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毁容”终于成功
“耍酷狂,快点儿!”
第一节的下课铃刚响,数学老师还没把手上的粉笔末拍掉,瘦得跟一根棍儿似的林树树就冲我狂挥手。
一听“耍酷狂”这个美称,特有成就感的我立即“啪”的一声,把抄了一半的数学作业本合上,然后一跃而起。
可是,当我跃起到一半时,也就是形成了一个马步姿势的时候,我像中了魔法一样,突然不动了。要在平时,我早就拎着林树树的后衣领,边扯边拽地往操场上挤了。
可是,从今天开始,不行喽!
想到这里,我立即像被按了恢复键一样,重新坐了下来。
“走啊!耍酷狂人!”
林树树急得几步跑到我的跟前,又跳又叫,还用那双山鸡般的“爪子”抓我。
如果以前有人叫我“耍酷狂”这个美称,我会很得意,可是,现在我好不容易当上了值周班长,还有人这么叫我,这不直接影响到我的人气吗?
我气呼呼地甩掉他的“爪子”,迈着在我看来十分平稳的步子,跨上讲台。
上学几年来,这可是我头一次这么正儿八经地走上讲台哦。
以前,不是被人推着摔倒在讲台上,就是像个猴子一样,围着讲台上蹿下跳。
我拿起黑板擦,敲了敲课桌,等全班同学都安静下来好奇地看着我时,我这才以低沉的声音严肃地问:“现在轮到谁擦黑板了?”
我之所以亲自盯着这件事,并不是没有人擦黑板,而是都非要等上课铃响了,老师站到讲台上了,擦黑板的人才跑上去。
我对这种情况早就看不惯了,所以,这是我上任后要抓的第一件大事。
“我呀!怎么了?”
师雪丹一边往嘴巴里塞着酥脆饼干,一边含混不清地问我。
我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对她说:“那好,等你把黑板擦完了,再考虑吃的问题。”
“变态!”
师雪丹又往嘴里塞了一块什么东西,“嘎嘣嘎嘣”嚼得脆响的时候,还甩给我两个脆生生的字。
在这非常时期,被她骂为“变态”,实在让人受不了。但是,我自己心里明白,这也不完全怪她们,谁让我以前时不常地给她们来点儿恶作剧呢!
在陶老师让我当值周班长前,我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耍酷狂”。尤其在我又领导了一大批像林树树这样的铁哥们儿后,“耍酷狂”的外号就自动升级为“耍酷狂人”了。
听师雪丹骂我“变态”,那一帮围在她身边的女生们狂笑了起来。
“严肃点,我在布置工作任务呢!”我把黑板擦又很响地敲了几下。
“耍酷狂人,你的表情怎么怪怪的啊!”
整天像跟屁虫似的跟在师雪丹后面的柳小扣,冲我瞪着眼睛,尖尖地喊叫着。
“脸板得跟桌子椅子一样,变态!”师雪丹补充了一句。
“嘿嘿嘿!”
我仍然把脸板得跟课桌一样,在心里暗自大笑了三声后,心想:太好了,“毁容”终于成功!
我认为,当班长应该严肃些。
说得更明白一些,就是要有满脸的横肉,这样才有威慑力,才能镇得住人。可惜,这么多年来,我不是被齐老师逼出点“鳄鱼的眼泪”来,就是整天嬉皮笑脸的,要一下子练出满脸的“横肉”来,还真不是两三天就能搞定的!
不过,做出威严的样子来,还是比较容易办到的。
不瞒你说,第一节数学课上,我可是练了整整35分钟呢。害得数学老师狂表扬我,说我这节课听讲超专心,当了班长就是不一样。
想到这里,我又威严地冲师雪丹叫道:“请你别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嗖’的一下,刮过去就没事了,你要赶紧来擦黑板,别等老师来上课了,你再跑上来擦……”
“哈哈哈……”
我话还没说完,那帮女生又开始笑得东倒西歪了。
师雪丹一边笑,一边叫:“孔小片,耍酷狂人,你的表情好搞笑啊!”
柳小扣也笑得喘着气说:“你饶了我吧,孔小片,拜托你赶紧恢复原形,也就是说赶紧现形吧!”
其他女生也七嘴八舌地乱嚷一气:“你吃错什么药了?不就是当个值周班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别那么凶嘛!”
……
听着她们乱七八糟的怪叫声,我的肺都快要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