽。
林启峰喜欢这样的顾可，虽历经岁月，却依旧保留一颗少女心，像是含苞未放的花骨朵，稚嫩可爱，天真单纯。这样的女人，对任何事情都怀揣着一颗赤子之心，楚楚动人，然而男人，普遍便是喜欢这样的女人的。
顾可很少去吃西餐，不太会用刀叉，拼命地想要切断一根牛排，可是它却好像故意跟她作对一样，怎样都切不断。林启峰微笑，娴熟地切断牛排，放进顾可盘子，又给她切了一片比萨。顾可偷眼看向他，他的眸光温柔中带着几分灼热，隐隐发亮。林启峰注意到她的眼神，笑了笑却没有说话。顾可慌忙掩饰，低头插进一块牛排，放进嘴里用力咀嚼，真丢人。
他却好像一直在盯着她，带着那抹浅浅的笑意。顾可把头埋得更低，紧张得满脸涨红，身子微微有些颤抖，抬眸看向了他：“怎么了？”
“你很紧张吗？”
“没有，开什么玩笑。”她故作淡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餐巾纸都被你揉烂了。”
顾可这才猛然发现，她手里攥着一张餐巾纸，两只手不断地绞着，纸巾早已面目全非，她故作潇洒地一笑：“哈哈，还挺好玩的。”随即尴尬地扔掉。
她的脸上染上一抹绯红，像是秋天的枫叶一般妖娆。林启峰恍惚间有些迷醉，心驰神往，竟痴痴地看着她。顾可抬眸，撞上了他失神望向她的眼睛，眼神交会的一刹那，慌忙躲闪。
此时林启峰手机响起，他接通电话，是蒋文希：“我想找你谈谈，启峰。”
林启峰语气里有一丝冰冷：“谈什么？如果是公事的话，我们可以在公司谈，如果是私事，那就不必了。”
“难道你就那么恨我吗？”
“抱歉，我正在约会，希望你不要打扰。”林启峰心里有些烦躁，挂断电话。
“约会”这个词顾可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他是在约会她，简直不敢相信，是不是幸福来得太快了些，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
顾可的手机铃声紧接着响起，是莫北打来的电话，她冲林启峰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他耸耸肩说了句“OK”，顾可便走到别处，接起电话。
“小可姐，赵阳他要约我见面。”
“什么？你网恋的那个小男友？”顾可提醒道，“你听我说，俗话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听我的，约一个公共场合，像咖啡馆、肯德基之类的，先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懂吗？”
“嗯，我懂，我跟他约在和平西桥地铁站口一个咖啡厅。我好紧张啊，我害怕会说错话。”
“那这样，咱俩都别挂电话，一会儿有什么事情，我也能听到，好赶过去灭火。”
“你真是太好了，小可姐。”莫北赶紧拍马屁。
“少来这一套。”顾可慌忙打住，这个小丫头嘴最甜，再说两句，没准自己就会心软，放下一切赶过去的。
顾可戴上蓝牙耳机，头发正好遮盖住，看不出来，她走回去，坐下来继续品酒。手机里有一些杂音，不到十分钟，便传来了一个男声，低沉浑厚，虽算不上很好听，但也不差：“你是莫北吧。”
接着便是莫北的声音：“你是赵阳？”
“嗯，很高兴认识你，你长得比照片还要漂亮。”
“你比照片也要帅好多。”
两人一见面先称颂一般，顾可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真是人小鬼大。
林启峰一愣：“怎么了？”
“没有，这酒真是太好喝了。”顾可慌忙掩饰道。
“你喜欢法国吗？”林启峰问道。
顾可一愣：“法国？挺喜欢的。而且我听说法国那边的姑娘既浪漫多情又性感漂亮，估计是中国男人都会喜欢的类型。”
林启峰笑着摇头。
顾可挑眉：“你不喜欢么？”
“美女谁不喜欢。”
“那我就是说对了。”听到林启峰那样的回答，顾可虽知道这是事实，可难免还是有些失落。
“中国女人也很好，比如说像你这样的。”
顾可浅笑不语，电话里恰好传来赵阳的声音，他说：“不知道你是不是第一次做爱？”
“流氓！”顾可恶狠狠地骂出来，吓得林启峰一愣，慌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抱歉。”
