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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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是王统照的代表作,出版于一九三三年,与《子夜》同年。由于两部作品都是反映当时农村和城市斗争生活的巨制,所以当时文学界称一九三三年为“子夜、山雨年”。《山雨》通过描写北方一个农村——陈家庄的变迁,反映北伐前后中国农村衰败的情景,写出北方农村崩溃的几种原因,描绘农村错综复杂的矛盾斗争,表现农民的苦难遭遇与觉醒过程,揭露了新旧军阀、官僚买办、封建地主阶级的反动统治,展示历史发展的趋势。
小说具体描写了徐利、肖达子、宋大傻等几家的遭遇,特别集中笔力描写了自耕农奚大有一家从富裕到破产的变迁。奚大有作为作品的主人公,他的老实本分——忍受折磨——无理性反抗——变成沉默的羔羊继续任人宰割——安土重迁的思想斗争——忍无可忍而离乡——渐渐觉醒,这一系列的事都反映了当时整个农村的境况和农民们的凄惨生活以及社会的混乱动荡,最终鼓励大家,尤其是广大的农人们站起来反抗。而奚二叔和陈庄长,他们可以说是封建身份的象征,他们的死是必然的,新时代的到来必定夺取旧时代的生命,通过他们与青年的对比,从而将整部作品的政治高度拔高到极致,也与当时的三股势力相吻合。《山雨》值得称道的是作家写出了农民转变过程中性格的丰富性与复杂性,写出了农民觉醒的必然性。尤其值得注意的,王统照从生活出发,笔下的农民不是赤贫者,不是英雄人物,只是一些普通的安分的只知赤背流汗的庄稼汉。但是,就在这种逐步觉醒的转变中的人物身上,得出了要反抗,要改变现状的革命结论,这就使人感到更有认识价值与审美意义。
王统照对民族的危亡和农民的命运,怀有浓烈的忧患意识,《山雨》便是这种主体意识的艺术呈现,它的整体风格以凝重浑厚、惨烈宏阔见长,既体现在所描绘的生活画面中,更渗透于人物的道德层面与人格理想之中艺术成就。而作品最惹人注目的在于它浓郁的地方色彩。首先,作家从当地的生活实际出发,捕捉具有地方生活气息的事物,表现鲜明的地方特色。其次,作家还捕捉有地区特征的自然景物,表现山东的乡土风情,增强了作品的时代感与真实感。虽然有些地方以叙述代替描写,读来略嫌粗疏。但在三十年代大量反映农村破产的小说中,《山雨》仍不愧为一部风格浑厚扎实的作品。
(赵琛)