顾可此时才反应过来，林启峰误以为她的那句“流氓”是对他说的，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是说自己口误，再去细听，电话里早已没了声响，回拨过去，却是关机。
她面露难色，对林启峰道歉：“不好意思，我有点事，需要马上过去一趟。”
“没关系，我送你好了。”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的。”说罢，她就要离开，刚走几步，却又折了回来。她说：“启峰，你也是一个让女人为之着迷的男人。”说出这句话，她的脸烫得厉害，涨得通红，倔强地转身跑开。留下他愣愣地伫立在原地，他的眼神是迷醉的，像是喝醉了酒一般。那句话就像梦境，一遍遍在耳畔响起，让他痴迷。她的确是一个让人难以捉摸、难以自拔的女孩。他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他似乎有些喜欢她了。
幸好顾可穿的是一双耐克球鞋，她飞快地跑了起来，若是换成高跟鞋估计早就跑不动了。她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到和平西桥，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害怕会斗不过那个臭小子。走到咖啡馆前，她挽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只见二人依旧在慢条斯理地喝咖啡，赵阳正在吟咏诗句：“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小可姐，你怎么来了？”莫北很是惊讶。
顾可有些蒙圈：“你们没怎么样吧？”
“什么怎么样啊？你怎么拿着一个棍子呀？”莫北觉得更加奇怪，就连赵阳也奇怪地打量着顾可。
顾可微微有些尴尬，随即笑笑：“那个，路上碰到一只大狗，老冲我乱叫。没事儿了，你们聊吧！”
赵阳却说：“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坐下来聊聊吧！”
“好。”顾可听罢，不客气地坐下。
顾可望了一眼眼前的男孩，只见他眉毛浓密，眸光多情，一张红艳桃花嘴，嘴角有一颗多情痣，从面相上来讲，应该是一个风流多情的人。
“我听小北说，您特别有才华，是一个诗人，不知道您最喜欢的是哪首诗啊？”
“不是尊前爱惜身，佯狂难免假成真，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他笑着吟诵出这一句。
“郁达夫的诗句。”顾可嘴角浅笑，“今天这么开心，要不你作一首诗助助兴呗，我老喜欢听别人作诗啦，哈哈。”
他长着一双凤眼，肤若凝脂，眸若桃杏，顾盼风流。只见他嘴角浅浅一笑：“好吧，那我就随便作一首，不要笑话我。”
他清清嗓子，沉思片刻，道：“雪作肌肤玉为骨，红粉女儿侨娇娘，山若有木送青鸟，只叫此生不相思。”
莫北眸光亮得如同星辰一般，崇拜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爱情让她双颊绯红，让她比往日更加美丽漂亮。难怪说，爱情里的女人是最美的，因为幸福感和爱情的滋润，让女人的姿态和神色都更为有魅力。其实在科学上来讲，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据说恋爱可以促进大脑皮层发出多种指令促进身体各部位和器官的发育，每天的甜蜜柔情，也会使女人从内到外变得优秀。当然，这里所说的是美好的爱情，若是不好的爱情，估计会让人面容枯槁，拾之痛苦，弃之不舍，整日惶惶度过，又怎会美丽青春。
顾可对赵阳印象不错，心里也放心许多，见两人两厢情悦，不好打扰，便要离开。临走时对着莫北抛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走出咖啡馆已经是下午5点，顾可赶紧打车去望京SOHO，由于交通堵塞，一个小时过去了，出租车才走了两公里，走走停停，让她抓狂，到达那里已经是晚上8点。
望京SOHO大厦，像是三块巨大的鹅卵石立在中央，光从外面看就让人向往，她鼓起勇气走了进去。教室在11楼，电梯却停在23层，等了好久都不见下来，于是顾可走到楼梯口，望了一眼，二话没说爬了起来。
走至教室门口，学生们都在记着笔记，台上于文弘教授在授课，她气喘吁吁，后背靠着墙壁，屏息听着，“电气石，俗称碧玺、碧茜，又译为托玛琳、具石英等，所拥有的压电效应……”她拿着笔记本，逐字逐句记下来。
她正记得起劲，于文弘教授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吓了顾可一跳，本子没有拿稳，摔在了地上。
“你很喜欢珠宝？”他俯身捡起，看到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的笔记。
她点了点头，他没有说话，准备离开，她却叫住了他：“于教授，我可不可以在这里听您的课，我可以给您打扫卫生，我可以给您当助理，我不要工资。”
他停下，有些为难：“我不能坏了规矩，如果都像你这样，那还有谁肯掏钱听我讲课？”
顾可自知失言，慌忙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想那么多。”
“我只管得住教室里面。”他嘴角微笑，顾可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深深鞠躬致谢。
她一直深信，当你决心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一切的阻碍和困难，都可以克服，只要你有克服一切的勇气和决心，只要你的渴望足够强烈。有些人总是在抱怨，其实只是因为没有用尽全力，只是为不成功找借口，根本原因只是你没有那么渴望。
课程结束后，学生们陆续离开，顾可正要走，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回眸见是李欣，有些窘迫。
“你怎么在这儿？我怎么在课堂上没见着你？”李欣故作疑惑状。
她嘴角苦笑，尴尬异常：“我……我没在里面。”
“咦？那你在哪里？”李欣有意刁难。
顾可咬牙，不知该如何开口，说不出一句话。正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慌忙闪人，躲在了楼梯口。
电话是莫北打来的，她说：“姐，你觉得赵阳怎么样？”
“之前我从电话里听到他问你，是不是第一次做爱。这是怎么回事？”
莫北哈哈大笑起来：“所以，你今天不是遇到大狗了，你是打算打他来了吧？”
顾可训斥：“别笑，到底怎么回事？”
“他之前说喜欢吃鱼香肉丝，我就寻思着为他亲自下厨，当作礼物，结果实在是黑暗料理，他才会问，我是不是第一次做菜。”莫北尽力忍住不笑，但最后还是失声笑了出来。
顾可这时才恍然大悟，这场误会居然害得她在林启峰面前丢脸。
“赵阳到底怎么样？”莫北再次追问。
“送你一句箴言：拥有时，尽情享受，离去时，莫要抱怨。”顾可一副文绉绉的语气。
莫北说：“太深奥，听不懂。姐，你可不可以说得稍微浅显一些，不，是尽量浅显一些？”
“赵阳是个多情才子，爱你时，你可以是风是雨是朝阳是星辰，是人间的四月天。但是自古才子多风流，但我并不是说他一定风流，从他喜欢的诗来看，应是相当有气节的一个人。”
莫北急了：“那我还跟他继续下去吗？”
顾可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我说小北，如果有一天，他和你分手了，你会怎样？会骄傲地离开吗？”
“会啊！”莫北很坚定地说。
顾可便嘴角浅笑道：“莫要因为花会落便拒绝开放，莫要惧怕结束而不敢开始。”
莫北叹了口气：“唉，又是文绉绉的，不过，我听懂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我在外面溜达呢，一会儿就回去。”
“噢，早点回家。”
莫北的电话挂断后，顾可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般，瘫软在地，没有泪水，竟一滴都流不出。她想要大哭一场，却怎样都哭不出，像是有一块胶水黏在心里，死死纠缠，让她喘不过气。那一刻所有的坚强和骄傲，被击得粉碎。她抱着头，眼神空洞无力地看着远方。忽而眼中又多了一丝光亮，眸子里蓄满了倔强。她是绝对不会认输的，她要做一只弹簧，别人越是瞧不起，她就越要努力，现实越是残酷，她就越要证明，那些所谓的坎坷和荆棘，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